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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刘吉若非有老爹在场,倒想伸手摸去,只是此时万万不行。见其挑逗行为,只能呵呵邪笑应对。

  鱼娇娘瞧他笑得轻浮,心花为之怒放,“小兄弟,喜欢我便来抱我呀,可等不及了!隔着铁栅也没关系,过来,让我闻闻男人香!”

  刘吉仍自邪笑,两眼直视这位脸蛋甜甜,眉清目秀却暗带妖邪的女子。

  刘千知却怕儿子定力不够,急道:“阿吉可别上她当,跟她上床的男人第二天几乎死去,最幸运者也逃不过三天,你得小心。”

  刘吉笑道:“她倒很美啊!”

  鱼娇娘闻言更乐,道:“我不但美,劲道更足,小兄弟试试如何?”竟然喘息起来,似想脱个精光。

  刘吉仍自邪笑,“其实我最欣赏女人牙齿,你的美不美?若不美,我可没胃口!”

  鱼娇娘浪笑:“当然美啦!牙是贝齿,天下多少男人要我吻他,我还不屑一顾呢!小兄弟你可得天独厚呵!”

  刘吉倒认真瞧着她牙齿,似在寻找什么,数了一阵,笑道:“三十二颗不多不少,很标准!”

  鱼娇娘呵呵浪笑道:“既然满意,咱们结为夫妻如何?”

  刘吉笑道:“那也得等老的走了才行,待会儿再来如何?”

  他神秘莫测,移往第四牢房。

  刘千知此时亦安心不少,儿子定力果然不差。

  鱼娇娘顿知被耍,猛地又骂刘吉不知好歹,发飙一阵,又觉身仍在险境暗自咬牙,改转语气,一边请求刘千知早些离去,一边热切招唤刘吉返回。反正闲着亦无聊,她喊得特别勤。

  及近第四牢房,只见一位光头如弥勒佛模样老头,正对两人畅声大笑,他道:“有朋自远方来,该大笑三声!”

  果然大笑,却不只三声。

  刘千知道,“他便是轻功十分厉害的假喜佛,姓单名不快!他说名字叫不快,偏要天天快乐,故而见人即笑,不好笑亦笑,如若有人见他不笑,他便把那人嘴巴切成笑嘴。十年前还在杭州城,一口气宰了十几名不肯发笑的老百姓,实叫人不得不把他关起来!”

  单不快哈哈笑道,“提起往事,好笑好笑,哈哈……不笑之人活著有何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哈哈……”

  刘吉但觉他和丑老太婆一样有毛病,亦自陪他笑几声,他道:“被关,也值得笑?”

  单不快笑的更畅快:“当然,有人聊天,有人做伴,不笑才叫怪事,哈哈……”

  刘吉拿他没办法,只好陪笑地走向第五间牢房。只见得里边坐着一位满脸短须汉子,他年约四旬,目光却如狼般冷酷,见及刘吉,嘴角露出冷狠笑意,习惯性手摸着胸前一串白森森似是骨头串成项链。

  刘千知道:“他叫仇天悔,听说少年时被狼群扶养长大,后来被一位魔头收养,传其武功,一生只会逞强好斗,武功又奇高,死在他手中者不计其数,他那串白骨项链即是死者大拇指串结而成,算算也有百余人吧!”

  刘吉不禁皱眉,这家伙倒嗜杀如命!

  仇天悔冷森道:“有胆放我出去一决雌雄,困我在此,算什么英雄好汉!”

  刘吉笑道:“几年前就已失败就擒,几年后你还发威什么?”

  仇天悔冷斥,“八年来,我武功大进,谁都不是我对手!”

  刘吉笑道:“那我封你天下第一人,永远隐居于此如何?”

  仇天悔一楞,怒道,“孬种家伙,不屑和你交谈,滚吧!”闷在那里摸骷髅。

  刘吉则再往第六间牢房行去。

  刘千知拉开他,道:“这间关着毒王,我虽搜光他毒药,但以防万一,还是别靠近的好。”

  刘吉自有警惕,绕退几步,始瞧往里头,只见得一位五旬老头,盘坐地面,双手不停转动着。

  他头发梳理整齐,全身似乎一尘不染,两眼如豆,却带青光,最大特色是有耳串着一只青蛇耳环,蛇眼闪出两道碧光,让人生寒。

  他两掌特大,脸面、肌肤上有不少点点疤疤,大概全是毒虫咬伤所留下的。

  刘千知道:“他乃苗疆五毒教主,名号厉绝生,用毒功夫天下无双,若非中原还有个孟神医,不知多少人将死在他手中。”

  刘吉颔首,已有所悟。

  厉绝生冷道:“却不知孟老头可解得了我那无毒之毒?”

  刘千知莫测笑道:“那得当面问神医方知晓了,其实你只要说出配制方法……”

  厉绝生冷笑,“做梦!普天之下只有我能配,你休想套出什么!”

  刘千知淡笑,不想说什么。

  刘吉道:“苗如花姐妹是不是他徒弟?从她们身上下手不就得了?”

  厉绝生目光一亮,“我徒来了?她们已寻到此地?”

  刘吉顿觉露了口风,淡声笑道:“你多做白日梦吧!你两位女徒早在苗疆已被我洗劫一空,到现在还在找内衣裤呢!”

  厉绝生厉声道:“你敢!”

  刘吉笑道:“都已经做了,有何不敢?我看你若想等她们来救人,大概还要等个十年八年喔!”

  厉绝生叱斥一声可恶,不再说话。

  刘吉掩饰得体,已自得意一笑,问向父亲:“下一间牢房住的是谁?”

  刘千知道:“便是最难缠的鬼王,不知他姓什么,只知他领驭人鬼双界妖术甚是高明,光是对眼,即有可能中他邪术,得小心应付才是。”

  刘吉好奇探向第七牢房,只见得一位白发乱散,脸瘦如骷髅之老头,冷目盘坐内壁。他双手戴着铁链,被钉于石壁,可见刘千知对他特别照顾。

  见着两人,鬼王冷邪怪笑:“天机将转,你准备接受大难临头吧!哈哈……”

  刘吉瞄眼:“你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说话挺不知分寸,我闲着无聊,先抓你来祭祭,免得老天见怒!”

  “你是谁?你是刘千知的儿子?对不对?我看就是!”

  刘吉讪笑:“你管我是谁,反正你的命,迟早是我来收拾的!”

  他又转向父亲,道:“刘大侠,我看他真的邪入骨髓,毫无救药,不如宰了他,以免后患无穷。”

  刘千知早有此想法,如今被捉,不禁信心开始动摇。

  鬼王闻言大骇,登时露出一脸困厄、孤苦、无奈、可怜脸容,乞叹不已:“我只是嘴巴硬而已,像我这风烛残年老人,双手被铐,武功又被制,还能做什么?就让我在此安享天年吧,我已别无所求,别无指望,可怜可怜我,给我有个赎罪机会……”

  说完,两眼且含泪水。

  刘吉冷道:“虚情假意,你要是能悔改,天下再无恶人啦!”

  鬼王泣声道:“此时此地,我除了悔改,还能奢求什么?”

  刘吉道:“等着某人来救呵!要是放你出去,那才是天下众生之悲!”

  鬼王更悲切,不知该如何是好,暗暗落泪。

  刘千知转向儿子,道:“到下一牢房吧!且看他悔改到何时!”

  照他想法,若有风吹草动先收拾鬼王再说。

  刘吉似能体会父亲心意,冷眼瞄向鬼王,亦自移步下一牢房。

  鬼王见人走去,霎时目露凶光冷残谑笑,他似乎一有机会,必定加倍残酷报复般。

  刘氏父子懒得理他,两人行向后边牢房,竟然空无一物。刘吉正觉奇怪想发问,刘千知示意不准说话。

  随又走向牢房深处,推开石壁,现出一黑洞,两人闪了进去,石门关上,一切暗如黑夜。

  此时刘吉即见着一颗米斗大透明圆球,里头装有清水,水中似有东西浮动,那似乎是海星抑或水母之类东西,正不停慢慢蠕动,瞧来颇为沉静安祥。

  刘吉皱眉,“这是什么?好像会发光!”

  刘千知道:“它不会发光,只是全身透明,圆球下置有夜明珠,映照上来,便像个发光体。”

  刘吉好奇再瞧,道:“它从何处抓来了有何功用?是水母吗?”

  刘千知苦笑,“一概不知,它是爹见过最奇特、最凶猛、最耐命的东西,别看它小小一只,若涨大起来,足可吞下人头。最让人可怖的是,任你如何打它切它,它就是不断不伤,就像水制成似的,一有伤口,转个弯又愈合,实是神奇!”

  刘吉道:“这么说,即是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杀死它了?”

  刘千知道:“至少目前还想不出来,孟神医不知试了多少方式,总是功亏一篑。”

  刘吉道:“用火呢?它喜欢水,用火攻它,应可奏效。”

  刘千知道:“试过了,遇火,它便缩成一团,外表看似烤鱼,其实里头已形成保护壳,只要一有机会,照样复活,最重要的是爸爸根本无法把它抓住,永远地置于火堆中烧烤,因为它就像水,随时会渗向四周。”

  刘吉道:“用铁盆装着也不行?”

  刘千知道:“不行,它能吐出毒水烈化铁钢之类东西,尤其烧红铁片,沾上毒水,简直像豆腐,一穿即透,它登时可脱逃。”

  刘吉皱眉:“这么难缠!”

  不禁多瞧它几眼,只觉此怪物似有一张可大可小嘴巴,以及谈淡似是眼睛东西之外,其它瞧不出任何异样,就像会蠕动的白木耳,除了透明外。

  刘千知道:“唯一可对付它的方法便是滑亮无缝的东西,就像这琉璃球,滑得让它无法沾上边,否则它随时可脱逃!”

  刘吉道:“瞧爹如此慎重,它到底恐怖到何种程度?”

  刘千知心有余悸道:“或许你见着它杀人,才知其恐怖,尤其它落水无痕,简直比魔鬼还可怕,你可知长江派上上下下数百好手,全栽在它手中,就连帮主也不例外,爹若非得自孟神医相助,差点亦遭它毒手,所以爹把它列为头号敌人,一直想办法除去,却不可得,实是头疼。”

  刘吉道:“此物是否有人豢养,用来谋杀同道?”

  刘千知道:“照孟神医所言,它无人能养,它杀人,只不过想坂饱肚子而已就像猛兽猎食,永不终止,谁养它,很可能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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