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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我也知道是主人的报恩计划,可是主人只告诉我有一个小罗,没有说有两个。小仙蒂知不知道有两个?”

  “不知道。”

  “主人要我监视她,小仙蒂有了孕一生下孩子,就把孩子交给小罗,事情就结束了,以后不许他们再相见。”

  “你认为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这是主人的命令。”

  假小罗道:“这不是报恩,这几乎是害人。”

  辜婆婆指着假小罗道:“你敢指责主人?”

  假小罗道:“只要是对主人及小仙蒂有利的事,我不怕主人处罚我。”

  辜婆婆冷峻地道:“你好大的胆子!”

  “我的胆子确不小,所以我才敢这么作。”

  “你以为主人不敢杀你?”

  “主人创造了我,自然随时可以毁灭了我,但任何一位艺术家对自己的创作,都不会轻易毁掉的。”

  “创作?什么创作?”

  “我当初虽也像小罗,但不太像,后来又经过整型。”

  “目的为何?”

  “使别人看不出我们二人有真假之分。”

  “这又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报恩,剑客罗寒波夫妇对主人有大恩,只有对他的独子百般呵护,以‘梦里乾坤’授以绝技,要我代小罗让潘奇解剖,研究五阴鬼脉(即心脏病),以便尽最大努力救小罗一命。万一不成,也算为罗家留下一脉香火了。”

  “这……这……怎么会有这种事?”

  “希望这件事到你耳边为止,不能对任何人说!辜婆婆,你的心好狠。”

  “我狠?”

  “硬生生地拆散小仙蒂和小罗,不是狠是什么?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人婚。你没听说过?”

  “别忘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总要有个理由,主人绝不会硬生生地拆散他们。”

  辜婆婆不出声。

  “辜婆婆,你这个老寡妇心肠至毒,为什么寡妇十之八九都是狠心肠?”

  “小子,你放屁!我不是寡妇时也是一样。”

  “我不信没有任何重大原因,主人会拆散他们。”

  “当然有原因,但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

  “主人派我们二人各干各的事,如果可以说穿,又何必派两个人去?可见这件事必须保密的。”

  “这才是一派胡言,主人派我去保护小罗,使人认不出我们二人有真有假。试问,你辜老婆子能取代我吗?”

  辜婆婆不出声。

  “主人要我引真小罗和小仙蒂见面,让他们相好,然后生孩子等等,试问你能作到这一点吗?”

  辜婆婆道:“我就是不告诉你!”

  假小罗道:“我要想办法让你说出来。”

  这两人动上手,真是排山倒海,尘土漫天中狂风吼啸,他们似在较上劲,看看同是主人教的,哪一个更行。

  打了六、七十招,哪一个也行,哪一个也不行,没分胜败。

  辜婆婆道:“算了,咱们不能再打下去。”

  “本来就是这样。”

  “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你动手?”

  “原来你要看看我是不是真是主人身边的人?”

  “当然,就凭你一面之词,我会相信?只不过如今会本门武功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你要注意。”

  “我知道,这也是主人要我侦察的项目之一。”

  辜婆婆道:“你能接下老婆子六、七十招而不败,真不含糊。”

  假小罗道:“说吧!辜婆婆。”

  辜婆婆倾耳听了一会儿,原来小罗和茜茜因辜婆婆施以“梦里乾坤”玄功,而陷入激情中。想使他们既成事实,以便使小仙蒂抽身,却被假小罗冲破。当然,她的“梦里乾坤”玄功太浅,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辜婆婆一停止念口诀,塔内的两小立刻恢复了理智。

  好在二人还没有开始,却也已经是盘弓跃马了。

  两小惊极、羞极之下,匆匆穿上衣衫就奔了出去。

  那时正是假小罗和辜婆婆互相凝视,不发一言之时。

  假小罗道:“怎么?还要磨赠多久?还不说?”

  辜婆婆这才哀伤地低声道:“小仙蒂也有五阴鬼脉。”

  假小罗惊呼一声,揪住了辜婆婆的胸衣。

  “你干啥?”

  “辜婆婆,你说谎,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不是什么巧合,是两个患绝症的人被撮合在一起。”

  “这就更说不通了,他们二人都有绝症,而且治愈的机会不大,他们既然彼此相爱,至深至纯,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

  就算要死,也让他们死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以想像的事。这样拆散他们,又岂是‘狠毒’二字所能概括的?”

  辜婆婆冷冷地道:“你小子以为主人没有你的心好?”

  假小罗不出声。

  辜婆婆道:“让他们在一起一段时间,是为了让小仙蒂受孕。拆开他们,是因为年轻夫妻需索无度,夜夜春宵,他们都是有绝症的人,只怕促寿,将来治起病来更难。”

  假小罗道:“原来如此,辜婆婆,今日之事我们心照不宣,谁也不要说穿,只是我为主人抱屈。”

  辜婆婆道:“什么事抱屈?”

  假小罗忿然道:“武林中人对主人多不谅解,甚至以‘魔’称之。”

  辜婆婆道:“这也难怪,当年有人把‘七杀梦魇’扣在他的头上时,已经就以‘魔头’视之了。”

  第十章

  潘奇不好色,但好吃好喝,像今夜月色极佳,和风摇竹,花影参差,不正是“小红低唱我吹萧”的美景良辰?

  况且他一生欢聚,手头甚丰,讨几个老婆算得了什么?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什么缺陷而能不好色,就十分难得了。

  正好秦万年也不好色,所以二人走得较近。

  二人正在对酌,秦万年道:“那个披发人是什么来历?难道咱们真能听他的?”

  潘奇冷冷地道:“谁说要听他的?”

  秦万年道:“除了‘七杀梦魇’,似乎世上已难再找到一个比他更高更奇更绝的人物了吧?”

  “的确,他明明站在我们的北方约百步之地,他说话的声音却来自南方,这一手……”

  秦万年道:“据说这是佛家的玄功,名为‘三界轮回’,如果这人不是‘七杀梦魇’,必是他的劲敌。”

  潘奇道:“看来武林中奇人异士,还是大不乏人。”

  就在这时,二人的瞳孔放大而又缩小。

  一个影子由淡而深,就像人在雾中,雾退后人显了形一样。

  小轩外站定一人。

  秦、潘二人可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时紧张竟一齐站了起来。

  可见沉得住气的人也不多,那要以见到什么事或什么人而定。

  这人正是二人刚才谈过的“披发人”。

  此人黑亮的长发垂到胸前,遮住了面孔。

  秦、潘二人毕竟是成名人物,就此屈服,于心不甘。秦万年道:“尊驾再次光临,有何见教?”

  披发人道:“本人交代的事,二位作了没有?”

  秦万年冷冷地道:“我俩何等身份,岂能任凭你颐指气使?”

  “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东北一个马贼出身,到中原后另有遇合,乃跻身所谓‘三绝’之中。至于潘奇,昔年不过是为医仙周光迪背药箱的小厮而已。医德不修,重财轻义,你们有什么身份?”

  秦、潘二人脸一红,立刻盛怒。同时离席步出小轩,秦万年一字字地道:“你真以为稳吃?”

  披发人道:“你们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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