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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的确,她虽一身充满野性之美,但那只能归于她长相及身如此惹人。至于心境,她仍纯真无邪,甚至已达到不知如何拒别人地步,每当发生此困境时,她唯一方法即是逃开,害得她只能留下来,累个半死地收尾巴。

  银万全瞄眼:“若是故意的,早就掐死你,哪还容你逍遥到现在!”

  银月干笑着:“好嘛!我以后小心些便是……”

  银万金再瞄一眼,始转向南宫鹰,一脸丈人看女婿般笑态,说道:“她就是逍遥惯了,行事没头没脑,总会惹些事情,但都无伤大雅,闹闹即过去,少堡主千万别对她产生偏见才好。”

  南宫鹰笑道:“怎会?银月懂事得很,她不也帮着我解决问题?肯去见见雷公将军,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怪她?”

  银万金闻言,笑态更可掬:“说的也是,银月虽迷糊,不过,说起来还算很懂事,准娶了她。也算是福气一桩啦……”瞄着女儿,笑得更暧昧。

  “老是说长说短!”银月斥向父亲:“正事放着不办!”转向南宫鹰。欣笑道:“现在去见老公公吗?”

  “呢……明天吧!”南宫鹰还是觉得白天较为妥当:“你多休息,明儿才有精神对付老公公。”

  银月笑眯双眼:“唉呀,想的好严重,我对付不了,溜人便是,干嘛还要养足精神呢?”

  南宫鹰弄笑道:“请别大意,要从他手上溜人并不容易。因为他火炮百发百中,轰你一下,银月保证变成月饼!”

  此话引得在场请人呵呵畅笑,银月亦是笑不合口,自我解嘲:“要真是如此,你们把月饼分了,吃了便是。谁叫我那么不中用?”

  范王道:“到底是月饼还是肉饼?”

  范通敲他脑袋:“还挑?银月姑娘要是变成肉饼。我看你准成葱油饼!”

  范王抚头干笑:“我看是烧饼吧!再敲下去,就快变成馒头了。”

  范通斥笑着:“你这一辈子、除了想吃,你还能想什么?”范王笑得更窘,无言以对,只能说这么一句:“谁叫你把我取名饭王?这辈子都被你害惨了!”

  “哇,贪吃还怪起你老爹?”

  范通登时追杀过来,吓得范王没命逃开,父子俩一阵追逐,惹得南宫鹰及银月、银万金笑声不断,直道父子活宝一对儿,想不闹都难。

  两父子已追远,银万金始转回正事:“少堡主聘请那火药专家,有何用处?”

  南宫鹰道:“一火炮可抵千百兵,将来的战局将靠此一决胜负,我聘他,自有其道理。”

  “是了,谁能掌握优良火炮,将可掌优势……”银万金颔首:“好吧!小老头这就替少堡主张罗百斤硝石粉,好让雷公将军轰个够。”

  南宫鹰感激地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可能的话,再聘来十名手下,也好帮助将军工作。”

  “这么多?”银万金接过银票,两眼发直,接着又道:“太多了吧!恐怕用不完……”

  南宫鹰道:“剩下的你就留着打点,用来当作护送沈大娘费用亦未尝不可。”

  银万金想及沈大娘,心情就来,这才欣然收下银票:“小老头就遵照堡主意思办理啦!还有其它要事吗?”

  “呃……这里可有炼油郎?”南宫鹰想及雷公将军那瓶透明甘油之威力,自也想聘炼油高手提炼它。

  “炼油郎?”银万金不解。

  半晌,他又问道:“少堡主为何对炼油郎有兴趣?”

  “事关火药配方问题!”南宫鹰道:“找个炼油郎帮助雷公大将军,说不定事情能进行得较为顺利。”银万金大略听懂,点头道:“西村那头倒有个家伙,灌油功夫到家,听说他炼油功夫亦是一绝,少堡主不妨前去看看。”很快地将地点说清楚。

  南宫鹰道:“自该前去瞧瞧。”心想沈大娘之事已了,遂转向范通、范王。其实最终目的还是银月,道:“你们去不去?”

  银月正想找不到借口跟在南宫鹰身边,开言立时叫好:“去啊!见炼油郎。说不定将来还可靠此发财呢。”

  在得知情人为何而来之后,她多少有心帮忙。没事想些发财梦,未尝不是一件快乐之事。

  范通、范王父子唯命是从。两人只有点头的分。但点头之间,那股暧昧笑容,倒让人玩味几分。

  南宫鹰懒得叮揣测两人心思,当卜一挥手,引着三人往西村方向行去。独留银万金,他则忙着为巴结沈大娘而盘算种种计划,笑声自是不断。

  有了银万金指点。南宫鹰很快找到西村那栋最是光彩灿烂的房屋。

  说它灿烂,并非指它被布置得新鲜亮丽,而是这本屋个但屋前屋后,就连屋顶、檐角全挂满汕灯,灯光灿亮。乍看之下,犹若干柴焚烈火,煞是光彩夺目。

  “也不怕把自己茅屋烧掉!”范王这么说,却对这位把灯挂在屋顶上的奇人感到好奇。

  四人走近。始发现一位年约四十上下,身穿布衣中年人。正坐在屋前肥玩着倒油人瓶之绝技。

  瞧他一勺勺清油,若无其事地倒人铜板大瓶口,倒让人觉得,他的确有几手功夫。

  忽见有人走来,那本是莫不在乎表情,忽然认真起来,他本是相貌平平,此时却两眼发亮,似乎急着想表现自身才能般,猛地起身。手捧油盆。一勺勺地倒人瓶子里头,这还不止。

  兴之所致,他干脆爬向早就准备好的竹梯直登屋顶,然后迎着风向,技巧非常地将整盆清油往下倒。

  清油成线。飘如雨丝,似灵蛇游晃,竟然神奇无比全溜进地面瓶子里头。

  如此功夫,可就非一般常人所能练得来了。

  范通、范王父子见状,不禁鼓掌叫好,然后范王想吹气弄弯油线。那炼油郎就是厉害,任由范王如何干扰,他照样神灵活现地将清油注人瓶中。

  耍了几手,范王只好认输,直道这老头有点儿门路。

  银月则笑得动人:“请他回去表演特技,恐怕财源滚滚呷。”

  南宫鹰笑道:“靠杂耍赚钱,飞鹰堡恐怕要沦为戏班人”

  “说的也是。”银女笑的更甜。

  那炼油郎但觉四人走得够近,始将油盆收起、攀梯而下,他的身材不高却有一双粗大手掌,大概长年玩油。指甲已泛黄,如此显得更有油味。

  “我不卖油!”炼油郎瞧着南宫鹰,张开嘴巴,门牙掉了一颗看起来有点儿滑稽:“否则我早就发了。”

  南宫鹰开笑道:“那你卖什么?”

  “卖技术!”炼油郎道:“我炼出来的油,连风都不怕!”

  他指向屋檐那盏挂炊罩之油灯,一手扇去,火花四晃,就是不熄。然后。他颇为得在淡笑着。

  范王见状说道:“这还得了,要是失火,准烧个清洁溜溜。”

  他邪笑地瞧着这问木屋,似已感受到焚如灰烬之情景。

  范通斥道:“少说废活,他炼的是油,谁叫你拿去烧房了!”

  炼油郎欣笑:“不惜。我只顾炼出最好的油,至于别人怎么用,那是他的事情”南宫鹰道:“什么油都炼得出?”

  “当然!”炼油郎道:“我贾家炼油技术已有数百年经验,连全国最大油行老记生还是从贾家分出去的。”

  范通道:“既然老记生油行都比不上你,技术当比他强,怎会沦落至此?”

  炼油郎轻轻一笑:“说来话长,总归一句,家道中落,我一直在找识货主人,好东山再起!”

  瞄着南宫鹰,似把他当成识货主人。

  南宫鹰道:“只要你能炼出好油,哪怕没人要?”

  炼油郎道:“当然,我什么油都能炼得出来。”

  “甘油呢?”南宫鹰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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