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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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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接近漠区,黄土遍野,飞沙走石,倒是让人不甚习惯。 三人躲在城门外侧乱石堆中,借以探查过往行人。 刘吉暗自想笑,好端端地沦落蛮荒之区,倒是先前所料未及。 由于风沙颇多,三人已罩上面巾防风抄,如此瞧来,倒像黄巾贼。三人相视,总调侃一番,然后自嘲而笑。 时间渐渐流逝。 或因出关荒凉,旅客甚少。 三人从早上等到黄昏,只有七八辆车马。 那些不是汉人赶羊,便是汉人办货而过,实在瞧不出任何异样。 当然,刘吉为了以防万一,每有人马,必定跟踪一阵,待真正查清之后再返回。 由于追踪七八趟,眼看天色已近黄昏,三人不禁泄气,看来今天将泡汤了。 李喜金道:“收摊了吧?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明儿再监视如何?城门夜晚将关,有车队并不易通过的。” 刘吉道:“也许他们会刻意挑夜晚行动。” 李喜金道:“会吗?大队车马,方便吗?” 苗如玉道:“说不定他们只是只身行动,不拖泥带水。” 刘吉道:“或许可能,可是秦玉秋为何透露到白马关的线索,骑马岂不行动更方便些?” 苗如玉道:“话是不错,可是临时变卦的可能性也该不低!” 刘吉频频点头,正待做出决定之际,忽见远处传来尘烟,他心下一喜:“且看这波人马过去再说!” 三人立即伏躲,准备一探究竟。 马车渐渐迫近,仔细看来,原是一对蒙古夫妇,男者年约四十,满脸粗胡,一身羊皮祆,十足大漠风味,女者肥胖臃肿,粗枝大叶,长相与一般大漠妇女差不多。 刘吉见状,感到失望:“看来这一批又泡汤了。” 苗如玉道:“或许……待会儿另外有一批……” 她忽然说不下去,直觉这话似在自欺欺人。 三人只能静静瞧着这对夫妇接受检查,先是搜身,然后搜及车上两口箱子,那看似宝箱,但翻出来全是衣物,还有白花花东西。 守卫开始吱吱喳喳指责,蒙古大汉立即咕噜咕噜说了一大堆话,最后终于奉上银子始过关。 两夫妇上了马车,驱车而去。 刘吉不禁皱眉:“他们车上装着何东西?” 苗如玉道:“似乎是盐巴,在大漠盐巴颇值钱。” 刘吉喃喃点头:“敢情是一个盐商……还说蒙古话,该不是秦氏夫妇易容冒充了……” 李喜金道:“那口大盐箱能换回大箱元宝么?瞧他们如此小心翼翼掩藏。” 刘吉远目望去,只见两夫妇放着马儿前行,找来布袋之类粗布,极力想罩住箱子。 刘吉心念一闪:“那是一口铁箱,我听到方才搜查时砰然大响!” 李喜金道:“我也听到,可是这有何干系?元宝箱本就如此!” 刘吉眼睛转邪:“不一样,元宝箱是木头声,和铁箱完全两回事。” 苗如玉道:“你瞧出什么?” 刘吉道:“有不合理地方!试想,铁箱甚重,若装盐巴,岂非重上家重?他们必定另有功用,这让我想起油箱。” 苗如玉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可能是秦氏夫妇?” 刘吉道:“若不是,或许也有一点关系!反正天色已暗他们不久将扎营,咱们摸去瞧瞧,待摸清再说。” 李喜金道:“可是守关一事呢?” 刘吉道:“官道只有一条,而且大漠宽广,若有车队一定逃不了我们耳目,如果你不放心,留下好了。” 李喜金赶忙干笑:“放心,非常放心,走吧!我有预感他们就是目标!” 刘吉斥笑:“转得好快,走吧!一切不久将明了。” 话声未落,三人立即动身,跟追过去。 那蒙古夫妇并未察觉,仍自悠哉驱马前行。 直到明月东升两人行约七八里,终于找到一处本是客栈,却因某种原因而荒废、倒塌之破屋。 两人有若识途老马找了地方开始升火,并找到唯一一口井,汲水洗脸。那洗脸也只是沾湿毛巾,东擦西擦而已,似乎清水特别宝贵。 当然,这习性对缺水之大漠人家,自属正常,可是此时大口井水在旁,如此洗涤,似乎真的太保守了吧?两人洗完,随又回到火堆拿出干粮烤热之后大口吞噬。 一有机会,二人交头接耳,而后哈哈畅笑,随又怕吵到什么,赶忙压抑,四处瞄眼,收敛动作。 刘吉闻及笑声和动作,已自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笑声不够粗旷,分明是中原人。” 苗如玉征声道:“如若如此,那他们易容功夫恐怕十分高明,几乎可追得上千变魔女姜年香了?” 刘吉道:“不错,否则怎会瞒过我们。” 李喜金邪笑:“现在唯一任务即是拆穿他们。” 刘吉颔首:“没错待我吓吓他们!” 说完,他要苗如玉拿出药扮,往脸上抹得死白,装出死鬼模样,随后暗中发掌,吹得火堆呼呼欲熄。 眨眼间,鬼气重重。 那大汉忽觉森冷上身,征道:“好端端地,怎会起风……” 他抓起干柴,多加几块。 然而妖风阵阵,火势老是旺不了,四周开始传出淡淡鸣声,凭添鬼气。 那女者见状,怔心道:“会不会闹鬼?”抓紧衣衫,想感觉自己确实存在。 那汉子冷道:“别乱说话,什么鬼对咱们也没有用,反正咱们死不掉的。” 他拍拍女者肩头,两人小心翼翼探瞧四周。 刘吉暗自好笑,冰冷声音谈谈说道:“秦玉秋……你害得我好惨啊……” 淡淡声音传来,尤其那名字,吓得那女子脸色顿变:“听到没有……当真有人在叫呀……” 那汉子斥道:“住口,不准乱说话,那只是幻想而已,世间哪来的鬼!” 话未说完,刘吉突然暗运轻功,驭浮过来,森冷声音更形凄凉传来。 “秦玉秋……你害得我好惨啊……你害得我变成孤魂野鬼,四处飘泊呵……” 他方现形,让李喜金、苗如玉俩立即发掌迫出冷风,扫得两人遍体生寒。 那女子忽觉有影子,猛一抬头,瞧及空中森白人影飘浮,已吓得六神失散,尖声骇叫:“鬼!鬼!他真的来了?咱们快逃啊!” 她猛往男人身后躲去。 那男人惊惶中猛瞧鬼影,刘吉却借此闪失,他当然不见踪影,登时冷道:“少疑神疑鬼,哪来鬼影?” 刘吉则偷偷转向那女子背面,冷风一送,复又说道:“秦玉秋……还我命来……你害得我好苦啊……” 那女子猛一转眼,又见妖魂,吓得她没命再叫,男人似乎不敢保护她,只好往墙角钻躲。 那汉子猛地回头,终于看见刘吉,眼看人在空中,亦自怔骇:“是你?” 刘吉眼看躲不掉了,只好装作下去,凄冷地说道:“君书平……你害得我好悲惨啊……” 那汉子更愣,急道:“我不是君书平,你找错人了!你我根本毫不认识!”不自觉骇退直缩。 刘吉更凄悲说道:“你还想不承认?连亡魂都要瞒骗吗?……你……还我的命来……” 他飞快扑前,吓得两夫妇尖叫别过来,四掌不断烂打,竟然有些功力。 刘吉则借其掌劲,在空中乱珧,更像鬼魂,声音仍冰冷彻骨:“秦玉秋……伤害死我,难道还要伤害我鬼魂么?” 那女子心胆俱裂,骇叫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不要来找我。” 此时那男子突然想到什么,喝声道:“快抓柴火,鬼怕火,烧死他!” 心念一动,那汉子登时欺向火堆,抓起柴火,猛往空中丢去。 刘吉眼看火把烧来,只能以鬼魂般慢动作劈去,虽能劈落大部分,但红炭被击,火星霎时散喷,不少触及发肤,疼得他哎呀惊叫。 嗔斥道:“君书平,你倒狼心狗肺,连鬼魂都要伤害?可恶?” 此时,他哪还顾得冒充鬼魂,他凌空一掌打得那汉子四脚朝天。 那汉子却征喜直叫:“你不是鬼魂!哈哈,你果然不是鬼魂!” 刘吉斥喝:“不是鬼魂才更可怕!” 他猛地两掌,打得汉子夫妇哇哇疼叫,躲于墙角,似已感觉出人比鬼魂更可怕。 刘吉则飞落两人面前,冷笑道:“好个狗男女,敢耍大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那女子惊叫:“我没有,我真的无此意思……” 那汉子却一手掩她嘴吧,冷目瞪向刘吉:“你搞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 刘吉冷笑:“是吗?要是不认得我,为何见我鬼魂会吓个半死?” 那汉子冷道:“人鬼殊途,见着当然害怕,现在发现你是人,有必要澄清误会。”刘吉邪笑:“是吗?你还死不承认?那我就验明正身!” 他突然如虎般扑来,见着那汉子胡子即揪即扯,那简直杀猪拔毛般动作,直扯得那汉子哇哇疼叫,四处想躲却躲不了。 刹那间,刘吉已把那汉子刷了一遍,始将人放地面,拍拍手笑道:“现在我看你能冒充什么?” 他随手一吹,大胡子掉落火堆,烧得叭叭响。 此时那汉子巳露书生面貌,他仍死不承认:“我虽挂假胡子,可是我俩不认得你,我亦非你所想找之人。” 刘吉讪笑:“还嘴硬!也不看看屁股开花那黑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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