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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奇怪?”

  红衣观音续道:“你难道忘了和尚怕马子会寻死寻活的,因而制住了她的穴道?何况这儿是严家大院,总不能像在堂子里百无禁忌的叫床吧!真是少见识,汉学问!”

  “姑奶奶,你留些口德,我实在含糊你,你就饶了我吧!”三阴书生实在是怕定了这位美观音。

  连忙打退堂鼓:“这里的事暂由我们的王老兄留意着,我们先到严老兄那里等无缘大师吧,以便好好商议对付七星剑杜老狗的事。”

  与此同时,隔壁邻室正上演人间悲剧。

  蓝衣女郎被剥得像只白羊,仰身躺在地上。

  极乐僧也脱得光光的,像条发情的公狗,按住她赤裸懂得娇躯,双手恣意地揉弄着那对刚发育完全的蓓蕾……

  蓝衣女郎像是一块烧红的铁,被放在铁砧上接受无情的锤击。由于交道受制无法出声,但从她那双美目中,可看出她正在强忍着锥心蚀骨的痛楚。

  —阵狂风暴雨似的鞭打痛伐后,极乐僧也累得气喘如牛,在一旁冒吞气。

  这时,一个身材修伟青巾蒙面的青衫人,用一双大手扣住了和尚的后颈,大拇指与食中二指,分别扣在他脖子两侧的主筋上,像提鹅—般瘫昏在地上。

  蒙面人立即将堆置在旁的衣衫,草草包住蓝衣女郎赤裸的娇躯,并随手解开她被制的穴道,将她夹在腋下。在—声低沉似鬼哭的异啸声中。身形一晃,飞射室外。

  极乐僧无缘的武功非常了得,禅功已达化境,据说在横行天下期间,还没真正的敌手呢!

  一年前因调戏七星剑杜子强门下的女弟子,为七星剑及其同伙人金陵镖局总镭头金刀司徒燕等十一名高手截住,被迫自断左手小指谢罪,为他有生以来第—次栽跟头!今夜,他在警戒极为严密的严家大院密室中。且在精神状况极为亢奋与松驰,毫无戒心的情况下,受到袭击,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

  一阵疼痛,他突然苏醒。

  “谁……谁打我?”他含糊的狂叫,同时耳中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门口和尚赤身裸体的狼狈相,三阴书生不由又气又急:“是那个被你带进来的小马子呀!你总不会将她连皮带骨地吞了下肚吧?”

  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极乐僧突然跳起来怒叫:“混蛋!是不是你打昏佛爷?”

  “我打昏你?呸,你是见了鬼啦!”三阴书生大骂。

  此时,坐山虎、红衣观音相继入室,见到极乐僧的样子。除了气急外,神色上皆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严家大院的警戒不为不严密,来人竞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救走,其身手之高可想而知,他们心中如何不震惊?

  “他娘的!”极乐僧一面穿衣一面咬牙切齿的大骂:“佛爷正在第二度上马,全身爽歪歪之际,突然一双大手扣住佛爷后颈,接着就被打昏,醒来时那小马子就不见了。你们问佛爷,佛爷又问谁呢?我……罢了,佛爷可能真的碰上鬼了!”

  事实上坐山虎他们根本也不知密室中出了事,他们是听到了那声低沉的鬼啸声,才赶到密室中。

  首先见到王二爷昏在地上,蓝衣青年与沈野皆巳失踪,接着再到邻室,就看到极乐僧那副狼狈相,蓝衣女郎亦已杳然。

  红衣观者信口问道:“老爷子,您看会不会是七星剑他们干的?”

  “绝对不是。”坐山虎肯定地说:“如果是七星剑,今晚这里非死人不可。和尚趴了他的女儿,王邦通鞭打其子,他又不是吃素的,岂会让他俩活着,仅救走人了事?”

  “不但七星剑的子女被人救走,连那个可能是他兄妹保镖的年轻人也一同失踪了,你只是被打昏没被人挂了,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情势已失去控制。”坐山虎悚然说:“老狗手中那枝七星剑巳出神入化,内功火候更妒火纯青,且猪朋狗友众多。如果找上门来,那可是件麻烦事。我们快作应变准备。”

  五更天。

  七星剑等十数人急扑严家大院,长驱直入。可是偌大的宅院已空无—人,众人只好无功而返。

  沈野在空灵浮香入鼻之际,心灵上即自然起了反应;体内蕴藏的无上度劫大真力,适时发挥了功能,巳将迷香排出体外。

  当三阴书生等人自院角闪出掳人时,他本想反击。但因不明对方欲掳劫的对象是谁,以及想了解对方此—行动,是否涉及他来南京的目的时,所以仍假装受制,任由来人摆布。

  蓝衣兄抹分别遭受鞭打与强暴时,他基于所负的重大使命,妨终未采取行动。等到他完全清楚此乃单纯的寻仇报复事件,而且与他所负的责任无关时,方决定顺便救人离开严家大院。于是乘三阴书生与红衣观音两人离开密室后,即将王二爷击昏,先救下蓝衣少年,再去邻室救出其妹。

  他将两人挟在腋下就如无物,身形微动,人已掠在屋脊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异啸示警后,即向北方冉冉而去。到达七星山庄,将兄妹俩在门阶上一放,伸左手中指虚点庄门大门环,当地一声。身形亦同时向夜空斜斜拔起,瞬间不见。

  沈野敲开平安宾馆店门。由店伙带至上房。见其行李早巳在室,他稍作梳洗后。倒了—杯茶慢慢啜饮。细细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似乎确与自己来甫京的目的无关,始放下心来。至于对未及时解救蓝衣少女,而致遭受强暴—节,他心中并无太多的亏疚感。

  —来基于大目标,他不能因一时冲动去救—个陌生女郎,而致影响任务之达成。

  二来他认为—个女孩子既在江湖闯荡,心理上就应有接受不测准备,一切后果均应由自己负责,没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要不干脆回家去做大小姐。

  不久,黄店东来叩门求见,首先向他表示歉意,并询问事情发生经过,他仅表示在客店通道中吸入迷香昏倒,醒来时人已在客店附近,其他—切推说不知。

  黄店东见问不出所以然,遂告罪而退。但心中却隐隐觉得南京将有大风暴发生,而这位沈姓客人可能就是大风暴的中心。

  七星山庄在天下五大庄中排名第四,位于府城以北的幕府山麓。

  七星剑子侄及门下众多,均聚居山庄内。

  他本人就有二子二女,长女嫁与大湖山庄庄主吴天神剑谢世超之独子谢天雄为妻。由于太湖山庄是天下五大庄的第一庄,庄主谢世超为天下侠义道的精神领袖。

  因此七星山庄虽然排名第四,但七星剑本人的地位却因而无形提高了不少。

  客厅中正在议事。

  除主人七星剑杜子强外,有郁追魂笔腾元度、南京金陵镖局总镖头金刀司徒燕,以及四天前到达南京的幻刀朱君毫等人在座。

  在天下九大高手中,幻刀朱君豪排名第六,一把秋水冷焰刀能穿洞掘壁,列为宝刀等级。虽为人刚愎自用,但却交游颇广,黑白两道都有朋友,邪道及魔道中亦有三两知巳。

  主座上的七星剑面色冷肃。追魂笔紧皱双眉,首先打破沉寂:“事情非常奇怪,按说严家大院人数不算少,怎么能在两个更次不到的时间,居然撤走一空?而且走向也不明,金刀杜兄动用了镖局全部人手,竟然查不出—点消息,莫非他们突然在这世间消失掉?”

  七星剑沉声地道:“除非是某一实力强大的组合,在暗中策划掩护,才能使他们形迹不露地安全撤走。否则南京地区的地鼠与痞棍应该会闻到一些风声的。”

  “这个判断很有可能。”金刀司徒燕接口道:“会不会是风神会在幕后指使操纵?这个血腥组织始终想在南京建立据点,据悉该会目前已吸收及聘礼了不少隐世的高手,目前该会组织巳相当庞大,实力也非常强大,如果是该会在背后支持坐山虎等人劫掳人质,作为谈判的条件,应是说得通的假设。”

  “但三阴书生、极乐僧及红衣观音等人算是那方面的呢?江湖朋友都知道,这几个人都是独来独往的古魂野鬼。”追魂笔却以存疑的口气反问。

  “这亦不难解释,人都是会变的,尤其目下天下汹汹,乱象巳起,许多野心家都结帮组会,集合—群亡命之徒,争名夺利,单枪匹马在江湖豹猎食已非易事。说不定三阴书生等人已被该会吸收,再由该会设计,命他们劫持在下子女,以作为与我谈判的筹码。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所料,问题就复杂而严重了。各位都该还记得年前该会派人要求在下与敝亲家昊天神剑入会。而被我们坚拒之事吧!现在该会既已重新出发,日后将会有更激烈的行动。必须及早采取因应措施,否则日子将难过了。”七星剑忧心忡忡地分析。

  沉默良久的幻刀突然接口:“杜兄,事情恐怕正如我们所料,以我们且前的实力而言,似乎嫌单薄了些,不若请令亲昊天神剑来南京,共同商议应变事宜为妥。”

  “也只好这样了,兄弟等会就派人去太湖,同时还要亲赴镇江天风道观,请天风真人来此共议。”

  “天风真人?莫非就是目前武当掌门的师兄,与师门不和后离山出走已八年的那位天风道长?”幻刀神情关切地问。

  “不错,就是那位天风道长。他离开武当后,就在镇江天风道观修真,武功更精湛。”

  金刀司徒燕沉吟了—会,转变话题:“杜兄,据平安宾馆黄东主表示,那个叫沈野的年轻客人,确实是单独—人自水西门下船后直接来投店的,走在贤侄女身后,并非刻意的安排。

  因为他不可能事先知道他兄抹两要去访友,除非有人事先告诉他,我想这应该是巧合,何况他亦是被迷倒掳走,说不定对方还以为他是贤侄与侄女的同伴呢!

  至于他能安然无纪回到客店,当然亦是被人救回来的,贤侄兄妹不亦是被人救回的吗?但救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确实教人想不透。”

  七星剑点头表示同意金刀司徒燕的看法。

  追魂笔心思较为缜密,沉吟了一下道:“你们看会不会是那沈野扮猪吃老虎,将贤侄兄妹救回来的。目前武林中出了好几位武功奇高的神秘年轻人。说不定他是其中之—呢!”

  “那怎么可能。”幻刀自以为是地说:“目下武林中虽然出了几位神秘小辈,但武功是否正如外传的那么高,谁也没亲眼见过。

  纵使高也不可能高过我们,怎么可能单凭那小子一人之力,就轻轻松松地将人救出,而不被发觉呢?你以为严家大院的人都是笨蛋?

  我看那个小子嫌疑倒是非常大,目前他是唯一的线索,绝不可放过他!”

  “既不是那年轻人,也不是我们自己,到底是什么人救了他们兄妹却又不愿暴露身份?”七星剑皱起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众人。

  “问题实际已很明显、”幻刀仍坚持已见:“我不相信事情会那么巧,偏偏选在他兄妹去宾馆访友时落店?何况三人同时被掳,仅他一人全身无荒地回到客店,严家大院那些牛鬼蛇神为何不对他施刑呢?”

  总之,疑点重重,目前严家大院巳人去楼空,坐山虎、三阴书生、极乐僧及红衣观音等罪魁祸首皆不见影踪,线索全在那小子身上,可不能让他给溜走了!”

  金刀做事一向沉稳,对问题的看法也经验老到,始终觉得事情并非像幻刀所说的那样简单,因此对他的说法颇不以为然。

  “朱兄,你所说的当然亦有可能。”金刀婉转地说:“但咱们必须先求证,何况这里是府城,总不能在事情真相未明之前,就像黑道朋友一样明火执仗在客店掳人呀!日后同道们会怎么说?”

  “万一事情闹大了,官府一定会过问,后果将会非常严重!咱们何不心平气和地请他说明事情的疑点呢?”

  七星剑与迫魂笔点头称善,因为他们到底是侠义人士,如果一旦在官府落了案,那就成了亡命,日后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拍胸部称字号了。”

  “你们有没有搞错?没忘了咱们的身份吧!”幻刀自傲的个性又发作了:“你们以为那小子是谁?诸天菩萨呢?抑或是广成子元始天尊?居然要去移尊就教!我可在乎日后道上朋友怎么说,至于怕惊动官府,在技术上不是不可克服的,可由我的朋友们出面去办。咱们不必出面,届时只要将人接过来就可以了,官府就无法找到咱们的头上来。这件事可就由我来安排吧!大约不出两天就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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