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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雷振天怒声道:“可恶!小子你给我滚过来,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小飞雪此时却从车上探出头来,对雷振天道:“喂!胖子,你很无聊你知道吗?哪有人自动过去让别人教训的,你这不是废话。原来,至尊教副教主居然是个只说废话的废人吶!”

  雷振天一听,差一点气昏,一跨步便待上前。

  适时,这清瘦的中人,轻轻一挥手道:“退下!”

  雷振天马上恭恭敬敬退下,立于一旁。

  只听这个清瘦中年人冷幽幽、语声冰寒地开口问道:“杨威,那个会使穿云指的小子呢?”

  杨威回头与小飞雪对看一眼,心里均奇怪地付道:“小赌不是被他们给暗算了吗?怎么他还问……”

  自从小赌进入树林之后,并不是内急要解决,而是因为在车上实在待不下去,便想出来透透气,顺便开开吓人的玩笑。

  是而,一进树林便拼命往里走,走到离小路有一段距离之后,才跳上一棵大树,大声地惨叫。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三宝和四平追进来。小赌便用手中事先捡来的石头,往远处一棵小树的树梢砸。

  石头擦过树梢,卡一声,摇了一摇。

  三宝和四平以为小赌是被人自那个方向挟持走了,故而二人毫无考虑的便直追而去。

  小赌又在树上坐了一会儿,没见扬威和小飞雪追来,便觉得奇怪了,于是他又偷偷地潜回路旁看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小赌暗暗地叫了一声:“我的乖乖!我老人家怎么那么厉害,居然弄假成真,将至尊教这些杀千刀的,给变来见面?”

  直到听见那清瘦中年人问起他,这才想到不妙。

  看来,上回在归来村的那招穿云指,竟然将至尊教的教主给引来啦!

  小赌心想,反正早死,晚死,总要死上一次。

  既然都已经见光死,不如早死早超生,出面去和他解决一下吧!

  就在小赌想现身的同时,突然自四面八方传来飘忽的声音,道:“心可为天堂,心可成地狱,祸福本无门,唯人自招取……”

  声音忽远忽近,忽明忽暗,就像一缕飘荡于空中不可捉摸的幽魂般,却泉泉绕回响,不绝于耳。

  此时,雷振天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只听见那声音又继续吟道:

  “云山一别十年多,人事依旧景不同。问君何日解新信,共修善果得善终。”

  至尊教主闻言,脸色一变,突然身形如脱弦之箭一般,疾射左后方而去。

  小赌见至尊教主一走,双手连甩,将骰子当暗器打出。

  剎时,十数名至尊教徒在小赌的袭击下倒地。

  小赌便又假色道:“至尊教主巳走,将这些人通通给我拿下!”

  小赌只是在演独角戏,忽然左右树林中却有人回答道:“是!”

  雷振天见状,急忙下令道:“撤!”

  又是走的一个不剩。

  小赌这才笑嘻嘻地现身出来。

  而三宝和四平也从左右林中走出来。

  原来三宝和四平直入林中之后,不见有人影,却又被小赌使诈,骗得更往林内深处追去。

  追得有相当一段距离,四周除了山风和虫鸣,毫无其它声息,于是心悬马车安危,才又急赶回来。

  回来之时,正是至尊教主追人而去的同时。

  待小赌发暗器在演独角戏时,二入凭多年的默契,自然与小赌配合得天衣无缝,才又将雷振天惊走。

  五人于是急忙驾车,离开那是非之地。

  车上,三宝得意地骂道:“他奶奶的!雷振天这个家伙怎么那么贼,每次没事就是绕跑。”

  杨威也笑道:“还好他绕跑,否则只怕刚刚那出戏,不太好唱。”

  四平接着道:“什么不太好唱而巳,简直是没戏唱!”

  小赌却是拼命摇头道:“差,真差!一路差差差到底,就这么点小场面,就没戏唱,唱不下去,那你们还有什么好混的?”

  小飞雪则趁机插言道:“是啊!刚刚那种场面算什么,下回我们就看小赌的精彩表演好了。”

  其它的人纷纷举双手双脚赞成。

  小赌没得皮调,只好揉揉鼻子道:“哼!看我就看我,下回唱个小赌大杀至尊教给你们瞧瞧,才知道我老人家的厉害!”

  一行人笑笑闹闹,除了杨威,可没人把至尊教当成个什么玩意。

  ***

  马车依旧是行行复行行。

  不过,这辆马车可比上回那辆大得多。

  小赌虽然不将至尊教当回事,但是为避免影响凌帮主的病情,以及延误就医的时问。

  小赌还是决定暂时脱开至尊教的纠缠,故而在前一个小镇换过一马车﹔甚至叫三宝和四平二人也坐回车内,另外雇个车夫赶车,以避免因三宝和四平的招摇过市而引来至尊教的注意。

  终于,在离开归来村的第八天,一伙人赶到风陵渡南方十七里地,一个不算太大的小村中。

  这就是天水村,据说是取名黄河之水上来的含意。

  经过打听之后,马车在一栋泥砖搭建的屋前停下。

  四平首先下车敲门,大声地问道:“有人在家吗?病人来喽!”

  如此叫过三四声,依旧没人出来应门。

  不得已,小赌只好叫四平硬闯。

  四平用力一推门,结果门居然没上栓,四平一头就栽进去,看看四处,只见屋子隔间为二明一暗的形式,屋内还颇为宽敞明亮。

  于是,杨威小心翼翼地将师父自车中背下来,送进屋内,那间有床塌的房间内。

  小赌打发马车走后,便径自在屋子四周走走看看。

  只见这房子盖得离其它人家有一段距离,虽然还在村中,却很独立,而且不容易受打扰。

  屋后有个小水池,水池中架着一座竹水车。偶有风吹过,水车便轻轻转动,竹管便滴滴答答流出水来,洒在一株生着七片叶子,看起来像草一样的植物上。

  这株植物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七片叶予,俱长着一条金晃晃而细长的叶脉,煞是有趣。

  小赌见这株草,长得不怎么上相,也就不理它,径自玩起竹水车来。

  他一时心血来潮,对着水车“呼……”,就是一大口气,吹得水车跑的飞快。

  而水也就源源不绝的,如小瀑布一般的淋在那株草上。

  只这么一下,便见那株七片叶子的草,慢慢的卷起七片叶子死了。

  小赌见状,自言自语道:“咦,翘了?真是无路用!”

  背后忽然被人揪着衣服提了起来。

  小赌哇哇大叫道:“放手,哪个贼小子敢如此对待我老人家!”

  一声冷哼,小赌结结实实地被掼在地上,摔得他龇牙咧嘴,一个屁股像是裂成两个似的。

  还没等小赌回过神来,猛的又被人揪着领口提起来。小赌只看见一张削瘦的脸和一撮山羊胡子。

  而那张脸,此人愤怒的像要吃人一样,而嘴巴更是咬切?齿,顿足恨声道:“小子,你居然敢弄死好不容易才种活的七星金线兰,我要撕了你!”

  小赌被揪住了领口,已经憋红一张小脸,人在空中,双手乱抓,双脚乱蹬,就是挣不开身。

  “师叔!您快放手,他是我朋友啊!”

  小飞雪原来在屋内,听见屋后有说话声,才出来瞧瞧。

  一出来,就看到小赌被一个身穿藏青长袍的老人凌空揪着,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而那老人正是她多年未见的师叔,要命郎中莫也。

  老人闻声,抬头一看,竟是师姑的小孙女,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飞雪。便松开了手,放下小赌,方对小飞雪温声地道:“飞雪乖囡,是谁陪你下山来的?这个可恶的混小子,又是谁?”

  小赌坐在地上,正抚摸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我的乖乖,小飞飞,你这师叔有杀人狂啊,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想掐死我?”

  要命郎中回头狠狠的瞪着小赌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待我问清楚飞雪乖囡,再来处置你!”

  小赌一见莫也如此恶狠狠地表情,心想还要叫他救人,暂时顺着他一点。也就舌头一伸,扮个鬼脸不再开口。

  小飞雪高兴得拉着要命郎中的衣袖,道:“师叔,我是自个儿下山的,我带朋友来找您看病的吶!”

  “哦!看病?是什么病难倒我这个可爱的小神医?”

  “不来啦!师叔,人家哪是什么小神医,您又不在山上教我,我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神医嘛!”

  小赌一听咤咤舌,心中暗暗道:“我的乖乖,看不出小飞飞这丫头片子的马屁功如此之高,佩服,佩服!”

  要命郎中心中受用,口中呵呵直笑,乐道:“乖囡,你奶奶那身绝活,比起师叔只高不低,你不叫奶奶教你,干嘛非要师叔教?”

  小飞雪撤娇道:“那不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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