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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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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外已有人影闪入,气势汹汹喝问:“你说,谁是男人婆?” 来人正是减肥成功,娇艳泼辣的苗如花是也。 刘吉忍不住吃吃笑道:“奇怪,每次都是被你先追上,你干嘛追我追的这么紧?你不怕人家说闲话,我还担心被人误会哩!” “误会什么?” 刘吉促狭道:“还是追我嘛!” 苗如花正欲发飙,忽然瞥见半掩于刘吉身后的苗如玉,不禁惊喜不已:“阿玉?你没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苗如花掠身面动,根本懒得理会刘吉,径自掠身向苗如玉,激动地抓着地双手不放。 苗如玉怔愣之后,喜极而泣,叫声:“大姐!” 拥了过去,泪如珍珠滚滚而下。 苗如花惊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刘吉那个臭小子欺侮你?” 言词中,护妹之情油然而生。 人则狠狠地直瞪刘吉,似乎只要苗如玉点头说是,她便待上前与刘吉理论,甚至出手修理。 苗如玉却喜于苗如花对自己态度转变,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解释,但闻其姐之言,只有一股劲猛摇头,表示可不关刘吉。 半晌,苗如玉终于心神略定,挤出一句话:“我是高兴……因为你已原谅我了!” 苗如花恍然而笑:“高兴就好,干嘛哭呢?我还以为有人敢再欺侮你,如果真是这样,姐姐一定会帮你出气。” 说着,她举袖为苗如玉拭去满腮落泪,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别说苗如玉已对其姐态度之改变而喜出望外,就连刘吉和李喜金也为苗如花如此改变而大惑不解。 他们又怎知苗如花心境之转变,也是一念之间而已。 刘吉摸了摸后脑,苦笑道:“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也没错!” 苗如花白他一眼:“阿玉没死,就表示你未中阴阳汤之迷,你在阴阳门总坛所为之事,全是装假,看在阿玉的面子上,姑奶奶就放你一马,不与你计较!” 想起苗如花为了其妹之死,送“豆腐”去让自己吃之事,刘吉便觉想笑,但倒也相信眼前苗如花对阿玉的关爱之情,乃是真心。 刘吉不禁心里暗感慨,人非得到了“死”字临头,方能了解自己真实的心意,实为遗憾。 毕竟像苗如玉这般“死而复活”之事,又岂是天天发生,人人可遇? 如果苗如玉此番乃“死而不活”的绝境,就算苗如花突然醒悟自己并非真恨阿玉,又能如何? 彼此仍旧带着不愉快的回忆。从此天人永隔,再也没有化解之机会了吗?悲剧就此因而形成。 人如果只为一时意气之争,或者面子问题,便不肯稍加容忍,一味硬要恶言相向,待事情不可挽回之际,方始懊梅,又有何用? 如今,甚幸苗如玉只是假死,而非真亡,让苗如花有机会与之前嫌尽释,终也解开苗如玉心中背叛之阴影。 刘吉自是为其高兴不已。 然,刘吉思及:苗如花既已驱蜂寻着自己等人,料想毒王必将随后赶至,是以上前打断姐妹俩的死别重逢。 他说道:“两位苗家大姑娘,我虽然极为不愿打扰二位的喜相逢,但是,此地似乎不宣久留叙旧吧!” 苗如花立时醒悟:“对了,此地的确不宜久留,别说待会儿我师父就会赶来,我想其他人应该也将快要抵达潜山了。” 苗如玉怔急道:“大姐,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他仍未能原谅我吗?” 苗如花道:“师父亲眼目睹你被杀时,其实也是挺伤心的,不过,我怕他若乍见你仍活着,又只想到被人耍了而生气,不会听你的解释,所以你还是先别急着见他,待有机会,我劝他离开鬼王,再将此事慢慢透露给他知道较为恰当。” 苗如玉只得无言颔首。 刘吉问道:“苗姑娘,你可知……” “你是叫哪个苗姑娘啊?”苗如玉、苗如花不约而同齐声反问。 刘吉一怔,随即失笑:“真搞不定你们两个,这样好了,反正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也不用姑娘长,姑娘短的礼貌过头,大家干脆直呼其名,比较亲切。” 他瞄了苗家二女,见她们并不反对,遂道:“阿花,你刚才说除了你师父,还有其他人也快到了,这‘其他人’,究竟包括了些什么人?” “据我所知……” 苗如花沉吟道:“我们兵分四路,以潜山为目标,自四面逐步搜寻而来,南面是我师父为一路,我驱蜂先行,师父随后带领阴阳十二煞其中六人、及普通高手二三十人前来,依计划是,我若找到人,若设法用血针蜂困住你们,再发信号弹指示地点。” “了解!”刘吉点头道:“还有呢?” “另外……”苗如花细数道:“仇天悔不喜与人同行,独自由北面搜索,剥皮妖女徐月香则率领十二煞中八人,再加上小兵五十名,由西面上山,老狐狸钱多财也是单独一人,他由东面而来。” “鬼王呢?”刘吉最在乎的是这个大敌。 苗如花簟眉思索:“有关鬼王的行踪,我就不太确定了,大约十天前,我听说她已抵达襄阳城,但阴阳门襄阳分舵却莫名其妙被官府查封,而分舵主乔大松,阴阳使者,以及十名十二煞所展高手,亦突然失踪,下落不明。鬼王为此大感震怒,一方面派出人手寻找阴阳使者等人,另外据闻她要进襄阳城找襄阳王理论,便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刘吉呵呵大笑:“就让她去理论好了,最好也因此惹怒王府,令襄阳王上报朝廷,派兵前来镇压阴阳门,届时我倒要看看鬼王如何君临天下。” 李喜金亦嘻嘻笑道:“至于阴阳使者和那个分舵主以及什么十二煞的高手,除非阴阳门的人到阎王地府去打听,合则他们若找得到人才怪!” 苗如花惊心道:“如此说来,阴阳使者和跟随他们前来的十二煞所属已经被你们给收拾了?” “不是我们!”苗如玉吐吐舌头:“是阿吉一个人干的,姐,你就没看到阿吉发飙时,他那模样简直是凶神附体,煞星降临,杀人如切瓜,连我们看了都会吓得魂不琳体,好恐怖喔!” 想起前次所见,苗如花点头如捣蒜:“我信,我信!我见一次他那模样!” 刘吉苦笑:“你们两姐妹不愧为‘妇人’,既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若不狠,敌人更狠,你不杀人,人必杀伤,如此这般,不拼命行吗?其实,我又不是杀人魔王,我也不思如此残酷!只是情况逼得人不得不如此时,我又有什么办法!” “对!对!”李喜金连忙帮着刘吉说话:“所谓情况使然,不得不尔。你们怎么可以用妇人之仁的见解,来批评大少爷?” 二女本是无心,并非真要批评刘吉,此时,见刘吉似是颇为在意这番言语,二人急忙辩称绝非批评,只是随便说说。 刘吉摆摆手:“算了,争论此事并无意义,我们也该快点离此,否则若被毒王追上,我想动手不是,不想动手也不是,那种情况真是叫人为难!” 苗如花亦道:“对,你们快走吧!我也将血针蜂赶往他处,帮你们引开这一路的追兵。” 临行,刘吉向苗如花要过信号弹,以便备用。 同时。他再三警告,无论如何千万别上潜龙湖畔,否则若有任何差池。他也保不了别人性命。 苗如花知他所指,乃是要自己劝阻毒王别上潜龙湖。 虽然她不知刘吉在湖畔究竟布下何等厉害杀招,但见刘吉说得严肃,连苗如玉亦是认真地频频点头,便明白那湖畔肯定是凶险之地。 苗如花直道了解,方始嘬口发出啸声,指挥血针蜂朝林口飞去。 刘吉细心地将方始击毙的蜂尸,一股脑地挥掌挥入溪中,藉此“水葬”加以灭迹。 三人方始施展身形,加速掠往潜龙湖方向。 是夜。 三人距离潜龙湖已不足十里。 刘吉不再急于赶路,便寻了处宽敞的兽洞歇下。 一夜无事。 三人睡得颇为安稳,倒也养足了精神,准备面对即将来临的恶战。 隔日,三人踏着晨雾出发。 一路行来,甚是平静,未曾再发现有何敌踪。 李喜金打趣问此何故?莫非敌人远扬矣? 刘吉眉毛一挑,嗯嘿笑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懂吗?” 怎会不懂,虽说此时四下并无敌踪,但三人心头却都有股闷沉沉,挥之不去的凝重气息,仿佛将要有事发生的感觉。 已算久历江湖的三人,岂会不知现下光景乃为危险征兆是也。 然,即便知了。又怎奈何? 唯有在心中暗自祈祷,但望这场狂风暴雨能够雷大雨小,不成气候,不致危害过重,也好早些雨过天晴罢了。 此时,三人正沿着羊肠小径,攀上一座山岗,由岗顶遥望,坡下即有一片古榕密林,足以蔽日遮隐。 刘吉手指坡下,欲往密林之中歇腿。 三人轻巧自岗顶中心跃下,所见林中行出一队人马,为首者,正是面容奇怪的剥皮妖女徐月香。 徐月香乍见来人,正是自己欲寻不着的刘吉,未及细想,当下挥手一喝:“给我围起来!” 众阴阳门所属哪敢怠慢,轰喏一声,抽出随身利剑,或腾或奔,迅速地朝三人包抄而至。 刘吉望而失笑:“剥皮老妖女莫非想我想疯了?一见面就急着来向我报到,也不想想凭她自己那么一点本事,她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找我麻烦,真是不要命。” 李喜金却道:“这老妖女大概是认为,现在自己有几十个帮手,所以想将你手到擒来哩!” 刘吉道:“五十只虾米能济得了啥事?待我收拾了那八个不死杀手,他们不树倒猢狲散才怪!” 苗如玉细声道:“如果他们施放信号弹,招来其他几路人马,那就费事了!” “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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