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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他整天作诗、饮酒或作画,其余的时间就教秦茜茜武功。

  秦茜茜觉得很好玩。

  本来学武功并不是很好玩的事,因为很辛苦。

  可是姓童的怕她感到乏味,一边教就一边炫露绝学,激励她的忍耐和向上的心,使她忘了学武功的痛苦。

  有时她发觉这一点,就很感激姓童的。

  只不过秦茜茜几乎天天晚上作梦。

  这梦并不可怕,也不很怪,那就是每夜都会梦见姓童的。

  在梦中姓童的对她更好、更体贴。

  在白天,小茜茜也常常看到姓童的在她身后注视她发愣。

  秦茜茜固然纯结而善良,却并不傻。

  她总觉得姓童的目光中,有一种炽烈而使她不安的色彩。

  一个女孩子即使再幼稚,也会警觉于这种目光。

  只不过她又不能太肯定,有时她会被他那种殷勤迷住。

  殷勤与呵护如果太过分,那是很难抗拒的。

  一个月过去,秦茜茜所学的虽不过是姓童的十分之二三,在武林中却能占一席之地了。因为要使她速成,非教好的不可。

  这天晚上,秦茜茜又和姓童的在饮酒。

  秦茜茜的酒量很不错,她喝了不少的酒,已有七八分醉意。在她惺松的醉眼中,忽然发现姓童的笑得有点怪。

  只不过秦茜茜以为自己算是他的徒弟,虽无名却有实,这种关系应不会发生一个少女所担心的事故的。

  她在浴池中洗澡时,有一双眼睛在屋顶天窗上偷窥。

  少女的胴体是迷人,甚至醉人的。

  古人造字把“少女”二字拼在一起,变成个妙字即可证明。

  总之,在少女的胴体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或触摸到青春与活力。“慕少艾”的心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青春之美固已足够吸引人的。加上秦茜茜的美好可人,说句夸大的话,神仙都会为她思凡。

  这双眼睛移开天窗后不久,秦茜茜上了床。

  小姑娘有个毛病——自幼养成不穿任何内衣裤睡觉的习惯。

  现在,她当然没有穿内衣裤,她已睡得很熟。

  正因为她睡得极熟,所以身上的薄被被撩开,她仍是一无所觉。

  在黑暗的屋中,秦茜茜的胴体凸浮有致地横陈着,在微光下泛映着能使人的视觉扭曲、痉挛的光泽,而使人认为世上最美好的莫过于此,甚至也使人肯定:色不是空。

  这个人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床边移动。

  他从不滥交女性,过去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必是名女人或美女吧?

  只不过现在他有点趔趄、犹豫,因为他认识秦万年。

  甚至他和秦万年是朋友,也去过秦家山庄做客。

  因此,不管现在秦茜茜叫他前辈也好,大哥也好,他都无法否定他与秦万年是朋友,至少是兄弟相称的。

  道德是一把挂得高高的,而且很少使用的刀。尽管很少使用,却没有人敢否定它确实是一把快刀。

  道德的力量虽然有时会令人休克,但不会死。

  就在此人犹豫不决,又难以割舍时,外面有人呼叫着:“主人……主人……奴才捉到一名奸细!”

  有此事发生,此人的兴趣已减了大半。

  此刻客厅地上躺着一个年轻人,在灯光下,不但细皮白肉,体型健美,面孔清秀中还带点娘娘腔。

  一个五旬左右的管家模样老者,躬身迎入姓童的。

  “主人,奸细就是此人。”

  “嗯!”姓童的坐下来,这才打量这年轻人。

  他的目光忽然被吸引住,似乎大出意料之外。

  姓童的大袖一挥,管家模样的人立刻退去。

  姓童的站起来,负手缓缓踱着,绕着圈子,连续了几匝。忽然喃喃地道:“也凑合了……”

  也凑合了是什么意思?当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常有庆一觉醒来,却还不想睁开眼睛。

  他在回忆梦中的怪异景象,怎么会作这种梦?

  更绝的是,他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只不过在梦中却又是他自愿的,这人一点也没有勉强他。

  这个人曾许下愿,要使他一个月之内变成武林高手。

  甚至在梦中这个人就露了几手绝学,深深地打动了他。

  最初他感到羞辱,但是他以为那是梦,并不是真的。

  然而,他的身子动了一下,忽然碰到另一个赤裸的身子。

  他感到震惊,这才睁眼望去。

  这人正好与他对面,而且还在对他微笑着。

  忽然间,他感觉这是嫖客对妓女的笑。他自己就是……

  更使他震惊的是,这中年人就是梦中和他“那个”的人。

  常有庆简直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常有庆有点羞怒。

  “我就是未过十招而把你制住者的主人。”

  就这么一句话,常有庆就泄了气。

  的确,昨夜他全力施为,仍未拖过十招,而这个中年人竟是那老人的主子,这会有多大的差距?

  “这……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常有庆恼怒地道:“你怎么可以如此下……”“下流”二字说不出来。

  “这不算下流,古人‘分桃断袖’早传有佳话,我早就想找一个像你这么一个年轻人,迄今才找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对我体贴,从此以后,你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尽的福,也会具备一流高手的武功。”

  常有庆呆呆地望着此人。

  使他惊异的是,此人说的一切,每一句每一字都和梦中说的一样。

  他甩甩头道:“我是不是仍在作梦?”

  “不是,这不是梦。”

  “可是为什么你现在说的话和在梦中你说的一字不差?”

  姓童的笑笑道:“日后自知,现在说了你也不信。”

  “你是谁?”常有庆此刻对他自然仍不会尊敬。

  “我姓童。以后你就叫我童先生好了!”

  “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一位姓童的绝世高手?”

  童先生笑笑道:“如果武林中谁都知道我的大名,我的身份不会太高,技艺也就很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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