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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石得贵轻叹:“有何用,每次还不是全军覆没,可惜门主一直不死心,或许他该亲自前来一趟,才知道妖龙之可怕……”

  刘吉道:“你们总坛设在何处?”

  “这个……小教主不知吗!”

  “我哪有这么多闲工夫!鬼王才逃出秘牢不久,当然想大展鸿图,他既然有心找五仙教合作,我得找个时间前去拜访拜访,你说是吗?”

  “是是正是……”石得贵笑脸迎人。

  刘吉道:“那还不快说,地头在哪里?”

  石得贵道:“似乎在阴阳山附近,老实说,小的也没去过,无法告知确实位置。

  刘吉暗道泄气。

  他冷道:“算了,待你升舵主再说,现在退下,我被妖龙所伤,得调息疔伤,没有指示,不准靠近,否则莫名其妙翘辨子,那是常有之事。”

  李喜金加句话:“最好用过的碗筷、东西全别碰,我怕连口水、汗液皆有毒,忘了解,伤及无辜。”

  石得贯脸色顿变,却仍装笑脸道:“多谢提示,在下会特别吩咐,三位请便便是,小的告退了。”

  说完深深拜礼,立即退去,特别叮咛手下,别碰任何东两,甚至,坐在上风处,兔得突遭无妄之灾。

  如此一来,刘吉三人终落个清静。

  刘吉这才伸伸懒腰,苦笑道:“要命!妖龙实在难缠,打得我鼻青眼肿,伤势不轻啊!”

  至今胸口仍觉闷疼。

  苗如玉见状,笑道:“试试内丹汁液如何?它该能疗你伤,解你毒吧!”

  说完,拿出玉瓶,要刘吉服下。

  刘吉低声道:“小声些,若泄露出去,麻烦不小。”

  苗如玉早知,说话并未大声。

  她道,“其实他们哪知内丹已装成瓶?你放心服下便是,足足两瓶,一瓶给你吧!一瓶留绐你爹解毒,足足有余。”

  她交来一瓶。

  刘吉却皱眉:“这么多,咱们三人分了它。”

  苗如玉笑道:“话是不错,但此药药性纯阳,得看功力深浅,服用多寡,否则贸然服用,又未找到阴寒药物中和,甚有可能引来血脉分崩,走火入魔而亡,你练过奇功,该可服用较多,我和阿喜酌量服用便是。”

  刘吉顿首:“那就凭本事服用啦!”

  于是打开玉瓶,倒饮内丹汁液,清凉中带着香腥,并不难喝,但流入腹中,霎时化成热流四处奔窜,迫得刘吉不敢大意,赶忙运功加以吸收、引导。

  他几乎喝下半瓶,难怪立即冒热汗。

  苗如玉、李喜金见状,怎敢大口饮用,两人只敢缀一小口,已是热流洋溢,赶忙运劲催化。

  三人便在甲板上运功疗伤。

  石得贵见得三人热汗直冒,以为受伤甚重,自不便打扰,顺便作个顺水人情,当当守护神便是。

  他哪知三人正享受脱胎换骨之妙。

  功行三周天之后,刘吉方觉好受些,但全身仍是火热,干脆脱下衣服,让热汗渗流,他想铫入海水冲凉,但船行速度不慢,为免脱队,只好作罢。

  行进中,忽见有人呼唤。

  刘吉望去,原是藏在小岛上之船夫陈亮,此时天色已亮,他得以瞧清船上诸位,尤其李喜金个子高大,他——眼认出,便自招手。

  石得贵见状,正待喝唤手下戒备。

  刘吉则说道:“自己人,别紧张,他乃载我们前来的船夫。”

  石得贯闻言,方自笑脸迎人。

  他道:“可要招他过来?”

  刘吉心想自己纵使有意坐此船去探鬼王底细,但留他一人亦觉不忍,遂道:“好吧!引他回内陆,也算积功德啦!”

  此语一出,李喜金立即伸手叫道:“过来啦!开船开船,一切顺利,没事了。”

  陈亮登时欣喜,赶忙驱船过来,然而小船总不及战船快速,石得贵只好放慢速度等他,反正不赶时间,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丢下绳索,要陈亮套在船头,被拖着走。

  陈亮自是欣喜,立即照办。

  刘吉则表示过去聊聊。

  石得贵求之不得,否则处处受毒制,多可怜。

  于是刘吉、李喜金、苗如玉三人立即掠往小船。

  陈亮登时大呼命大命大,他老远不断闻及山崩地裂之声,更见火光、尘烟、水花滔天,三人能活命回来,实是难能可贵。

  刘吉只是淡淡笑道:“哪里哪里!”至于被问及是否猎得妖龙,三人同声否认,且直道妖龙厉害,天下无人能敌。他三人再也不敢再去,陈亮表示明智之举。

  然后为自己判断正确而笑声不断。

  此后几天。

  刘吉、李喜金、苗如玉则白由自在来回于大小船之间。除了偶而把酒言欢之外,便是苦苦运功,将妖龙内丹催化变成己有。

  虽然每次运功皆奔个满头大汗,但每次运功过后,身体即觉舒服不少,大概内功已有所进展吧!

  三天光景已过。

  是日中午,已抵吴淞口。

  陈亮眼看老家已至,再世为人让他欣甚直笑,在依依不舍中告别众人领了银子已登岸而去。

  刘吉突然想及,如若绕道长江口打探阴阳山下落,势必要再浪费不时间,倒不如先回老家,待找到父亲,解去他身上之毒,再作盘算,事情或可较为顺利。

  于是他转向石得贵,说道:“我临时有事,得先到龙门山办理,你回去帮我问问阴阳山下落,一月之内,我必去找你,到时立了功,保证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几日相处,石得贵似知刘吉能耐不小,已心生巴结之意。

  闻言立即大口答应:“没问题,小的必定照办,不过,得在小的未出航之日才成!”

  刘吉道:“我会特别注意,告辞,来日再见。”

  说完拱手拜礼。

  和李喜金、苗如玉掠身上岸,遥遥招手而去。

  石得贵满心不舍,直到人踪消逝街角,他始肯催船返行长江渡口,交差去了。

  十天后。

  洛阳城。

  刘吉终于领着苗如玉抵达家乡。

  媳妇见公婆般窘境困窘着苗如玉。

  她已然踌躇不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清巷刘家深深庭院已临,苗如玉更挣扎难行,极欲躲开。

  刘吉瞄眼道:“你不进去,俺老爹的毒怎么解?”

  苗如玉窘声道:“只要给他服下内丹灵药即可,我现在不适合进去吧……”

  瞧瞧自己,一身男士打扮,且风尘朴朴,想来就狼狈,根本毫无女人味!

  刘吉笑道:“我爹娘才不会在乎这些,何况没了你,事情怎会如此顺利!进去吧!阿喜敲门,急救站生意上门啦!”

  李喜金登时往大门敲去,随又敲着左侧千斤石狮笑道:“生意上门啦!”

  石狮沉沉轰响,似作醒状。

  苗如玉更形困窘,一张脸飞红耳根,不知该如何是好。

  里头已传来急叫声:“谁?敢玩石狮吗?”

  听声音,敢情是大姐刘佳佳。

  李喜金笑道,“大小姐吗?我是阿喜,是大少爷要我玩的!”

  “阿吉,你们回来了!”

  刘佳佳登时欣喜,赶忙抓门而开,素白淡装总难掩儿女英雄之风雅气度,她依然英美动人,瞧得苗如玉暗呼好美,颇有相形见绌之态。

  刘佳佳见及弟弟,轻轻笑起:“你可回来了,可带回解药?娘急死啦!”

  刘吉笑道:“没解药,我哪有脸见你?爹也回家了?”

  刘佳佳轻轻一叹:“是回来了,但是脸色不佳,明明常常发冷颤,问他又说感冒。后来他才偷偷告诉我,中了毒,把我急死了,他却说你会拿回解药,一等就是半月余,实是让人担心。”

  刘吉笑道:“反正你也没事做,担担心何妨。”

  刘佳佳英眉一掀,“你才没事做,快进来,爹等着解毒,快进来,阿喜还有这为英雄……啊!你是女的!”

  刘佳佳这才发现苗如玉原是胸脯挺耸,嫩脸动人的漂亮姑娘,连忙道歉,笑脸不断。

  “你一定是苗姑娘?爹说过你,果然好美,让人嫉妒呢……”

  苗如玉更形困窘。

  她道:“姐姐过奖了,你才是大美女,我差多了……”

  刘吉笑道:“两泣不必谦虚,一个国色天香,一个天香国色,同样是美得冒泡,绝世无双,且是未来刘家特色,那才光彩!”

  苗如玉但觉窘困。

  刘佳佳却斥道:“话可别乱说,什么美得冒泡?姐随便接受,苗姑娘可受不了你胡言乱语,真是没风度!”

  刘吉干笑:“反正我是赞美的活,别介意便是。进去吧,先治好爹的伤势再说。”

  他忽又转向李喜金,笑道,“把急救站擦亮些,老爹已回,该开始营业啦!”

  李喜金猛点头,直道是极是极,已跳上门槛,准备擦亮牌子。

  柳佳佳则领着弟弟、苗如玉穿过枫林。

  刘吉见及上次被摧毁之枫叶已然长得茂密,不禁想笑,然算算时日,几乎巳牦去四五个月之久,行前是初春,此时已夏未,未久将枫红满天,不禁感慨时光流逝太快,及进大厅。苗如玉已见及听有墙壁木匾字画,倒也奇怪。

  刘吉解择,那是刘家丰功伟业。

  苗如玉始明白刘千知侠行风范,不禁对他更形尊重。

  猝过大厅,已及后院。

  刘佳佳喊着母莱,苗如玉只见得一衣衫槛褛贵妇人缓行而出,苗如玉早知她即是出身慕容世家之刘吉母亲慕容玉铃,纵使她身穿补丁旧衣,照样雍容华贵,苗如玉不禁相形见绌,不知该如何面对。

  刘佳佳立即介绍,慕容玉铃慈祥瞧着苗如玉,但觉不错,含笑直谢她解去丈夫之毒,窘得苗如玉连连拜礼,表示举手之劳……慕容玉铃瞧她风尘仆仆,实是不忍,便向女儿说道:“带她去客房,洗洗尘,不要失礼……”

  刘佳佳立即应是。

  苗如玉更形困窘,直道不必。

  她表示另有要事(解毒)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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