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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包光光但觉她武功也不弱,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道:“是救来的,救到现在还在救。”

  向音茹冷斥:“少逞口舌之利,人都在你手中,还救什么?”

  包光光瞄眼道:“既然救出来,还留他干什么?难道能当几两银子不成?”

  说及此,忽然眼睛一亮,瞄向银河,狡黠道:“人是我们救回来,咱可是冒了性命危险,大家都挂了彩,图的也是个银子,你老兄若有盘缠,将他分一点给大家花花,算是镐赏我们,如何?可怜我们当的是强盗,不好混啊!”

  银河未等他说完,从口袋拿出一张银票,交予包光光:“这是三百两银票,你们先拿去,将来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银河要,只要在下身上有钱,必定给个痛快。”

  包光光接过银票,两眼发直:“京城宝通饯庄的大印,嘿嘿这下可发啦!痛快,痛快,只一下下,比拚个你死我活才赚一两百两还多。当真是横财一发,城墙都挡不住,放人,放人!有钱好说话!必要时,咱快乐窝还可以让你们住几天!”

  招招手,一群小土匪全让于一旁,侍奉银河宛若佳宾,只是未上酒菜而已。

  银河也对他们爽朗作风颇俱好感,拱手含笑回礼。

  向音茹也被他们行径变化如此之快而感到好笑,虽是见钱眼开,却也做得实在,让人觉得他们并非那种奸诈的小人。

  只有银星不以为然,他感到包光光等人为钱办事,实是可悲,一点志气也没有,难怪会沦为盗匪。

  不管如何,银河总算把人给找着,心情也定了下来。

  包光光看在银子份上,频送交情:“其实你的钱也没白花,你家人不但被我们救出,我们还带他们回来解穴,虽然没法替他们恢复武功,却也保住他们一条命。”

  银河惊诧问道:“大哥你们武功受制?”

  银海长叹:“自离开双鹰盟之后,一直都没办法施展功力,想必已受制了。”

  “小弟替你看看。”

  银河马上替他把脉,随后又截了数指,惊讶说道:“断脉六绝指?!”

  转瞧向音茹,不敢说及她和向展天关系,免得无谓生事。

  “向姑娘你可带有解毒药?”

  “有一些,但不知能不能奉效……”

  向音茹拿出王瓶,她心知银河要的是哥哥交给她的解药,上次在鬼谷洞曾交予银河一瓶,此次前来为防意外,她仍带来,没想到仍派上用场。

  银河接过手,那熟悉香味使他心神微乱,不敢沉醉其中,说道:“下手封去大哥武功的人,功力并不纯熟,为防有变,遂下了散功粉,只要能解去毒性,要恢复功力并不难。”

  包光光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们解了老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

  瞄向诸葛不亮,瞧他端着一大堆秘本,却不及人家三两指来得有用。

  银河很快给银海、银星及四名手下服下解毒丹,然后运功截穴一阵。遂要他们盘膝打坐,银河以内力帮助他们催化药力,没多久,六人已目露喜色,功力渐渐恢复。

  直到他们完全恢复,天色已晚。

  包光光本是要留人过夜,银星却不愿多呆在土匪窝,银海也惦记美娘安危,遂告退包光光等人,连夜赶回中原。

  在路途中,银河但觉和大哥一别数年,似乎少了以前那股亲密的感觉,总是存在一股长幼的距离感,也许是双鹰盟遭了此劫,银海心情仍未恢复的原故吧。

  不但是他,连鹰儿都对他疏远很多,银海也不逗它玩,就是逗,它也未必想玩,只偶尔在银河命令之下,向银海亲近亲近而已。

  三天后。

  一行已叫到多宝湾双鹰盟庄院。

  庄院已经过银河整理,一切如故。

  未进门,文叔老迈身形已迎在门口,含笑欢迎众人归来。

  “大当家、二当家、少爷都平安回来,真是老天有眼!还有福山、福海、阿铁、熊胆子……这位…请里边坐……”

  文叔领首众人往里边行去,也许老早得知消息,他在前院天井已设下筵席,长石桌铺上红布,摆着美酒佳肴,喜气颇浓。

  众人坐定,银河立即斟酒敬往银海:“大哥,小弟敬你,祝您平安回来!”

  银海也举杯叫敬,却显得斯文多了:“二弟,多谢相救,老哥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说哪儿话?干了再说!”

  银河一饮而尽,烈酒从嘴角渗出,更形豪迈。

  然而银海却失去以前豪兴,喝得甚是斯文,此举瞧在文叔眼坐也觉得银海变得沉默多了。

  要是当年,兄弟俩虽然差上二十来岁,却是一副顽童心,碰上了酒杯非大口大口喝,肉大口大口吃,连文叔也感受那股铁铮铮汉子而跟着大口吃喝,毫无距离可言。否则他也不会在此时设筵,无非是想冲冲一些霉气,让大家痛快喝一顿。

  眼看是豪迈不起来,文叔也安静多了。

  银河喝了几杯,知道大哥心事重重,遂说道:“大哥可惦记着嫂子……”

  银海想点头却发现银星目露不悦神色,自从姬美娘来到双鹰盟以后,银星即很不愿意见到她,甚至说到她。

  银河也瞧出毛病,不再多说。

  银海长叹几声,他似乎已习惯儿子如此反应,说道:“美娘也是此次受害人,总希望知道她是否平安?”

  银河道:“她似乎无恙,待会儿小弟再走一趟,该能把她找回来。”

  “有劳你了。”银海叹息不已。

  银星不愿听及此事,岔开话题:“二叔可知这次是谁下的手,他有何目的?”

  银河本想隐瞒,似想及向展天性格,迟早还是会把事情抖出,况且多宝湾附近也知此处被霸英堂占据过,话传开来,自能听出蛛丝马迹。

  “是霸英堂的向展天。”

  银河将一切经过大略说了一遍,并强调此事全由向展天个人搞鬼,跟霸英堂上下无关。

  银海倒能接受,银星却冷目盯向向音茹,这些天来他对向音茹颇有好感,甚至被她美貌所深深吸引,虽保持着距离,却也不时找话题与她闲聊,如今得知是她哥哥所设汁陷害,对她反而有了恨意。

  他冷道:“若非你哥哥,又何须你来救我们?”

  一句话把向音茹功劳全给否定。

  向音茹粉脸一沉,受了不少委曲,却无以反驳,毕竟这全是哥哥惹的祸。

  银河立即说道:“小星儿,是恩还是怨要分清。大丈夫宁可以恩报怨,不得以怨报恩。”

  银星冷道:“要是分不清恩怨,此时我就会找她拚命了。”

  这话使得银河十分惊讶,向音茹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拱手:“错在霸英堂,在下尽心而已,若你们认为不够,霸英堂愿意弥补你们任何损失,告辞了。”

  最后一眼瞧向银河,眼眶含泪,她深怕泪水流下,转身夺门而出。

  银河暗自长叹,若非她协助,岂会如此容易找到哥哥?不知怎么,当她离去一刹那,他突然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银星露出一股战胜般淡淡笑容,似乎以此发泄不少闷气。

  银海只是长叹,不知该说什么。

  筵席显得沉闷。

  银星借故先告退,银海也觉得过度劳累而叫房休息。四名手下也各自去做该做之事,剩下文叔和银河。

  两人四眼相望,感触良多。

  文叔平凡的脸难得露出光彩,轻笑道:“小银子,还是你没变,其他的人都变了!唉,看得他们长大,看得头发都白了,今天竟然发生这种事?来,陪我干几杯!”

  银河立即捧起酒坛,喝声道:“什么几杯,该喝它三大坛!”

  “好!好!喝就该喝个过瘾!”

  文叔丢下酒杯,举起酒坛。

  两人仰首猛灌,一口气灌了三坛酒,方自哈哈畅笑,昔日风光又已重见。

  当年文叔和银海在边疆小村将年仅四五岁的银河捡回,一直扶养长大,银海从未以长辈来教训银河,甚至以兄弟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混过了童年美好光景,兄弟俩感情早就化不开。

  后来银海结婚,银河也因遇上蟠龙真人而跟随练武,这之间兄弟俩每隔一年半载仍有来往,见面之日必把臂言欢,喝个酩酊大醉,文叔也一直看着两兄弟的成长。

  后来有了银星,银海也想落地生根,才找到多宝湾,创立双鹰盟。

  多少年来,这份感情一直浓得化不开,曾几何时会变成今日如此冷淡情景?

  文叔喝醉了,老泪直流:“小银子,老朽数十年来就是最喜欢看你兄弟见面那种化不开的酒浓,那种拚不过的酒劲,现在却要散了,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呐……”

  银河眼眸亦含泪光:“文叔,不会的!一辈子都不会,除了大哥,还有我陪您喝,一辈子都不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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