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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包光光忽而噗哧笑道:“当然够狠啦!一掌打得你五只手指印还挂在脸上,这不够狠,算什么?”

  向展天嗔怒:“过了今夜,我要你加倍奉还!”

  “那过了今夜再说吧!”包光光耸耸肩,得意非常。

  向展文说道:“大哥你和他暂时仍得维持新婚关系,晚上再请焦平过来,最好是初更,他较不易起疑。”

  向展天点头:“我走吧!我自会处理。”

  向展文特别告诫别再和包光光吵架,免得事迹败露,向展天答应,抱他下楼,他已自行滑动轮椅走开。

  向展天想及包光光方才举动,又窘又恨,本想痛揍他一顿,此时却得忍气吞声,实是不甘心。但想及若获得江西芳心,那消魂蚀骨的缠绵,又何尝是任何东西所能比拟的,他只好忍了这口气。

  他走回房间,包光光虽有讪嘲举止,但为了正事,也不敢太过分,免得出差错。眼看向展天不理,独自坐在另一头的太师椅上,自己觉得没趣,心想还是好好对付焦平,要是他敢来,非给他好看。

  想妥对付方法,折腾几天,他也累了,倒下床即已呼呼入睡,把向展天当成看门狗,实是悠哉。

  焦平并不知此事,他一心一意只放在向音茹身上。

  见着向音茹坐在困龙洞前小广场的石椅上,无聊地拿起树枝,拨动地面枯黄松针,把松针拨成一堆,又一支支拨开,细细地数。

  焦平欣赏她那专注神情,甚想走过去将她抱起,一亲芳泽,不过他仍忍了下来,悠然走前:“小妹,你在做什么?”

  向音茹并未抬头,冷冷道:“你不会看吗?”

  “我是说,你是否在数东西?”

  “见着了还不明白吗?”

  焦平淡笑:“我是明白,可是你已数了十几遍,不累?”

  “数目不对,当然还要再数。”

  “为何不对?我帮你数如何?”

  焦平蹲下,闻及一阵兰花体香,让他想入非非,他想伸手抓住向音茹右手,明的是想接过枯枝,暗则想偷摸她玉手。

  岂知他方蹲下,向音茹已站起,丢下枯枝:“你数吧!我累了不想玩。”已走开。

  焦平碰了软钉子,暗自骂道:“贱女人,有一天你会脱光跪下来求我,我也未必会理你!”

  人已走开,他只好随便拨几下,已起身走向靠松林的向音茹,轻风吹掠她淡白带有淡红彩云的软罗轻绸便装,将她曲线勾得凹凸分明,甚是诱人,焦平不禁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目露邪光,连闪几下,方自敛去。

  他走近,说道:“一共三百二十五支,可对?”

  向音茹冷冷道:“我都数错了,怎知真正数目?”

  焦平连碰钉子,轻轻一叹道:“我知道你心烦,特地前来陪你,没想到仍解不去你心头的苦闷。”

  向音茹道:“我没苦闷,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你是为了你哥哥想把你嫁给三江门而烦恼?其实你不必担心,我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这问题,我根本不在乎。”

  “不然你怎会躲到这里?你是不愿见到江家的人而困窘,其实我也奇怪,江南为何会把两位妹妹嫁到这里,这并非他的为人,其中必有问题……”

  向音茹已显得烦闷:“焦阿哥,这些事我都不懂,我也不是躲他们,我说过只想静一静,现在静完了,我要回去了,你有问题,可以去问我哥哥,他可能会给你答案。”

  说完,她已往回路走去,不再理会焦平。

  焦平目光冷缩,自语道:“让你曳不了几天,看我如何摆布你!”

  暗自啐骂几句,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他想向音茹既然如此难缠,还有一位江西,今夜洞房花烛夜,该是他跟江西,至于向展天,他自信轻而易举可以放倒他。

  想及即将和江西缠绵,淫心已大动,浪笑不已,准备回去洗澡,晚上好好享受一番。

  他也取道返往庄院。

  是夜。

  初更未至。

  向展天是新郎倌,总不能老是躲在楼阁,也要出来招呼客人,反正计划定在初更,到时再邀焦平便是。

  另外,他也想藉此四处探寻江西芳踪,也好再次窥见佳人,把她看得更仔细些。

  然而焦平却趁他招待客人之际,暗中潜入撼天楼,大大方方走往寝房。

  包光光早已睡醒,正无聊地四处游荡,东窗西窗乱瞧一阵,忽闻得脚步声,并非向展天大步叭啦地走来,而是漫步自在的声音,自不是小偷了。

  他惊觉有异,赶忙回床,戴上凤冠霞帔,手中暗藏银弩,准备来那么一下子,忽而觉得坐着引不得他靠近,只好靠在床上假眠,动作方做完,焦平果然掩门进来,从红帘缝隙中,包光光已瞧及是焦平,一阵兴奋涌上心头,银弩抓得更紧。

  焦平瞧及新娘在床,暗自邪笑,声音装得关切:“小西,你还记得我吗?”

  包光光知道他说的是江西,也不回答,装着沉睡。

  焦平轻呼两声,不见包光光反应,心想大概已睡着,倒不如先点他昏麻穴再说,如此可以省不少事。

  立时走向前,嘴角暗露邪笑。

  他方伸手触及包光光衣衫,包光光已惊醒,惊叫:“你是谁……”

  “是我……”

  焦平伸手想掩遮包光光嘴巴,免得他惊叫太大声而引来他人。

  他要掩嘴,身躯微曲,包光光等的就是这一刻,嘤咛叫声方起,右手似要抱向他,焦平心中一乐,岂知包光光手中银弩猛然翻出,朝他屁股扎去。

  焦平感到他肌肉快速抽动,心觉有异,一声“不好!”赶忙想闪,然而包光光志在必得,银弩猛扎,直落肉中,焦平惊叫。

  包光光哈哈大笑起来,一掌将他击退,凤冠霞帔全摘下来,指着焦平谑笑。

  “如何?这支够味吧?”

  焦平猝见是包光光,惊愕:“是你?找死!”

  两掌如山崩,紧劈过去。

  包光光正谑笑,他想迎招封掌,岂知方一接触,即已发现他掌劲强猛,心知要糟,但只一闪念,那掌劲劈得他倒撞内床,压垮床铺。

  焦平不敢再上前,经验告诉他,这是陷阱,连臀部银弩也没时间拔出,立即往窗口窜了出去。

  忽而窗口打出数把银弩,他挥手击落,又想再冲,大嘴巴撞窗入内,将他拦下,讪笑道:“看你往哪里逃!”

  焦平厉笑:“是你找死!”

  五指抓出,指甲如利勾,想抓碎大嘴巴的天灵盖,大嘴巴对他的毒爪早有准备,抓来铁片,猛然挡去。

  焦平抓之不着,改爪为掌,打向铁片,叭然一响,铁片有若重锤,打得大嘴巴眼睛直冒金星。

  忽又有声音——

  “还我爹命来……”

  江家姐妹掠窗而入,短鞭利剑猛砍而至。

  焦平闪退,见及江西,仍有一分淫喜:“小西你还认得我吗?”

  江西蓦见焦平,仍感困窘,毕竟昔日那段情怀,乃是她的初恋,永难磨灭,然而这份情很快被仇恨冲淡。

  她嗔喝:“你这淫贼,还我爹命来!”

  “我可没杀你爹。”

  “你还狡辩!”

  焦平仍想说话,从烂床爬起来的包光光喝道:“杀了你,就知道是真是假!”

  他往前扑,手抓大棉被往焦平盖去。

  焦平冷哼,掌劲吐出,将他逼回,包光光绊倒木椅,跌落地面,棉被已罩住自己,他挣扎。

  焦平见状冷笑:“你死定了!”欺身上前,想暗中发银弩,却又不愿暴露身份,右手如钩,猛戳下去。

  包光光只是装模作样,目的就是要引他前来,但觉他掌劲逼至,棉被猝然爆出火花,轰然一响,整条都引燃,热火冲烧焦平衣衫、发梢,他大急,想劈掌掠退。

  包光光更行快速,两掌打向棉被里,让他碎散,火球为之满天飞。

  焦平封得了大的,禁不了小的,一时弄得他狼狈不堪。

  包光光得意直笑:“这招可比火烧人面蜘蛛来得过瘾!”

  原来他已将火折子大把插在棉被,只一扇,全部引燃,正学自银河捕捉人面蜘蛛绝技。

  焦平方自慌乱,江雨断虹金剑刺得他左肩三寸深,江西短鞭,抽中他背脊,衣裂肉碎,血痕乍现。

  焦平大怒,吼声乍起,杀机更炽:“大爷宰了你们!”

  两道狂流随掌而出,绞得桌碎椅烂,吞涌众人,漩流过处,四人宛若掉入海啸深渊中,被带旋飞出,撞往墙头,个个灰头土脸。

  焦平这才哈哈大笑道:“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

  一掌打出,又将四人扫得乱撞。

  他笑得更狂,猝有一道人影射来,罩往焦平,功力颇强招式类似银河绝招“流光幻影”。

  焦平猝见此招,以为是银河,赶忙闪向屋角,先退一步静观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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