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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那小萍女子逮人不着,使起性于:“我不结婚了,除非你把小鬼抓回来!”指向自己脸面:“看到没有,这黑印就是他赏我的!”

  无巧不成书,这小萍竟然是在枫林区被范王捧昏那人,她本看在银于分上睁一眼闭一眼即算了,哪知少堡主突然开恩,后见这浑蛋小子恶行,气得她非报此仇不可。那士兵当然知道自己抓着她,乃是范王赏赐结果。然而此时百余对佳人皆没事。他却出岔,实叫人难以处理。呐呐说道:“是吗?……当时那么乱……”

  “就是他揍的!你不信?那就别结婚!”小萍斥叫:“找不着他,要不回肚兜。你算什么男子汉!你不行。不会叫你主人想办法?”

  一群女子跟着起哄,非得逮着范王这混蛋不可。

  南宫鹰见状,心知不把范王揪出来是不行了。他冷道:“这么小事也容得你们生这么大的气?我叫他出来便是!”

  当下往墙外喝道:“别躲啦。做生意也不探探风险?竟敢拿赃物兜售正主人,十条命也会完蛋!快出来!”

  范王自知躲不掉。先把银子藏妥,始邪眼邪脑地走进门。娘们一阵起哄要抢回肚兜及银子。他则冷眼瞄人:“有没有搞错?我是替你们收集这玩意儿。别忘了,你们是被追得光屁股四处乱撞,哪还有时间捡拾肚兜?我好意抬起,又扛了几百里路,赚你们一点儿零头,又哪会过分?”

  那小萍斥道:“少来。你分明是先偷我肚兜,我想穿时找不到,分明是被你偷走!”

  娘儿们又起哄。

  范王冷斥:“有没有搞错!我明知你们会遭伏击,才决定捡拾它们加以保存,要不然,你们现在拿什么穿?”

  “不管!你就是愉!”小萍喝道:“你还揍我一拳,这笔帐。非算清不可!”

  气不过,猛地扑向范王,他想逃,周遭女于又冲过来,如此庞大娘子军团追捕下,范王简直招架乏力,又扯又揍,打得范王直叫救命,南宫鹰却哪能援手,眼睁睁看他被修理。

  范王眼看求救无效,淬然丢出家传烟雾弹,轰地一响,白烟冒起,他趁机扳倒几名女子,再胡乱开打之后,终又掠身跳墙逃开,此时说什么,他也不肯再回到这要命广场。

  唉唉痛叫中,白烟渐渐散去。那小萍脸上又多块青紫拳印,她嗔闹直叫,不把范王交出来,她死都不结婚。

  南宫鹰不禁火大:“把她拉出去斩了!王勤你下次再找一个,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此语一出,吓得小萍脸面全无白色,急忙解释:“我只想揍他两拳而已……”

  “人都溜了,我找谁让你揍?”南宫鹰斥道:“难道揍我不成?”

  “不敢……”

  “不敢,那就结婚,不要扫了大家兴头!”

  纵是满心不甘,小萍也不敢发嗔,乖乖点头。王勤满脸僵硬肌肉始化开。

  南宫鹰立即指挥男女各自成双,左手揍酒杯,右手抓羊腿,进行大漠奇异结婚礼俗。边舞,边跳,边啃羊腿,边喝烈酒。然后敬向主婚人——当然是南宫鹰。

  他却头大如米斗,一人一杯,至少要喝上百余杯,不胀死才怪。灵机一动,他改为小饮一口,然后双方将酒喷吐空中,那股英雄吐气之豪迈霎时显现出来。

  部下们玩得过瘾,干脆连老婆也吐上几口,一时娇笑连连。双方追追逃达,趣味不禁泛生,哪还管得那夫妇铐仍铐于手中?暂将今夜当风流,先逍遥享受再说。

  闹至后来,连那些未娶妻者亦感染气氛而放松心情,尽情欢歌,虽有些苦中作乐意味,但微埙之后已管不了那么多,见着女人即追,倒演变成洞房房之混乱局面。

  还好,他们各自懂礼,并未闹得太难堪,酒会得以安然进行。

  及至三更天,一时对夫妻方自醉埙埙各自找地方洞房去了。剩下光棍则干脆酵倒当场不愿醒。他们搞不清今夜最痛苦还是最幸运之夜?幸运者—一娶到老婆,痛苦者——从此受老婆控制。

  冷风袭来,唯有闪烁星辰或能解释一二吧?

  一连三天。

  飞鹰堡尽是陶醉在结婚喜气洋洋之中。

  而且,另有往昔逃亡者已渐渐返回。他们连同妻子带来,一脸忏悔地领取奖金。南宫鹰也不愿责备,毕竟这些弟兄哪个不曾跟自己出生人死过?能原谅就原谅吧J

  四五天之中,一共回来两百余人,领了两三万两黄金,自是落得皆大欢喜。

  然而,渐渐地,后遗症已出现。

  这群女子根本难耐大漠男人生活方式,除了骑射打猎之外,似乎已谈不上什么风雅情调。

  最重要的是,她们似乎已掌握男人口袋元宝,皆准备在掏尽后而开溜。

  她们逃不走,只有吵,吵得丈夫受不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决。

  有的更糟,夫妻铐刚解下,老婆即已不见,害得他人财两失,终日唉声叹气。

  南宫鹰已坐立难安,照此下去,飞鹰堡准完蛋!

  他头痛得很,让对方走人,可能带走大堆手下,若让女人留下,恐怕将自找麻烦,如此进退两难,简直叫他快发疯。

  他终日躲在飞天阁上闭门思过。还得借助那奇异神功刺激脑门以回忆美好往事,使自己心情好转。

  又是一天黄昏将尽,天边彩霞晕红遍山头,红叶将落尽,下雪日子该来临了吧。杜九奇、南宫剑默然登上飞天阁。南宫鹰当然知道他俩为何而来。

  他苦笑道:“这群女子根本就是淘金女郎,带回飞鹰堡,简直自找麻烦!我的计策显然出了问题。”

  杜九奇道:“少堡主是否该壮士断腕?”

  南宫鹰道:“你是说……放弃这些人?”

  杜九奇点头:“如果手下一时迷惑,救他们还有话说,若他们长久沉迷女色,倒不如让他们走吧!”

  南宫剑道:“那些未娶老婆者,心灵渐渐不平衡,再熬下去,可能会出大问题,而且,堡内资金渐渐减少,若不再设法开源节流,后果堪虑。”

  “我知道……”南宫鹰头疼万分:“我是在想,下达任他们离去命令,飞鹰堡会走多少人?若连一兵一卒都留不住,飞鹰堡不就垮了?”

  杜九奇道:“至少还有猎鹰五十骑,他们一向忠心耿耿!”

  “够吗?”南宫鹰顾忌甚多。

  杜九奇道:“困守本堡,足足有余!”

  “我不在乎本堡!”南宫鹰道:“我只在乎黑油河是否能守得住!”

  杜九奇道:“黑油并不重要。”

  “以前不重要,现在却是我们命根子!”南宫鹰又道:“将来财源全靠那油河了!”

  南宫剑道:“哥已从中原找到方法?”

  “就是啊!!”南宫鹰道:“我找到炼油郎贾状元,他能将黑油炼成超级桂花香油,点火不冒黑烟,如果拿到中原卖,必定大发利市,就像丐帮卖监一样,财源永远不断!”

  杜九奇恍然:“如此一来,的确需要一些人手……”

  “至少也要三百名!”南宫鹰道:“除了守住飞鹰堡和黑油河,还得有人负责运油到中原才行。”

  “不知方总管那边能招集多少人手?”杜九奇自言道。

  南宫鹰道:“那头大都是钢城十八村招集而来,虽然有几人忠心,但在女人诱惑下,难保不出问题!”

  三人同感棘手,如此放收皆不宜状况之下,实在让人心思不宁。

  眼看夕阳西沉,天色渐黑,外头又是一阵娇女开饭声,实在刺耳已极。

  南宫鹰心头直叫:“怎么办?”来回踱步,绕着楼阁九口大同钟打转,他恨不得以泄情绪。

  他甚至怪自己练那什么邪功,竟然会克制不住出此抓老婆计策,弄成一团糟。

  “或而干脆把那些娘子军抓来操练!”南宫剑道:“让她们不敢放肆!”

  南宫鹰道:“可行吗?她们老公会愿意?”

  杜九奇道:“不同意也不行!少堡主不能再对他们仁慈,否则将不可收拾!”

  南宫鹰道:“要是他们挨不了,一个个逃亡呢?”

  杜九奇道:“走就走,留下来的才是真正忠心弟兄!”

  南宫剑道:“他们该想到已往飞鹰堡如何照顾他们,就连现在,也仁尽义至;他们若还有知觉,早就该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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