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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鹰心念一闪,道:“你也不必装模作样,看你方才迎我一掌,手指泛出红色,分明是学过烈火神掌,你一定是怒马堂的人,却不知我姐夫派你前来这里做什么?”

  那奸细更是惊心,脸色阴睛不定,分明已自承身分。

  南宫鹰冷道:“看在姐夫分上,就饶你一命,回去转告马群飞,我再笨,也不会笨到背叛父亲地步!你这秘深白跑一趟了。”

  左无忌急道:“小堡主要纵虎归山?”

  “我犯不着得罪我姐夫吧!”

  左无忌无奈,只好解开这人穴道,放了他。

  那奸细死里逃生,竟也露出一丝感激之情,跌跌撞撞逃之夭夭。

  在奸细逝去背影之后,左无忌始道:“放了他,恐后患无穷。”

  南宫鹰道:“那也不一定,他若是我父亲派来的,大概不妙,但是马群飞的手下,在我们飞鹰堡未乱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毕竟他也是老狐狸一只。”

  “可是,这地方已曝光……”

  “你不是想跟在我身边革命?”南宫鹰道:“顶多把海师父安排别处即可。”

  左无忌但觉自己顾虑大多,未免失了豪气,立即更正,当下喘出大气,爽声道:“既然少堡主决定,属下无话可说,一切照办。”

  南宫鹰一时相惜,猛拍他肩头,不必再说客套话,英雄交心,对一眼就行了。

  “回去吧,少堡主对那匹青云宝马一定很喜欢,它本就要送给你的。”左无忌领前行去。

  南宫鹰登时亮眼:“真的?这未免太……太贵重了吧!而且夺你所爱,还是别想的好。”

  左无忌拱手道:“它是海师父寻来的,我只负责训练,怎敢据为己有,而且这是大家意思,公子怎可拒绝?除了您,谁又有资格跨骑它呢!”

  闻及是海老寻得,南宫鹰稍带希望,干声直笑:“还是看看马儿意思吧,它若看不上我,我又怎么好压逼它呢?”

  “公子要是不行,普天下已没人能让它顺眼了!”

  “少拍马屁,去看看!”

  南宫鹰满怀期待直奔草原,左无忌紧跟其后,追掠五百丈,青云宝马已近。南宫鹰一时紧张,想抚前摸摸又觉不妥,遂站立当场摆出威武模样,弄声道:“你唤它过来如何?”

  左无忌当然从命,口哨一吹,骏马轻嘶,掠奔过来,直舔着左无忌手掌。左无忌拍拍它鼻头,笑道:“去吧,你的新主人来了,去,在那边,站得很神气那个!”

  南宫鹰一时想笑,自己真的站得很神气吗?可惜没镜子,也就由他去了。只见得青云宝马似能通灵,闻言后,灵目转瞧过来,南宫鹰登时敛起轻浮笑意,莫要让宝马留下一坏印象才好。

  他以关爱眼神直送过去。人马几乎瞧眼三分钟,马儿方敢试探地走向南宫鹰,却害臊地轻嘶不断。

  南宫鹰自懂马性,见状,不再摆架势,轻轻走前,伸手摸向主马鼻梁,它害臊躲了几次,终也认可地让新主人摸摸,前蹄仍不断打跳,总想排遣羞窘。

  南宫鹰见状,先挑逗它前蹄更跳高,就在它似要奔飞之际。

  南宫鹰猛地技巧掠身上马,马儿顿时豪嘶,配合得天衣无缝般举蹄狂奔,刹时百丈,千丈,又折回……

  南宫鹰不禁掀喜万分,毕竟通灵之物贵在感觉,此时他和宝马直若心心相连,飞驰起来简直如行云流水,就连转弯,不必策缰绳,只要心念一动,马儿立即照办,那感觉简直妙极了。

  宝马越奔越豪,嘶声更狂,直若脱缰野马,自显出它心灵喜悦,很似乎天地再无困琐心灵之处,那股奔放情怀正是它期盼已久之感觉啊!

  嘶声传来,不但惊动附近马匹同时奔驰,更把在场所有人引来观看,见及南宫鹰马上雄姿,自是不断频频赞许,宝马赠英雄莫过于如此完美了。

  连奔十数圈,南宫鹰始跨马落地,满心高兴叫着好马、宝马。

  只见他脸面贴马,像在说悄悄话地说个不停,然后轻拍马背,宝马喜嘶,跳蹄走去,南宫鹰始迎向左无忌,想谈谈正事。

  左无忌猛点头:“公子果然是驭马高手,训得青云驹如此高兴”

  南宫鹰道:“诚如你所说,全是它的功劳啊!”

  海老此时亦走出屋外,见着两人一团融洽,想必事已成功,遂笑道:“一切就看你们年轻人打天下了,老朽先祝福你们。”

  南宫鹰敬声道:“多亏海师父,否则哪有今天的我?”

  海老道:“全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顿了顿又问:“对了,方才那奸细呢?”

  南宫鹰道:“放了,他是怒马堂的人。”

  “怒马堂?”海老皱眉:“他们为何派人前来?”

  “除了探我作何打算,还有啥事好探?’南宫鹰道:“海师父放心,此事我自会小心应付,倒是您,可能要换地方了。”

  海老点头:“将无忌交给你,我已无事一身轻,该一偿夙愿,云游四海去了,希望日来时,能看到飞鹰更形壮大。”

  南宫鹰道:“我会努力,决不让您失望。”

  海老满意直笑,直道拭目以待。

  随后,双方再谈些锁碎事,南宫鹰已准备告辞。左无忌和三十壮汉仍暂留此处,待要用兵时再现身即是。

  依依不舍中,南宫鹰终也骑着青云宝马离去。石刀、石木紧跟其后,至于南宫鹰先前坐骑,仍被牵回,毕竟它也是万中选一,且伴主多年,南宫鹰怎忍心弃它于不顾。

  他甚至想妥,平时以此马操兵,战时再带青云出场,如此两相兼顾,最好不过。

  而那马儿只懂得忠心,又怎会争风吃醋相忌呢?

  等三人走出山区时,已是日落时分。

  南宫鹰又自策马狂奔,以试试宝马威力,果然快步如飞,不到半里路已把石刀、石木丙兄弟甩开数十丈远。如此爆发力可说绝无仅有。

  “好马!”

  南宫鹰不禁雄心大发,再次猛驰,一口气连冲二十里,已见白石居在望。却也发现山坡下另有骑士。

  他一眼看出那人喜穿白衣,不就是自己弟弟南宫剑?于是招着手,驱马前去:“弟,找我有事?”

  南宫剑差哥哥一岁,也已人高马大,可惜不同母亲所生,见不着双下巴、挺鼻头。不过名人之后,总有一股气质,他又好诗书,虽是匈奴种,却仍文绉绉,说他俊秀书生,一点儿也不为过。

  “爹在生你气,你没参加诗会。”

  南宫剑连说话都彬彬有礼。

  南宫鹰笑道:“他什么时候不生我的气,那才有问题。看我这匹马,送你如何?”

  南宫剑早就注意这匹鬃毛绿得快发亮的骏马,虽欣赏有加,却不敢试骑。

  “算了吧,上次试你那黄马,差点摔断腿,等你装上马鞍,我再骑!”

  南宫鹰斥笑:“别老土了,宝马装鞍?你要叫它憋死是不是?看来你是天生读书的料子。”

  青云宝马只不过套着软缰绳,这已让南宫鹰心生不忍,又怎敢再套马鞍,杀了他,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动他宝马。

  “呢……”南宫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说嘛!虽然我跟爹不好,可没跟你绝交、”

  “就是为了爹的事。”

  南宫鹰一时煞住马匹:“你听到什么了?”

  南宫剑早下定决心模样:“其实,我也认为爹不再适合掌理飞鹰堡……”

  南宫鹰一时沉默下来。

  “哥……”南宫剑鼓足勇气说出心中意思:“我支持你当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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