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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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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峰远看虽陡,近行却不甚难,和悬崖峭壁仍有一段差距,以他身手自能很快攀上楼阁。 原来左右延伸上来的阶梯并非连着楼阁,只到达楼阁前端,要进去还得经过一数丈高牌坊,此坊上有霸英堂桌大红底金字,两边四名守卫来回巡视。 银河往里瞧去,偌大广场净白无尘,居中置有一蟠龙金鼎。大如圆桌,白烟袅袅。 他想这是前厅,人该住在后院,遂又潜往后院。原来此峰原是连着另一山峦,占地甚广。只见得红亭白瓦雕楼座落于花海碧树问,各自独立不相连,可谓人间世外桃源。 瞧了许久,只偶尔见及几名巡逻者来往穿梭其中。 银河心想楼阁不少,一一找寻自是不易,遂决定找人探问。当下立即潜向左侧一栋两层楼阁,见着一名守卫,相准扑了过去。 守卫哪是银河对手?眼睛一花已落入银河手中。 他赶忙将此人挟入桂花丛中,拍醒守卫,冷道:“照实回答,免得遭殃。” 守卫心神甫定,又觉被挟持,惊慌想喊叫。 银河探出短刀直拍那人嘴巴,淡笑:“这对你没有好处,我只是问问路,不干你的事。” 守卫终于点头,小命还是重要。 银河这才收起短刀,问道:“向展天住在何处?” “你是说少堂主?……他还在后山受戒。” “还在受戒?”银河感到奇怪,不是半年期限已至,他怎会不出关口? 守卫道:“去年秋天他被送入困龙池以后,再也没见着他,想必仍在那里。” 银河心想他也未必知道多少,又问:“困龙池在何处?如何走?” “在后山,过了庭院,有条小径,直走就可抵达。” “他平常又住在何处?” “右边第三栋红白相间的楼阁。” 银河顺眼瞧去,果然瞧见那楼阁立在池旁,别具风格,当下决定先探探看。 “没你的事,最好别多嘴。” 银河点了他昏穴,随后脱下他衣服,将湿衣换下,穿上守卫衣衫,虽嫌窄,却也凑合。 四下瞧眼,但觉无人,这才抓起长剑大摇大摆走向那阁。 行过其它轩阁,虽有守卫碰面,他也打个招呼混了过去。 及至池旁,才瞧及这红瓦白轩楼阁题名为“撼天楼”,口气不小,此楼本是优雅,他却摆了不少长刀重枪。门口地面铺了獠牙虎皮,似是增威风,却显得俗气。 银河探望一楼,似乎无人,大胆启门进入,除了兵刃外,还发现不少武功图画、题字,皆是君临天下之势。 及上二楼,除了卧房,还有练功房,堆了不少典籍,有新有旧,有纸有皮,银河赫然发现自己上次念给他的蟠龙一气口诀也在此,摇头轻叹,向展天当真为习武,不择手段。随后又翻及类似索命鬼指手抄书,书名卸被划去。他好奇看了一下,发现除了毒功之外,招式漏洞不少,没什么参考价值,倒是有一本专攻毒物的秘本甚有参考价值,遂把其中几张撕了下来,揣入怀中,随后将东西归位。 他想向展天不在此,那该是在困龙池,自该潜去瞧瞧,遂又偷偷潜出,正想大大方方走向后山。 忽有女子轻喝声传来:“站住!” 银河立时顿足,暗道要糟,准备转身若有不对劲,马上突袭。这一转身,眼前美女一现,竟然是小别数月的向音茹。 他急忙拱手:“属下参见小姐。” 向音茹身穿淡白丝绸裙衫,腰系相思红带,秀发斜肩,簪上一朵含露黄玫瑰,更形美绝。此时敛着笑面,更有一股英气逼人。 美目乍瞧银河,也是一惊,似乎似曾相识那灵气不俗的眼神,却又对他长相模糊,原是银河早已刮掉胡子使她一时无法辨认。 银河暗呼好险,头压得更低,免得被识穿。 向音茹从稍惊中恢复镇定,冷道:“你进去里边做什么?”显然她是瞧见银河从里边出来。 银河急忙道:“小的……是进去替少堂主打扫房间。” “以前不是早晨打扫吗?现在怎么变了?” 银河呐呐道:“属下刚调来这里,并不熟悉,以为一有空就可打扫……” 向音菇稍点头:“难怪我没看过你,去吧!以后问清楚时间再来。” “多谢小姐。” 银河拱手转身,本想离开,此时却发现方才自己走的方向是后山,若再调头,未免引她生疑,可是若不调头,走返原路,她自也会起疑,为何方才往后山,现在要往回走? 虽只一刹那犹豫,向音茹已说道:“怎么还不走?” 银河赶忙说道:“属下本是想再去打扫另一间……可是时间不对……” “那你就走回去啊!真是!” 向音茹浅颦一笑,也觉得这家伙好玩,瞄了他一眼,已绕着池边走向另一头那座和湖泊相差无几的水榭。 银河偷偷瞄向水榭,见着那门端题有“轻烟水榭”四字,她的人就如轻烟般飘入水榭里。 银河不禁有股朦胧之美涌上心头。 他不敢沉醉,立即往回走了数步,闪过向音茹可能瞧及视线,改道潜往后山。 走出庭园,迎面是座高耸峭壁,小径即顺着壁面蜿蜒延伸,有四名卫兵把守。银河瞧瞧地形,以轻功掠向山壁顶头,抄捷径寻往困龙池。 抄过山径,此处深幽多了,罩着淡雾,千年古松盘岩而立,宛似人间仙境。银河找寻一阵,终于在悬壁一端发现石洞,洞外两棵古松蟠错一堆,约两人合抱粗,其旁置有古石,可坐可躺,宛若盆景。 洞顶上方石面被削平,刻有“困龙池”三字。苍劲有力,显出雕刻之人功力不俗。 银河心知地头已到,遂小心翼翼潜向山洞,经过六七丈深,里边另有洞天。 原来此洞只是半边洞,另一边却是临崖的空地,在半边洞中有一水池,大小约三个桌面大,紧临岩壁,水源即为岩壁渗出之泉水。时日已久,长了不少苔类和几株兰花,花正开着,香气迎人。 向展天正光着上身浸于池水中,看他打坐摸样,该是在练功。 水池另一头则已变得卧房化,置有软裘、丝被,甚至还有水果,哪像面壁受困之人? 银河见状,暗自好笑:“看来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向掌门要儿子受戒,他却在此享受,实是不简单。” 他本想直截了当逼问向展天,但想及他狡猾非常,若无证据,必不能使他就范,只好暗中观察,以期能逮到机会,是以找好暗处,耐心等待。 不久向展天从池中站起,喝喝几声,身躯本是冒白烟,此时却转为淡绿,他手指开始变青,渐渐传往手臂,肩头、指甲也变成红色,显然在练索命鬼指。 耍了几招,他满意笑道:“这几个月也没白费,没想到困龙池的冷水对这武功竟有帮助,真是因祸得福。” 再喝一声,一掌凌空打向石壁,可看出淡淡绿气撞出,石壁已陷入寸余,他才哈哈大笑走出池水,尽兴舞动身手。 银河这才发现石壁深深浅浅有七八个掌印,想必是他试功力所击。照此看来,他也该有七分火候,若能凝气成掌,则大功告成,可伤人于十丈之内,恐怕那时向展天又是另一位索命红娘了。 向展天练完武功,从线裘后方拿出一大瓶东西,咕噜咕噜喝着,直到最后喝完时,他张嘴打哈。 银河才发现他满嘴鲜血,甚是狰狞可怖,不禁也想作呕。 喝完鲜血,他把瓶子丢入深崖中,似又想到什么,往悬崖行去,又觉得不妥,方折回穿衣,不停奸笑:“不知那小子现在如何了?想必是急疯了吧?”越说越得意,已哈哈大笑。 银河闻言暗自猜想:他说的“小子”指的该是银星吧?否则还有何事能让他如此得意? 来不及多想,向展天已穿好灰服,黠笑不已:“我得去探探消息,看看有何新发展?” 说完已往洞口行来,银河马上闪身出洞,躲在暗处,待向展天走过之后才又走出来。 “他会去哪里探消息?” 银河心想跟他去,或能探到某种消息,但方才他往崖边走去的姿态,分明是有所找寻的样子。 “或许那里有他的秘密……” 他想向展天走得并不快,先叫小鹰跟上他,自己也好暗自探索一番。 暗号轻传,黑鹰已飞停他手中。 银河笑道:“小毛蛋看你的啦,跟着那白衫小眼珠的人,等有了着落再告诉我,快去。” 鹰儿喜叫两声表示没问题,立即展翅飞去。 银河这才放心掠入山洞,寻向崖边,往下瞧去,雾气层层,深不见底。他盘算一下,已轻飘崖面,左手以吸字诀攀附稍凸的岩石,右手不停四处轻敲。轻风徐来,他身躯也随风飘荡,宛似悬空蜘蛛,展露一手精纯轻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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