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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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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双方已打了三百五十多招,柳、贾二人虽然略占上风,却已是呼呼牛喘了,这工夫小罗又被砸落沟中。 柳、贾二人拄着大刀喘着。 他们希望小罗这次不再出现,已失去了反击能力。 只是他们二人见“葛三刀”和茜茜坐在树下,似乎都是一副笃定的样子,不由暗暗叫奇。就在这时,一道人箭又自沟中窜起,凌空下击。 当然又是小罗。 这两个大凶人、煞星,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忽然对这个活不多久的小罗产生了十分畏惧的心情。 世上最可怕的人不一定是凶狠或毒辣,因为那可以趋避。 最可怕的人就是死缠不放,没完没了的人。 因为这种人一旦粘上了你,使你不得一时安宁。 这种人通常不怕死,不怕挨揍,他们只有一个念头——缠住你。 这凌空下击之势凌厉无匹。 虽然他手中还是那根树枝,威力却笼罩了一丈方圆。 柳、贾二人从未遇上这样有韧性的人。 二人闪过这一击,再全力包夹搏杀,又拼了百招左右。 五百招了,柳、贾二人一身骨头都快散开来。 挥着大刀拼五百招和徒手打五百招不一样,他们感觉右臂几乎举不起,挥不动了。 当然,小罗也差不多,而且频频中掌。 只是他所中的掌、腿都不重,因为柳、贾二人已经无力了。 “蓬”地一腿,小罗连翻两个斤斗,又翻入沟中去了。 贾圣仁道:“柳兄,这一次我……我不信他还能再上来。” 柳三绝喘着道:“我也不信。” 贾圣仁弯着腰,边喘边抹汗,道:“柳兄,只不过这小子真有点邪门,好像消耗的体力盏茶工夫就能完全恢复,天下是否真有这种内功?” 柳三绝道:“有人传说罗寒波夫妇未死,果真如此,这小子的内功心法必是‘蛰龙太清玄无’。” 贾圣仁道:“不管它是什么玄无,我相信他已经昏了过去,或者这小子已经停止呼吸了……” “了”字未毕,一条人影又如箭射出沟外。 两个煞星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旦发生了就会有此想法。 但是,这道人箭带着衣袂破空声扑向贾圣仁。 他刚才还说小罗不是昏死过去必是停止呼吸了。 此刻贾圣仁自己却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以最最狂猛的一式迎上,“刷”地一声,肩衣被树枝抽裂,虽仅伤及皮肉,也惊得亡魂出窍。 两人太累了,这些年来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从未与人拼搏两百招以上,而现在,已接近了六百招。 不过他们的雄心还在,他们仍占上风,而且偶尔也能击中小罗一两掌。 但是,小罗永无休止地往上贴,使他们深深地吃惊了。 事实上,他们虽然把他打入沟中数次,以二对一,他们早就败了。 他们不想承认失败的事实,勉强支持熬下去。 小罗又被打入沟中三次,又出来三次,共拼了八百余招。 看样子他还能再挨几十下,再拼三五百招。 贾圣仁步伐蹒珊,有如宿醉未醒。 柳三绝稍好些,也是步伐凌乱,面色惨白。 八百多招已打了半天多,就是铁人也累坏了。 但小罗一点停手的意思也没有,“葛三刀”和茜茜坐在一边观战都累了,连连打哈欠。 千招左右时,贾圣仁稍一用力,左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一个动作虽立刻站起,小罗拖泥带水的一脚已跺在他的腰上,这一脚也不够狂猛,但贾圣仁滚出老远,几次想站起来却已经办不到了。 柳三绝见有机可乘,在小罗后侧扫出一刀。 “葛三刀”和茜茜大叫“小心”。 小罗虽然累得浑身软塌塌地,仍然勉强闪过这一刀,一把抓住刀背,二人全力一夺,谁也没得手。 正因为用力太大,站立不稳,二人同时倒地。 二人倒在地上还都不松手,小罗一脚蹬在柳三绝的腹上,这一脚才把地蹬昏了过去。 “葛三刀”走到贾圣仁身边,道:“‘假圣人’,你们真差劲,小罗能再拼一千招,你们却躺下了!” 贾圣仁只有张口猛喘的份儿,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葛三刀”揪下裤带道:“相信你打了千招,最需要的是水。”一道茶色水柱射入贾圣仁的口中。 这老小子可真是流年不利,呛得直咳,摇头之下,弄得一头一脸的尿,这一下把他气昏了过去。 这工夫茜茜把小罗扶坐起来,为他服了两粒药。 小罗指指沟中,道:“那个才是你的情人。” 茜茜这才恍然,原来是真假小罗轮流上阵。 茜茜奔入沟中,见小罗躺在草中猛喘,也为他服了几粒药,坐在他的身边,为他身上剧伤敷药。 这工夫“葛三刀”也走了过来。 当沟中的小罗站起时,三人出沟望去,影子小罗已不见,柳、贾二人还在昏迷未醒呢! 卫天愚在山道上疾行,月正中天。 他和“神州七子”唯一的幸存者洞天子有约,今夜相见。 目的地大约还有五七里,但山坳中走出二人。 这二人正是两个戴哭、笑而具的人。 卫天愚近来已有此预感,会遭遇这两个人。 他相信这二人即昔年围剿“七杀梦魇”十二人中的两个。 他当然也相信对方知道他已洞察他们的身份了。 这就是他们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两位司马仁兄,真是久违了!” 哭、笑二人不出声。 卫天愚笑道:“也不必再装下去了,事实上有很多地方已能证明你们正是‘南海双星’司马白与司马黑兄弟。” 两怪人仍不出声,就算卫天愚没有猜错,他们也不会轻易承认这件事,因为这会使武林白道唾弃他们。 当年他们是堂堂正正平魔的人,为何做了玄阴教的教主? 卫天愚道:“由于二位的身材,以及过去的武功路子,已可看出,如今二位虽然已很少用过去自己的武功,但偶尔还会露出少许。” 这表示卫天愚暗中注意过二人。 这工夫两面具人缓缓分开,自左右包抄。 卫天愚自腰上抽出乌金九节鞭。 两怪人撤下了长剑,卫天愚当然知道今夜有多凶险。 哭面人攻出一剑,笑面人立刻助攻,刺向卫的下盘。 卫天愚的九节鞭“嗡”地一声,撩开了双剑。 但双剑几乎没有收招就已变招,又自两个不同方位攻到。 卫天愚只求自保,绝不会妄想挫败二人,所以他的招术中多是守势,或者以攻代守的路子。时间对他有利。 “谁是太上教主?”卫天愚边打边问。 二人自然不会说出来。 卫天愚道:“二位不说我也能猜出来。” 说话分神,“嗤”地一声,胸衣被笑面人的剑尖刺破。 卫天愚不再说话。 九节鞭幻出一道道扇面型的光浪,但剑芒很快就把他的鞭芒压制下来,六十招后,卫天愚渐感不支。 他必须拖,但万一拖到筋疲力尽,也无救星到达,那反而更糟,他忽然攻出凌厉的两招,二人稍退。 卫天愚全力一掠,接近八丈,再次一掠也有七丈。 他名列“塞外三鹰”之首,顾名思义,轻功必然有过人之处。 哭、笑二人当然不会放过他,因为二人深信自己的身份已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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