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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此时敌我已分,众喽罗在鬼王喝令下纷纷落水,想追刘吉。

  鬼王掠于船板,心想着这群手下功力不济,怎是刘吉对手,他甚冲动想落水,可惜自己又不识水性只好作罢。

  想及另有一艘开榴之船,或许可逮着人质,当下喝及岸上喽罗上船,准备追捕。

  岂知人群涌往船只,重量增加,还来不及行驶百丈,船底裂缝更形加大,水柱登时冒出,船立即倾晃,吓得喽罗们慌张急逃。

  鬼王见状大怒:“小子敢在水底击船?”

  一人回答:“船底早被凿了……”

  鬼王闻言更怒:“他敢!”

  眼看船倾斜大半,他又能如何?只能哇哇大叫,喝着徒众弃船上岸,沿着江面搜捕便是!

  此令一出,徒众松喘大气,纷纷弃船上岸追去,鬼王兀自哇哇怒叫,凌空弹起,连毁数船以泄恨。

  然而刘吉早已在水底窃窃偷笑,鬼王此次栽了一大记筋斗,可谓出师不利。

  阴风呼啸中,鬼去人散,江面渐渐恢复粼波荡荡,一片沉静。

  荆州城。

  安祥客栈,位于城西幽静街道。

  刘吉、苗如玉、李喜金三人正住进此客栈。

  自从摆脱鬼王追踪之后。

  刘吉心想,既然从九骚狐狸鱼娇娘口中得知阴阳门总坛在巫山十二峰之间,趁现在鬼王不在总坛,正是前去探查好时段。

  说不定因此救出盂神医,岂不完成一件大事?

  至少,可以拆它几根骨头,让鬼坛百孔千疮吧?

  想及借此报复鬼王,刘吉已畅笑心头,快乐无比。

  三人正在客房享用午餐,话题似乎全绕着鬼王打转。

  李喜金笑道:“其实鬼王要大少爷前去鬼殿,也是想聘你当少门主,该无恶意,大少爷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

  刘吉瞄眼道:“你怎不去?”

  李喜金道:“他又非聘我,否则我会考虑考虑!”

  刘吉冷道:“阎罗王准备把你杀了,然后聘你当小阎罗王,你去不去?”

  “呃……”

  “去呵!我拱手送行!”

  李喜金霎时干笑:“没那么严重吧……我只说说而已……”

  刘吉瞄眼道:“专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李喜金干笑:“其实,我也是在找话题聊柳,我是想,或许冒充少门主,可以更为探出虚实。”

  苗如玉笑道:“那干脆再冒充鬼王算了,岂非更省事。”

  刘吉笑道:“虽说有理,可是那身鬼装入水己化去,姜年香又不在身边,想扮鬼王并不容易呵!”

  李喜金喃喃说道:“或许饿个半死,即能显现骷髅脸面……”

  刘吉瞄眼:“你去饿吧!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吃一粒米,连水都免喝!”

  说完,抢过李喜金手中白饭,吓得他干声急道:“说着玩的,我只想替大少爷解决烦恼,并无真意……”

  刘吉瞄眼:“你是越帮越忙,专出一些锼主意!想吃饭,就给我灵光些,否则下一位鬼王就是你!”

  李喜金连连应是,恭恭敬敬把白饭接回手中,再也不敢乱吭声,闷口扒饭,有任何事,先吞饱再说。

  刘吉、苗如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毕竟李喜金身魁体大,禁他吃饭,简直如要他的命。

  更何况是难兄难弟,实在不忍心苛责,刘吉遂找些较轻松话题谈开,三人心绪放开不少。

  午餐不知不觉中用完,三人收拾过后,已行往街上准备探探消息,岂知行不了百丈,忽见一位中年美妇迎面拦来。

  她相貌有若百姓,一脸幽怨,两眼通红,似刚哭过,一身素白衣眼已洗得陈旧,她却不在乎,只顾着拦住刘吉去路,见人即跑跪,泣声顿起:“少侠救命。”

  刘吉、苗如玉、李喜金顿感惊诧,怎有陌生人如此唐突,见面即跪?甚且有事相求?

  那女子又泣声道:“少侠救命,求求您救救我们!”

  说完,涕泪俱下。

  刘吉一时紧张,急道:“大嫂先别如此下跪,也太引人耳目,你有何事,起来再说如何?”

  苗如玉亦不忍:“大嫂您就起来吧,当街下跪并不好……”

  说完,欲扶这女子,她却仍不肯起身,泣声道:“少侠若不答应相助,苦命女即跪此不起。”

  刘吉心绪一转,道:“我答应便是,不过,你得告诉我姓什么,叫什么,要我帮什么忙吧?起来再说话行吗?”

  那美妇闻肓欣喜破涕而笑,连连拜礼:“多谢公子答应相助,苦命女先行谢过了。”膜拜不断。

  苗如玉待她拜够之后,始扶起她,道:“夫人何尊称,可说出姓名吗?”

  那美妇欣喜泣笑道:“在下姓秦,双名玉秋,世居洞庭,嫁至荆州至今,身家清白,只是最近……”

  她似触动伤心事,泪水又流。

  苗如玉立即安慰她有话慢慢说。

  刘吉则想的较多。

  他此次来荆州,完全是秘密行事,这娘们怎别人不求,偏偏跑来求自己?

  瞧她见人即逮,敢情是跟踪许久,分明是有目的而来,此事似乎不简单,得先弄清此人身分再说。

  他道:“夫人既然住在荆州,此时此地不适谈事情,不如移至贵府详谈如何?”

  秦玉秋闻言登时颔首:“苦女子正有此想法,只是怕三位不屑去,既然公子提出,便跟妾身回去便是。”

  说完拜礼之后,便自引路而去。

  刘吉霎时起了念头,这女子走的甚是从容,看来别无做作,该有两种解释,一是她毫无心机,意动身动,其二是她早计划妥当,随时准备有所预谋?

  尚未想清楚,眼看李喜金已跟去。

  他只好移步,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先探探底子再说。

  苗如玉自知心上人想法,亦跟着注意秦玉秋种种,希望能看出端倪,然而秦玉秋总是幽怨重重,瞧不出任何异样。

  转眼间,己行至小巷,转入一栋不算宽敞之古宅院,说他清寒,却是古朴,该是得了祖产却不值经营之落魄家庭。

  秦玉秋引人入厅,并奉上茶水。

  刘吉则注视四周布置,太师椅四张皆坐得发亮,该是上了年纪货色。

  四壁挂了几幅字画亦已发黄,另有旧窗、旧茶几……一切似乎皆旧,宛若进入古老世界之中。

  刘吉瞧不出名堂,至少在发现并无危险之下,他始问道:“不知夫人找我想帮何事?”

  秦玉秋想及伤心事,泪水又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刘吉、苗如玉开始安慰她,直到她收起眼泪,心绪渐渐平静。

  她始说出原因:“我想请少侠救出我丈夫。”

  刘吉一愣:“救你丈夫?”

  秦玉秋颔首:“正是。”

  刘吉道:“你丈夫怎么了?”

  秦玉秋道:“我丈夫被关起来了,而且有性命之危。”

  “被关起来?谁?荆州府衙?”

  “不是,可是……也差不多。”

  “怎么说?”刘吉有点迷糊。

  秦玉秋道:“他被一个江湖帮派抓去,那帮派和官府有勾结,所以……”

  刘吉淡笑一声:“我懂啦!”

  苗如玉道:“你丈夫犯了罪?”

  秦玉秋道:“没有。”

  刘吉道:“那他是得罪人了?”

  秦玉秋道:“也没有。”

  刘吉一愣:“那怎会被人捉去?难道那帮派有神经病不成。”

  秦玉秋感伤道:“或许是吧,我实在想不出他们抓我丈夫的理由……”

  刘吉道:“这就奇了,无缘无故,他们会抓你丈夫?”

  苗如玉道:“想想看你丈夫最近有何异样?”

  秦玉秋叹声道:“实在看不出来,我丈夫半月前才从关外回来,结果便被人捉去了,我四处打听,才知他已被关,而且有性命之危……”

  刘吉道:“你还探出什么?”

  “呃……我得想想……”

  “最好想得透彻些,否则很难办事!”

  秦玉秋极力回想终有答案:“他倒曾经说过,今后可以赚大钱,永无后顾之忧,我想追问,他立即住口,只道天机不可泄漏,时机尚未成熟,之后,任我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李喜金眼睛一亮:“他分明是找到发财方法,才受到波及,呵呵发财的确让人过瘾!”

  刘吉频频点头:“看来真是为此事而遭殃,所谓匹夫无罪,杯壁其罪呵!”

  李喜金干笑道:“他若真为此被捉,应无大罪,救他一下又何妨?”

  刘吉瞄眼:“然后再问他财从何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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