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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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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疑道:“咱们要连马车一块渡河吗?” 小虎子点头回头道:“是的,小长老,不过马车渡河口,不是在这里,这里只供行人过渡,咱们还得往下走一小段路。” 小虎子一带缰绳,将马头往左带,走向一条布满卵石的小径。 马车经过小径,被卵石颠得左摇右晃,只差车身没有散开,小天他们人在车上,连带地颠跳而起,活像只吃了跳豆的炸锰,可以蹦上半天空。 小虎子似已习惯这条路般,屁股半分不离,紧粘花驾车台上,只有上身像摇拨浪鼓一样,大弧度地摆动着。 他犹不忘叮咛:“少爷,这条路不好走,你们可得坐稳着。” 小仙呵笑道:“坐稳就不好玩啦!” 她索性连扶手都放开,盘膝提气,浮坐在车上,只要马车一颠一跳,她就像皮球一样,弹上半天高。 这样子,她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小天却是学着车前的小虎子,屁股粘着车座,上身扭呀摆呀,存心和小虎子一较高下,看谁的姿势,比较漂亮。 只有符龙飞是正正经经端坐车中,看他一手一边,小心翼翼扶着三个骨灰缸子,身形连晃都不晃一下,便知道他的功力,其实已经属于一流。 无奈,和小天他们一比,那他只有往后站的份。 不到三分钟,小虎子已经驾着车,来到河边。 河的右侧,有一处竹子搭就的敞壁大屋,半跨在河面上,屋后拴着匹瘦马和两辆破马车。 一艘宽五尺余的竹筏,便拦在岸边卵石堆上,竹屋里随便放着三、五张木桌和几把旧板凳,大约是供人休息喝茶的地方。 一个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驼背老人,正坐在一张桌前喝茶、磕瓜子。 他一见小虎子驾着车子来到河边,便拍拍手站起身招呼道:“小虎子,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要过河是不是?” 小虎子刹住马车,跳下驾车台。笑著回应道:“是呀,阿水伯,我要送我家少爷到对面江口镇,可得麻烦你渡我们过去。” 阿水伯咧着缺牙的嘴,呵呵笑道:“老主顾,还说什么麻烦,你说车上是你家少爷?你倒是替我引见一下,我可当面谢谢他呐!” 小天有些莫名其妙,低声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他要谢我什么?” 小虎子已经和阿水伯一起走过来,他对小天禀道:“少爷,这位是渡船的阿水伯,他想见您。” 小天挥退小虎子,温和有礼道:“阿水伯您好!” 阿水伯扯着瘪嘴,高兴道:“你就是古少爷?你好呀,我要谢谢您。” 小天笑问:“阿水伯,我以前并不认识你,你谢我什么?” 阿水伯呵呵解释道:“是这样子,从前我老头子,在这里渡河,常受到一些流氓的欺负,有一次被小虎子和他的头儿遇上,他们不但替我教训那些流氓,同时警告那些人,说我是受他们照应,那些流氓听着,从此以后,不敢再来找我麻烦。我谢谢辛头儿,可是辛头儿说,要谢得谢他们当家的和少爷,他说如果不是你们在外面,建立好名声,那些流氓未必必怕他,今天,恰巧遇上你打这里经过,我当然得谢谢你。” 小天恍然大悟,笑道:“辛头儿他只是做他应该做的事,算不得什么,你可别挂在心上。” 阿水伯不以为然道:“哪儿的话,我老头子今天会有安稳的日子过,都是因为有你们的照应,谢你才是应该的。呵呵,你真是个好主子,难怪你们……是什么社的……” “翔龙社。"小虎子在一旁提醒他。 “对对,翔龙社,你们翔龙社个个都是好人!”阿水伯竖起拇指夸赞不已。 小天拱手道谢,两人又客套一番,阿水伯才在小虎子的帮忙之下,将竹筏推下河里,径自准备过渡的事。 符龙飞不禁称赞道:“小天,你们翔龙社能拥有偌大的名气和事业,的确不是侥幸得来,虽然,翔龙社是黑道组合,可是所做的事,不比白道中人稍差。” 小天淡笑道:“符老大,你这说话说的可就没学问,所谓黑白两道,其实只是一种称呼而已,它的意义,应该是指江湖中人所处的环境性质,和谋生方式而言。你不应该认为,黑道之人所行所为,就一定是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就像白道之中,不乏奸邪毒恶之辈,意思是一样的。” 符龙飞猛然楞了楞,细细体会小天的话之后,汗颜地抱拳道:“小天,你说的对,是我自己太肤浅,竟没有想通这层道理。” 小仙呵笑打岔道:“现在想通也不太晚,竹筏准备好啦,咱们准备过河,才是正确的事。” 小天微笑着点头,和小仙俩蹦蹦跳跳冲向河边的竹筏,好奇又兴奋地听阿水伯解释渡河之事。 江口镇内,华灯初上的气氛,和任何一个小镇相同。 人们经过一天的忙碌和劳累,带着轻松和愉快的心情,踏着夕阳归去。 所以,街上是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家家户户的厨房内。不时飘出诱人的菜香,只待着人们回家吃晚饭。 此时,自然也是酒楼饭店生意最兴隆的时候。 江口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是酒楼便有三家,饭店二处,客栈五间。 而其中,最大的酒楼闻香居和归来住客栈;便是翔龙社所经营,理所当然,小天他们便是停歇于归来住客栈。 客栈的掌柜,铜首级的头儿戊大海亲自到闻香居点菜,同时通知那边的负责人同样是铜首级的庚三郎告诉他少爷驾到,不一会,戊大海和庚三郎一起回来,他们身后带着大批手下,端菜捧汤,将闻香居最上等的宴席,开在归来住。 席上,除了小天他们三名贵客,便是戊大海和庚三郎,以及四各铁首级的兄弟,大夥儿都非外人,而且,小天和小仙两人,又是妙语连珠,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因此,这一餐,吃的非常愉快,每个人亦都比平常多吃几碗饭,因为笑过之后,胃口大开之故。 吃饱喝足之后,戊大海才谈起正事,他微笑道:“少爷,属下已经传讯给渝州堂口,我想渝州的裴忌大首脑,最迟明晨就会抵达客栈,不知少爷是否能够相候?” “肥鸡?”小仙鄂道:“怎么有人叫这种名字?” 戊大海笑道:“小长老,你误会啦,裴是非衣裴,忌是忌讳的忌。” “喔!”小仙憨然道:“我说嘛,他又不是丐帮的人,干啥取肥鸡这种诱人的名字。” 大伙儿一阵呵呵轻笑,小天谑笑道:“亲爱的小长老,你是否嫌我家闻香居的酒菜不够丰富,没有喂饱你,所以你念念不忘想吃肥鸡?” 小仙瞪眼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天嘿笑道:“喂,搞清楚,这可是在我家的地盘上,你说话可得多加考虑。” 小仙睨眼道:“我考不考虑,你能奈我何?” 小天做势欲起,小仙马上反身蹿向门口。 结果,小天并没有离位,他大刺刺坐在椅上,促狭笑道:“小仙,怎么回事,你在这里吃饭、住店,戊头儿和庚头儿,可不敢收你的钱,何必像躲债一样,拍拍屁股,就想不告而别呀?” 小仙恨恨一跺脚,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不过,她无动于衷,走回座位,神气地坐下,将小天的话,当做耳边风,不予理会。 小天呵呵轻笑,扭头道:“戊头儿,我想我们的行程,不差个一天,半天,我便等裴大首脑来后,和他好好聊聊再走。” 戊大海和庚三郎,带着一干弟兄,起身道:“属下得谕,夜深了,还是请少爷、小长老和符少宫主安歇吧!属下等告退。” 小天挥挥手,道声:“不送。” 戊大海等人躬身以退,顺手带上小厅房门。 符龙飞伸个懒腰道:“小天,翔龙社的规矩可真严,刚才吃饭时,大家虽笑的嘻嘻哈哈,可是,那些什么铜首、铁首的头目,说话可一点也不敢放肆。” 小仙打着哈欠,站起身道:“翔龙社的铁律,也不是今天才严,早在三十年前,小天他老子创社时,便是如此,反到是近来做儿子的人,破坏不少。” 小天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对小仙挥着拳,威吓道:“你敢破坏我名誉?” 小仙不屑地对他摆摆手,道:“废话,都已经破坏,有何不敢,说话不经大脑,真是有够笨。” 说完,她头也不回,径自道:“我要睡觉去,拜拜,阿口木先生。” 符龙天呵笑着斜睨小天,小天苦笑着耸耸肩道:“好男不与女斗。” “呀!”他突然想起,这是个秘密,说不得,但是,他用力抚着嘴的手,也堵不住已经说出口的话。 符龙飞惊讶:“你说小仙,他是……” “嘘!”小天以指比唇,压低嗓门道:“不可说,佛曰不可说,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就会死的很惨,很惨,不是普通的惨。” 符龙飞恍然大悟,学着小天以指比唇,轻嘘道:“不可说,我就不说。”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瞄一眼,呵呵轻声偷笑。 回房后,符龙飞躺在床上,犹不住地咯咯发笑,他想到自己误会小天和小仙两人是同性恋一事,就觉得自己很无聊,忍不住嘲笑自己几声。 第四十章 无毒不丈夫 夜静了,人已入睡。 在自已家里睡觉,没什么不放心,所以,小天睡的很快、很熟。 但是,当深夜人静的大街上,传起急骤的马蹄声时,他立刻清醒过来,同时直觉的感觉到,这一阵马蹄声会为自己带来一些烦恼。 他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在他思绪如飞的脑中,他衷心地希望,自己的猜测失灵。 没多久,马蹄声嘎然而止,但是,小天听得出,马匹正是停在归来住门口。他叹口气,翻坐而起,开始着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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