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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原来前辈也知道这些事?”

  “要不,我一天到晚在穷忙活什么?”

  “前辈还知道些什么秘密?”

  卫天愚道:“既然这二人可能是‘南海双星’司马黑和司马白,而且武功路子也极似童先生,我猜想玄阴教主是童先生,应该不会太离谱吧?”

  小罗肃然道:“如果童先生就是‘塞外三鹰’之一的童大侠,他昔年侠名久著,怎么会当上玄阴教教主?”

  卫天愚喟然道:“这是靠不住的,有很多人是徒托虚名,假冒伪善的。”

  小罗道:“是不是铁定玄阴教教主就是童羽?”

  “这当然还要进一步查证。”

  “请前辈指示。”

  “据‘神州七子’中的幸存者洞天子私下透露,童羽是个不太完整的人,也就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或者也可以说亦男亦女、亦阴亦阳的人。”

  小罗木然愣住,因为他想到了常有庆这个人能在玄阴教中吃香喝辣的,且位居一级副教主,必有特殊原因,况常有庆有点娘娘腔。

  把这些所见所闻的事拼凑起来,就可以理出一个头绪来——童先生这个人大有来历。

  小罗道:“如果童先生就是‘塞外三鹰’的童羽,他的武学为何与‘七杀梦魇’龙起云相似?”

  卫天愚道:“这是一个秘密,大概只有龙、童二人知道。”

  小罗道:“而他的武功显然又大为增进,这可能就是他被怀疑为‘七杀梦魇’龙起云的原因了。”

  卫天愚道:“也可能童某有意造成这种臆测,使武林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龙起云身上,对他产生误会。”

  小罗道:“晚辈自服披发人的疗伤药,功力略增,而且手心红圈显现的时间也较长,色泽也较深,这是为什么?”

  卫天愚道:“玄阴教教主猜想的也许没错。”

  “家父母又复活了?”

  卫天愚点点头,道:“这两位披发人为何如此,目前不得而知,但由于男披发人救你,助长你的功力,女披发人已带走小仙蒂待产,且曾到玄阴教中去要人,处处都显示一种至亲至近的关系。”

  小罗自然相信这一点,道:“只不过家父母果真健在,以他们的为人,似不应隐隐藏藏。”

  卫天愚道:“这其中必有隐情,就以那一招半剑法来说,百年来武林中还找不到第二家。”

  小罗道:“以前辈推测,家父母当初是否死于‘七杀梦魇’之手?而不久掘墓使之复活是否也是他干的?”

  “可能。”

  小罗面色一冷,喃喃地道:“玄阴教主说的话也许可信。”

  卫天愚道:“事情真象未大白之前,不可冲动。”

  小罗道:“但至少是龙起云杀我父母。”

  卫天愚道:“这一点大约有十之六七的可能。”

  “不管是什么原因,以邪法置我父母于死地,他已是我的大仇人,即使真的为了利用家父母的内功心法治疗他的重创,也犯下了滔天大罪。”

  卫天愚道:“果真如此,龙起云理屈在先,所以他的一些报恩行动,如授你武功,叫女儿为罗家留后等等,都是一些补偿的举措。”

  “前辈,这能补偿得了吗?”

  “人生处世,理应忘功不忘过,忘怨不忘恩。”

  “只怕晚辈的修养没有这么好。”

  卫天愚道:“似乎令尊和令堂都已经接受对方的补偿方式了,要不,女披发人不会带仙蒂会待产的。”

  二人谈了很久,包括武林中的一些逸事和秘密,将近一天才分手。

  小罗对一些谜团总算有了点头绪。

  尤其是对父母之健在,感到希望无穷。

  第十六章

  负伤返回玄阴教的韩光裕,向教主告密有关常有庆在外弄钱,又杀死教友灭口的事。

  他本以为常有庆一定要倒霉。

  但一天一夜过去,没有下文,直到第三天晚上,笑面人才到他的住处来,道:“韩护法,你对本教忠心耿耿,教主十分激赏……”

  韩光裕心道:“毕竟常有庆不能一手遮天。”

  笑面人道:“不过这件事只有韩坛主一面之词,当然还要派人调查,一旦调查属实,一定严办。”

  “谢谢教主!”韩光裕道:“属下只是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人而废法,使教友上下无所适从。”

  “当然,当然!韩坛主忠心耿耿,教主着令升级为护法,即日起生效,你要好自为之。”笑面人道:“以后再有这类告密的事,可以先报告在下与哭面人,再由我们转报上去较妥。”

  “是的,教主。”

  从此韩光裕升了护法,但常有庆在教中仍然晃来晃去,炙手可热,韩光裕这才看出,这小子是真有靠山。

  小罗、茜茜和“葛三刀”此刻在中原最大的一家赌坊之中,说它是赌坊也许不切实,说它是个娱乐的销金窝也无不可。

  这儿有各种赌,有中原最有名的女人,以及全国请来的名厨师。

  所以除了赌得痛快,有美女相伴之外,还有佳肴果腹。

  只要你囊中丰足,这儿就是人间天堂。

  能开设这么一家销金窝的人,非但地方上要有靠山,手底下也要有惊人的活儿才行,另外官方也要有人。

  这位主人是谁?很少有人知道。

  在这销金窝中真正主事的有两大高手,一个是以狠毒出名的“无肠居士”柳三绝,另一个是“佛面魔心”贾圣仁。

  武林中有很多不信邪的前来闹事,结果无不是灰头土脸。

  甚至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

  小罗等人当然知道这是虎穴,并不是温柔乡。

  他又玩起牌九来。

  以他的技艺,自然是无往不利,但不久即受人监视。

  这种场合的银子是不容许被大量带走的。

  小罗赢了八九百两,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自称要做庄和小罗玩大的,小罗道:“多少?”

  山羊胡子人道:“至少要十万两。”

  小罗赌钱是不怕大的,只不过上次把大把的银票遗落在玄阴教中。

  如有赌本,他认为今天可以满载而归。

  小罗笑笑道:“先玩玩看,如果玩出兴趣来,再来大的,十万两银子小事一段。”

  这工夫一个须发斑白、面色红润的老人,身边有个很丑的少女来到桌边,道:“小友,如你手头不方便,我借赌资给你。”

  小罗打量这老人,以前未见过,道:“这怎么好意思。”

  老人道:“不妨,老夫信得过小友,如果小友有意玩玩,老夫先垫出十万两,要是还想赌更大的……”

  似乎他还可以做更大的投资。

  “葛三刀”以为他吹牛,道:“老兄,十万两银子几乎能堆满这间屋子,动嘴皮子谁也会。”

  老人笑笑不答,自大袖内取出一个较大的荷包。

  这荷包绣得颇为精细,但因年代久远,丝线都变了色。

  但这荷包却撑得满满的,取出来全是银票。

  小罗瞅了一眼,不由心头一跳,其中一张的票面居然是三十万两。

  “葛三刀”吸了口冷气,心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人似乎挑了半天,才挑出一张十万两的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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