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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好,那么四个月后,我便在终南山上等你可好?”

  “好!”

  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石员外,这才笑呵呵地对风自儒道:

  “风大侠,我想四个月后,敝东家可能陪着任公子,一块儿上趟终南山。”

  “哦!贵东家不知尊姓大名?为何要陪小赌一块儿上终南山?”

  石员外仍是笑呵呵的,却略过第一个问题道:“我家小公主,乃敝东家之掌上明珠,素来疼爱有加,若是令师弟,果真敢辱骂我家小公主,而且是如此难听之言词,只怕蔽东家会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这几句话,虽是含笑而说,但每一字,每一句,所隐含的火药味,竟是浓的令人嗅得出、摸得着。

  风自儒闲散的表情,倏的掠过一抹警惕的神采。

  一种出自武者的直觉,此时石员外给风自儒的感觉,仿佛是个酷厉的杀手,而不再是表面,那个富富泰泰,温和有礼的石员外。

  “石员外,我先为敝师弟的莽撞代为致歉,待吾等澄清真相之后,若敝师弟真有失礼之处,定会请师门给予严厉的惩罚。

  风自儒很客气地抱拳,当场向石员外告罪。

  石员外也忙不迭地拱手回礼:“哎呀呀!风大侠,这是干嘛,老夫不是江湖中人,你可别多礼,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如果令师弟真的得罪我家小公主,为什么不将他交给敝东家处罚,以示诚意,却要由贵师门自己惩治,这不是有点包庇的意思吗?”

  “这……”

  这几句话,叫人好生难以回答。

  此时的冷云,有些感慨地接道:“其实正如石员外所言,门下弟子有错,本应该送交被得罪的一方,加以惩戒才是,但是这其中往往牵涉到各大门派的面子问题,没有人愿意家丑外扬,就好像父母虽可以教训自己的孩子,但不容外人轻易数落自己孩子的不是,是同样的道理,也因此,便有些人利用本门师长护短的心理在外胡作非为,而大部分人,也因为不愿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就任那些狂徒逍遥自在,这何尝不是江湖的悲哀!”

  这冷云不说话便罢,一说起话来就是一针见血,言下之意,对这种门户关念,颇不以为然!

  小赌于是重重地放下酒杯附和道:“对,坏就是坏,哪分什么门、什么派,坏人就该受教训,喂!苦脸的,你这句话深得我老人家的心,看来你还有药可救,来,干杯!”

  冷云被小赌一句苦脸的,叫得哭笑不得,再加上后面的那句话,更是不象话,但是小赌已经举起酒杯敬酒,他也只好客气地回礼,这下子,便宜又被小赌占尽。

  “所以,我说酒国的,你回去,先别跟你师父说什么,只要告诉他我四个月后会去拜访你们,就可以,免得有些想护短的人,到时候找你们或找我们麻烦,那就很讨厌!”

  风自儒一想也对,他也不愿意事情节外生枝,故而,当下允诺小赌,先不揭穿冯达的谎言,凡事待四个月后,总算吃得宾主尽欢。

  小赌他们由于要赶路,故而在石家庄换过马匹之后并没有多留。

  时问尚未黄昏,便与风自儒、冷云他们,一同在石员外的送行之下离开石家庄。

  来到石家庄外不远,风自儒和冷云需取道他去。

  但是风自儒内心中,总有些怔仲不安.终于要分手前,再次间道:“小赌,小飞飞的父亲究竟是何人?可否告知一、二?”

  小赌见他问的认真,看看小飞雪,见小飞雪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方才神秘地悄声道:“我若告诉你,在我们去终南山以前,你不可以让其它人知道喔!”

  风自儒慎重的点头允诺。

  小赌这才道:“小飞飞,本名寒飞雪,就是那个寒风飞雪的寒飞雪,她来自一个最最神秘的城堡,你们说,他老爸该是谁?”

  “寒飞雪?”

  “神秘城?”

  “难道……”

  小赌哈哈一笑,截口道:“就是你们猜的啦!”

  便与众人,向愣在当场的道遥剑风自儒和断魂剑冷云两人,挥挥手,拍马而去。

  风自儒此时,再也无法道遥的起来啦!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如果,长安一事,真如小赌所言,只怕三师弟此次惹来的麻烦,可真不小!”

  冷云轻哼一声,口气强硬道:“哼!凭三师弟那种个性,早该受点教训,此次麻烦,或许可以给他一点警惕!”

  看来,这个冷云,对他师弟冯达,可也感冒的很。

  风自儒微笑道:“你们两人,自小就合不来。”

  “我没他好命,有个宠他的爹,当然看不惯他那种纨夸子弟的德性。”

  风自儒又是微微一晒道:“算了,走吧,早知道不该答应小赌保密的,如今,我们又如何暗示师父,预做提防?”

  冷云忽有所感:“小赌那小子,虽然口气托大,但是想来想去,我也蛮喜欢他的个性的。”

  风自儒得意地一拍冷云肩头:“你还不相信为兄的眼光吗?”

  “哈……”

  他们二人便踏着笑声,纵马奔去。

  另一路上,小赌骑在大马上,忽然打了一个大喷嚏,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小赌揉揉鼻子,吸口气道:“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小飞雪呵呵笑骂:“神经病,打喷嚏就是有人骂你,那你怎么没有打喷嚏打个不停?”

  “噫?我为什么要一直打喷嚏?好呀!小飞飞,原来你一直在心里偷偷的骂我,是不是?”

  小飞雪叱道:“是又怎么样?”

  小赌很贼地笑谑:“是没怎么样呀,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我让你偷偷地爱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觉得偷偷的爱不过瘾,我可以勉强让你明白地爱啦!”

  “死小赌,你胡说,我打你!”

  说着,小飞雪举起手中的马鞭,往小赌抽去。

  小赌用力一央马腹,冲出老远,口中一边大叫:“哎唷,打是情吶!”

  三宝在一旁也呵呵接道:“哇塞塞!才说勉强让小飞飞明白地爱,小飞飞马上就以明白的行动来表示啦!”

  闷声不响,当头就给了三宝一鞭子,打得他哇哇大叫,策马而逃,口中还不忘调侃:“哎呀,不行啦,你和我打情,小赌吃醋会找我算帐的啦!”

  气的小飞雪,追也不是,骂也不是,更是不敢随便乱挥马鞭。

  欢乐的时光,流逝的最快,转眼一天又尽。

  虽然已经过了中秋,但是北地的秋老虎,还真叫人不敢领教。

  所以小赌他们更趁着日落后,天气渐凉这段时问,痛快地赶路。

  自出石家庄后,小赌他们便寻着往北京的官道,一路北上,路上不难见到田野、屋舍,对于宿头,也就不怎么担心。

  反正,有人湮的地方要借住一下,还有什么问题,赶路才重要,赶到哪,再睡到哪吧!

  杨威醒来,是被太阳晒醒的。

  原来小赌认为在官道上,要找到人家借住,应该没啥问题才是。

  结果,很不幸的当他们想休息时,却连赶五十余里路,没见到一户人家。

  于是小赌便成了过街老鼠,被追着打,差点丧命于乱拳之下。

  一不小心,找到这座小小树林,众人才算有个休息的地方。

  杨威眯起眼看看树梢,才发现原来是日正当中。

  难怪他原先所挑有的树荫的地方,此时却已经是赤道。

  坐起身子:“喔……呀!”

  伸个懒懒的懒腰,回头却瞥见小赌正在屁股朝天地趴睡着。

  杨威一时手痒,蹑手蹑脚来到小赌身旁,嘿嘿而笑,搓搓手掌,举起右掌,吹了口气:“嘿……杀!”

  “啪!”

  “哎唷!”

  一巴掌轰向小赌的屁股,小赌惊叫弹起,一头撞上离地不远的一枝树桠。

  只见小赌一手摸头,一手抱屁股,好一个双喜临门。

  曾几何时,小赌吃过这种闷亏。

  登时扑向杨威,拳掌交加,又踢又踹与杨威混战开来。

  杨威也不甘示弱,乞丐可没白当,也使出各种刁钻、泼辣、狡猾、死缠、烂打的招术,和小赌两人打的是旗鼓相当,难分输赢。

  一旁的小飞雪、三宝和四平,早就醒来。

  见二人打的好不热闹,便在旁边加油助威。

  最后三宝和四平喊累了,干脆坐下来掏出钱来押彩头,赌赌看小赌和杨威二人谁赢谁输。

  一会儿见小赌刷一声,撕了杨威本来就破的衣服。

  一会儿,杨威左勾拳正中目标,哎唷一声小赌跌倒。

  杨威趁势一扑,想压住小赌,谁知小赌实在贼的可以,故意跌倒,待杨威扑来一翻身,反骑在扬威背上,双拳如打鼓,猛敲杨威脑袋。

  杨威双手用力一撑,人巳直立而起,背部猛朝树干砸去,小赌差点变成肉饼川公手自杨威身上摔下来。

  而小赌一落地,一招“懒驴打滚”滚进杨威怀中,人如虾跳,抱住杨威,用力一咬!

  “呀!”

  杨威火大,手一提小赌的冲天马尾,硬将他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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