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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南宫鹰会意,纵使海平面浪花涛天,海底下仍平静如常,他之所以拼命要族人划开,大概想替自己和范通父子解危吧?

  想及此,倒也送他一个感激笑容。

  随后,现实问题又扣上心头,南宫鹰指向小岛,做出完蛋手势:“你们要去哪里?”

  米加轻笑,往天空北斗七星指去,随又拉向刚浮出海面月亮,然后指向月亮,左侧四十度角方位,比着手势:“蛋……”做出浮起状。

  南宫鹰心知他的“蛋”该是岛屿之意,心想先安身也好。待做条大船再回中原不迟,遂笑道:“去蛋!然后做大船!”

  米加先闻及“去蛋”两字,登对欣喜,招着族人,划着破船。直往月亮左侧驶去。

  南宫鹰这才坐定舱尾,瞧着陆沉岛屿,名噪天下的洛阳王就此葬身于此,该说是罪有应得。

  至于那灵泉。

  南宫鹰瞄向米加酋长腰际那小壶袋,也不敢再奢想。毕竟这已是他们维持生命的泉源,又怎好意思夺过来呢?

  他还希望这群土著将来仍能找到延续生命之方法。否则如此善良憨厚族人可能就此绝种,何等残忍啊!

  银月如洗。

  两叶孤舟轻摇碧海中,承载几许欢乐几许愁,行向希望之旅。

  不知何时将可抵达目标?

  第十三章 美人计

  半月后,劫后余生的南宫鹰、范通、范王三人来到了临近东海的杭州城内。

  三人得知该城的十香老店料理名闻天下,遂迫不及待地赶到该店,点了老店有名的十香鱼翅、十香扒鸡、十香溜鱼……等等一桌子美酒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唉呀,想了快半年的十香味,今天终于又尝到啦!”

  坐在斜对面一位看来似常跑买卖的中年商人这么说,他身穿一件狐皮背心,该是产自大漠上等货色。

  南宫鹰早就对此背心产生浓厚乡情,毕竟那是生长地方,离家久远,倒是有了思乡情怀,不禁特别注意那人交谈,或而可探出家乡儿事迹。

  那稍胖中年商人咕噜吞口烈酒,哈出酒气,瞄着对面那位稍瘦却穿得体面的员外郎,笑笑:“你要的貂皮大衣,勉强弄得一件,是祁连雪貂货色,正点正点,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位城主手中骗来,真是李员外大好福气!”

  李员外却焦切万分:“只有一件?我不是叫你随便弄个四五件?只一件怎么分?回去准被剥皮!”

  听其话,该是惧内者。

  中年商人无奈道:“我已尽力啦!大漠可不比往常,要什么有阶么,以前有个混蛋堡主,结果被他的儿子逼去当和尚,换这年轻的当家,把他手下教得既聪明又难缠,很不好骗啊!”

  “南宫鹰暗自好笑,敢情对方说到自家事。听其所言,弟弟该未荒废领军任务,把弟兄们教得聪明多多,再也不受奸耍骗。听来甚是过瘾。

  李员外急道:“骗不了就买啊!我又不是付不起这些钱!”

  “问题是,有钱未必买得到!”中年商人道:“大漠现在可风吹草动,草木皆兵,就连几个月前打胜仗的飞鹰堡,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每战必输,逼得不敢出门,困在城中发愁,他们哪有时间去猎貂皮?”

  李员外尚未开口,南宫鹰却脸色大变,撞身而起,冲向中年商人,急问:“你说飞鹰堡节节败退?”

  中年商人被吓得僵坐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快说!”

  南宫鹰暴喝,惊动全场,怔愕瞧来,他却不理,冷森逼人。

  中年商人魂魄尽失:“我只听人这么说……”

  “谁说的!”南宫鹰怒伸右手,扣住中年人衣襟,把他掀起。逼得他气喘不顺,脸色发红。

  南宫鹰冷森道:“你说飞鹰堡弟兄是否被困在城堡中?不讲实话,要你老命!”

  “是是是!他们已经不敢出门!”中年商人丧胆回答:“这事早就传遍大漠,任谁都知道……”

  南宫鹰脸色再变,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情势会变得如此糟。

  他突然丢下胖商人,喝着范通父子:“买快马,赶同去!”

  范通哪敢耽搁,抢来儿子手中元宝,一锭丢在桌上,一锭握在手中,赶忙穿窗而出。

  南宫鹰更是焦切,抓起范王即掠窗口,留下十两元宝,害得店小二直叫大多太多,却找不着人可退钱。

  十万火急!

  范通哪管何处贩马,只见得街上马匹,猛冲过去,见人给钱,丢下元宝,说声急用,即已抢夺过来,若未见人,元宝猛往客栈丢去,说声急用,照样抢来。

  三匹健骑到手,南宫鹰、范王立即跨身上马,猛冲城门,任由背后人群尖叫偷马贼,三人仍抢冲街道,待见城门士兵阻拦,南宫鹰左右开攻,两掌打得八名士兵东倒西歪,得以冲出官道,直往大漠方向奔去。

  从东海杭州城,直奔关外大漠,何等千里万里遥远!

  南宫鹰却心急如焚,日夜不停赶路,快马累倒又换快马。无暇坐下进食只能买来馒头,目的只想早日抵返飞鹰堡,了解一切状况。

  短短三数个月,飞鹰堡怎会惨败到不敢出城地步呢?

  对方又是何方神圣?难道是四派联合攻打本门?

  若真如此,简直糟透了!

  七天七夜,冲出大散关。

  两天两夜,终于奔至大漠。

  南宫鹰急着打听,消息更形肯定。

  他没命冲往飞鹰堡。

  第十天夜晚,终于抵达天音河。

  深秋已至,故乡渐渐飘起雪花,熟悉乡情、使得南宫鹰长啸出声,声贯山岳,引来惊鸟散飞。

  那立于危崖飞鹰堡突然灯光陡亮,欢呼连连,一阵快马冲厂而出,直泄而下。

  迎在前头者,正是阔别多时的青云宝马,它见及主人回来辛眼尘嘶不断,脸鼻厮磨不止。

  南宫鹰爱它甚深,掠向它背上,不断拍它脑鬃,宝马欲嘶飞,南宫鹰却只能策它左右来回奔驰,毕竟正事最重要,宝马奔及三趟,已知主人的意思,这才定立当场,等着众人到来。

  山上直冲下数名战将,分别是南宫剑、石刀、石木、杜九奇、以及左无忌,几乎已是飞鹰堡所有精英。

  瞧他们喜多于忧脸神,南宫鹰迫不及待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从南宫剑开始,全都一副莫可奈何笑容。

  “你们还笑得出来?对方到底是谁?”南宫鹰更急。

  “红灯教!”南宫剑回答,仍憋着笑意。

  “果然是他们!”南宫鹰恨道:“失守多少城镇?”

  “没有……”

  “没有?”南宫鹰简直不信:“既然没有,怎会被逼得不敢出门?”

  南宫剑干窘道:“万不得已,我们面临极大问题……”

  “到底是何问题?”南宫鹰冷道:“还有心情闷笑?”

  “没办法!”南宫剑道:“我不得不笑,因为我军不是战败,而是逃亡,每次出战,士兵就溜了,不久就传出他们结婚消息。”

  “结婚?”南宫鹰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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