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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他骇然历吼,抱着小仙自狂流中冲向天际,无情的暴雨,遮去大地间的一切,同时冷然不屑地想将小天压回浊浊洪流。

  小天再度振臂凄厉狂啸,随着尖锐如泣的啸声,小天化成一道电光,切开雨幕。扑向左前方一团模糊隐约的黑影。

  他单手紧搂着小仙,另一手挥起大力金刚指,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五指,深深抓向黑影。

  一阵撕肝裂肠的刺骨锐痛袭来,小天知道自已运气实在太差,眼前这团黑影,竟是最坚硬难摧的花岗岩石。

  但是,此刻为了他和小仙的性命着想,小天只有强忍着五指尽裂的痛苦,将自己和小仙两人,如挂卤鱼般,高挂在这块唯一不受洪流袭卷的突岩上。

  如今,小天单手五指,不但在抓向岩石时,碎裂的血肉模糊,还必须承担两人的体重,和暴雨泄落时的强大冲劲。

  这种沉重的负荷,已不是人的手指所能承受,可是小天只是漠然地勾挂在碎石上,好像,那只不断抽痛的手,不是他的一般,

  雨,还是那般悍猛狂烈地泄然而下,令小天担心的不是暴雨何时会停,而是,小仙伤势究竟如何?严不严重?

  这件事,比抽痛的手指,更令小天感到锥心的痛苦。

  时间随着滚滚的洪水,滔然流去,只手高挂危岩的小天,姿势是如此自然、服贴,仿佛他原本就属于这块岩石的一部份,任凭悍然的雨势冲刷着他,就是没有丝毫移动。

  就像其他几次阵式变化一样,来得快的暴雨,去的突然,不过骤雨不歇,天空立刻出现了阳光。

  就是洪流,消退的也是凭般快迅,除了留下那层一泥泞、枯树,和原先没有的大石,地面上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良久。

  小天蓦然拨出硬嵌进石内的五指,任自己砰然落地,但是,他设忘记用自己的身体当肉垫,让小仙安然枕在他怀中。

  体弱虚脱的小天,四肢发软地瘫睡在泥浆里,他眯着眼,瞧向在阳光下,依旧水光闪闪的那块救命花岗石,离地面约有三丈高的石壁上,赫然排列着五个略带孤形的小洞,每个小洞,正缓缓滑落一道殷红的血渍。

  当空艳阳,洒下无限的温暖,晒得刚下过雨的地面,雾气朦胧,苗疆内的瘴气,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快速地蕴育而成。

  小天撑起仿佛不属他的身子,关心地探视着昏迷不醒的小仙。

  此时,那张甜美的瓜子脸上,只剩比雪还白的惨淡,和恹恹将断的些微气息。

  这情形,看得脸色泛青的小天,胸口猛然一紧,差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晕旋感所淹没,他移动一直紧搂着小仙的左手,吃力地自怀里取出一只药瓶,用嘴咬开瓶塞后,自己先喝下小半瓶液状的灵汁,然后,才将另外半瓶清香四溢的灵药,和嘴哺人小仙紧闭的牙关里。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小天一定会好好体验一下,这次纯口的初吻,但是此刻,他只能脚步踉跄地抱着小仙,寻找一个足以栖身疗伤的地方。

  还好,他们离开乱石区并不很远,小天干脆回头往乱石堆中找去。果然,他在石堆间,发现一个口狭腹宽的低矮洞穴,可供两人藏身。

  小天辛苦地抱着小仙爬进洞穴,洞高只容许小天盘膝而坐。

  他轻轻放下小仙之后,小天藉着洞口斜照的光线,细细打量全洞,只见洞里散置着一堆枯枝,上面有许多蓝色闪闪的细小蛇蛋,小天厌恶地将枯枝拖出洞门,扫落蛇蛋,才将小仙移进洞里。

  只是这么一点点工作,几乎耗尽小天的体力,他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分解般拆散开来。

  此时,他真希望能好好地睡上一觉,但是,重伤的小仙,还等着他的救治。

  小天黯青僵硬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像样的苦笑。

  他声音沙哑地喃喃道:“惨!有够惨!没想到我古小天竟然有这么凄惨的一天,人力果真难以和天意抗衡?”

  他呻吟似的微笑一声,轻轻解开小仙的衣服,露出金光闪闪的金蛇背心,这次小天心里早有准备地长吸口气,定神解开小仙的背心。

  登时,一件水蓝色绣工精致的肚兜,映人小天的眼里。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有过上次白鹤村的经验,小天毫不紧张的隔着肚兜,检视小仙的伤势,

  可是这次,肚兜以外的地方,却不见伤痕,小天只得硬起头皮,伸出手轻轻抚按着小仙的身上。

  小天暗自喃喃道:“老天明监,这可不是我吃豆腐……”

  伸手在小仙身上大致摸索一遍之后,小天放心地松口气,总算没被他摸到骨折的现象。至少,小仙的伤势,不如他所担心那般严重。

  安心之余,小大不禁楞楞地看着小仙,自言自语道:“总算没生命的危险,可是……伤在哪里,真让人……”

  小人无奈地叹口气,再次动手,这回,解开的是小仙那件漂亮的水蓝肚兜儿。

  他的心脏加速剧烈跳动,额头和手心直冒冷汗,仿佛面对生平罕遇的强敌,即将屡开一场殊死之斗。

  这个强敌,正是他自已。

  但是,他毫无保证,能否把持住自己,战胜这个强敌。

  第二十七章 怪鳗

  蛇洞内,一片沉寂,静得只闻两个人的呼吸及心脏跳动声,微弱的是小仙,急促的是小天。

  小天默默地凝视着昏迷不醒,上身仅穿肚兜的小仙,迟迟地无法为她脱下肚兜查看伤势。

  他简直难以想象,当自己面对这坦荡裸程、玉体横陈的少女时,将是怎生个局面?尤其,这少女是数月来与他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且共过生死,平日称兄道弟的哥们儿,到真相大白,彼此男女授受不亲,今后势必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只怕不可能再毫无顾忌地打打闹闹处之泰然了!

  那真他姥姥的多尴尬,多别扭,非把人活活憋死。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可以见机行事,或顺其自然发展,现在尚不必操心,反正,他姥姥的,船到桥头白然直嘛!值得担心的是服前,担拙心的是他自已。

  他实在不敢保证,见了这位兄弟现出原形,是否能非礼勿视,无动于衷。当作没有看见。

  不行呀!不看怎知伤在哪儿?

  可是,看了后万一把持不住——

  任何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能向自己绝对保证吗?

  就算对天发誓,人格保证,信用保证,甚至找两家担保,也不见得能够绝对安全万无一失。

  因为,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家,正值少伴十五、十六时,对异性充满好奇与爱慕的青春期啊!

  眼前如果不是小仙,而是任何别的少女,小天确信自己能做到无动于衷,甚至不屑一顾。

  但是,对小仙他却毫无把握,真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小仙呀,小仙,谁教你平时那么刁钻又可爱。

  当小天想到,等小仙醒转进来时,发现她扮男装的秘密巳不存在,而且……甚至……那该有多糗呀!

  想到这里,小天几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他马上极力忍住,自责道:“他姥姥的,我古小天怎能趁人之危,尤其是对小仙。”

  拍拍脑门,小天急忙收敛心神,决心为小仙查看伤势再说!

  眼看小仙的气息愈来逾微弱,已是刻不容缓,若不尽快查明伤势施救,恐怕就来不及了。

  于是,小天大不再犹豫,也顾不得小仙苏醒后的兴师问罪,立即为她检查伤势。

  哪知要为小仙解开肚兜时,才知这这意儿脱起来挺麻烦的,简直像瞎子摸象,不知哪边是头,哪边是尾。

  哎!查某就是麻烦,穿这意儿干吗?有心考人嘛!

  小天愈急,愈是手忙脚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肚兜解开,忙得他已是满头大汗。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小仙,已不在是逢头垢面,丐衣百结,邋邋遢遢的小叫化,而是如同一朵含堡欲放的花蕾,赤裸的少女胴体。

  昏迷中的小仙,仿佛未经铸炼雕琢的浑金璞玉,毫无浮华矫饰之态,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让人对她只有怜爱,绝不会产生邪念。

  当然,这是对小天而言,万一遇上色狼,不想饱餐一顿才怪!

  尽管小仙才十五岁,刚发育完全,但由于她生性好动,身材倒是有模有样,充分显示少女的玲珑细致、婀娜多姿,较之丰满成熟的女胴体更有看头,也别有一番情趣,尤其那一身细腻肌肤,白里透红,更是娇妩已极。

  看在小天眼里,真无异是出自名家,精雕细啄的艺术精品,上帝的杰作。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躺着的昏迷少女,竟然就是他的兄第玉小仙。

  虽然在白鹤村,小仙受伤时,小天已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当时只是觉得有趣而巳,想不到此刻见到的却是个足以令他看得目瞪口呆,为之震撼的少女赤裸胴体。

  心脏加速跳动,冷汗直冒,全身都在发热,如同置身火热之中,使他感到一阵晕眩和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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