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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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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却被小罗逼得在一丈方圆之地兜圈子。 “原来这小子有此身手,却故作不堪一击。罢了……罢了……我司空展还在武林中争个什么劲!”司空展心中悲叹着。 只不过司空展虽然招架乏力,却不会立刻失去抗拒力。 因为小罗目前的功力只有这么高。 如果不是“五阴鬼脉”,他的功力会更高,甚至比假小罗还要高。 因而过了一百六十招左右,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打下去,只要过了两百招,司空展就会看出破绽。 他忽然攻出两掌,疾退五步之外,道:“老葛,我们走吧!公孙拳我们都能放过他,为什么不能放过司空展?” “葛三刀”道:“说的也是,司空展只不过好色些而已。” 两人扭头就走,好像司空展已不存在似的。 司空展一生中从未像今天这么屈辱过。 要不是这小子放他一马,会不会在两百招之后被击倒? 他望着小罗和“葛三刀”的背影猛喘着。 “这小子武功高强,床上功夫也高深莫测,他到底是怎么练成的?由刚才的威猛看来,的确是深藏不露,是不是有意到我住处去弄那七个娘们?” 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小罗在行将得手时自动停手,未免有点反常,不合逻辑,心中一动。 他“哼”了一声,向小罗、“葛三刀”二人所去方向疾追。 他相信可以追上,但是,二人却不见了。 附近岗陵起伏,林密草深,要找两个藏起来的人实在不易。 司空展连连顿足诅咒,他相信又被小罗耍了。 他更相信,小罗再打下去会落败,因他停手时已略见下风。 “小罗……你这个小杂种……小王八蛋……小狗!下次被我遇上,如果我不能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我就是你的孙子……” 身后忽然有人冷冷地道:“要证明这一点似乎并不难。” 司空展悚然一震,转过身来。 小罗纹风不动地伫立在七八步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目前当然不需要有任何表情,因为刚才的话已可代表表情了。 司空展忽然间想到小罗轻功之快之高。 他刚才全力追来,而小罗居然站在他的身后,他却毫无所觉。 他忽然又隐隐觉得自己错了,道:“小罗,你……” “你刚才说过,不剥我的皮,抽我的筋,你就是我的孙子?” “是的,我说过。” “我如果不证明这一点,你岂不是真的变成我的孙子了?” 司空展毕竟是“三绝”中的拔尖人物,虎死雄心在,何况他并没有死,更何况小罗刚才曾落下风。 司空展豪气大发,道:“七十招内我要你躺下。” “好……”小罗的一掌已近在司空展胸前五七寸之内。 司空展爆发了他所有的潜力,要在七十招内办到。他的身于乍看是无数只手、臂、腿、脚组成的,身子反而不见。 刚才所受的委屈,他希望加上高利全部收回来。 只不过情况又有点反常。 似乎人要倒媚,什么事都会反常的。 不久之前小罗已落下风,攻少守多,接着是加速奔驰,不久又被他追上,小罗应该没有休息的机会,内力不继才对。 现在看来,非但没有这现象,反而更加猛烈。 他的内力更深厚深奥,招术更奇绝而玄妙。 不多不少,在第三十七招上,司空展的“委中”穴(小腿弯处)被踢中,单膝一跪,膝头刚点地又拨了起来。 他的左腿在地上点了一下,也算是跪下了。小罗道:“司空展,我只是要告诉你,以后别找我的麻烦!” 司空展的眼珠子都红了,但他没有说半句话。 他定下的七十招,几乎正好是七十的半数。 三十七招被一个小孩子击败,单膝跪地,他忽然想到不久前那句话,他的确只够资格作小罗的孙子。 小罗已经走了,他当然又是假小罗。 他希望把司空展的锐气煞一煞,甚至磨光,免得再找小罗的麻烦。 司空展仰天狂叫道:“我是孙子……我是孙子……” 那话儿由六点一刻变成了六点半,武功又不如人,他不是孙子是什么? 第八章 潘奇在小轩中饮酒。 轩外就是一荷池,月光在盛开的荷花及荷叶上泛出淡淡的清辉,朦朦胧胧,清幽而美极。 只不过像潘奇这种一脑子功利的人,是否有此雅兴? 这时月光下出现了一条人影。 这人影显然是自荷池另一边掠过来的。 荷池不太大,直径约八九丈左右,最宽处不过十丈。 能一掠十丈的人,武林中也不多见。 潘奇还没站起,轩外已站定一人——小罗。 在潘奇的心目中,小罗的轻功没有这么高。 “是你?” 小罗点点头。 “你是送上门来给我解剖的?小罗,你小子很聪明。” 小罗叹口气道:“聪明自是过誉了些!只不过我如今已经想通,能作你这么一位名医的解剖体,也是一件荣幸的事。” “小罗,你终于想通了这一点。”潘奇道:“来来来!快进来喝一杯,你终于想通而让我解剖,受点皮肉之苦,使我明了一些病理及人身的一些奥秘,使我为千秋万世留下救人的医学及处方,这是多么伟大的胸襟?” 小罗道:“伟大谈不上,人生在世,总要作点有益人群的事,不然的话,只是蝇营狗苟,唯利是图,岂不是白活了?” “对对!小罗,你打算何时让我解剖?” “随时都可以,只不过要先偏劳你作一件事。” “什么事?” “请你这位大国手去为一位姑娘把腿治好。” “腿有什么毛病?” “自幼罹患瘫痪症,只有你能治。” 潘奇道:“这话言之过早,就算华、扁再世,也不能无病不能治。” 小罗道:“我对你有信心。” 潘奇道:“可以,至少我会全力而为,只不过……” “如何?” “要先解剖你之后,再去治你女友的腿。” “先去治病后解剖,这没有什么分别呀!” “有分别!治好了你的女友的腿,你对我再也没有任何需要了,我再找你就很难。” “不难,”小罗道:“请问,你身为武林第一名医,几乎没有你不能治的奇难杂症,‘五阴鬼脉’能不能治?” “‘五阴鬼脉’?谁有‘五阴鬼脉’?” “这你就不必管,能不能治?” 像潘奇这等岐黄高手,看看小罗的嘴唇和指甲,哪有不知之理,道:“这是绝症,但天下没有绝症。”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在名医看来,天下没有绝症。” “你是不是暗示可以治?” “对!至少有七成把握。” “要多久治好?” “三个月光景。” “你需要多少诊费?” “只要你让我解剖,分文不取。” “连药物的成本费也不收?” “当然,因为你让我解剖已经算是回报了。”潘奇道:“我对解剖有一份狂热,假如一月内连一次都没有,我就会寝食不安。” 这份对工作的狂热,使他成为武林医界的祭酒。 不论是哪一行,只要有这种狂热,必能有所成就。 只不过对解剖有狂热,却不能不择手段。 小罗道:“一切都待治好了我女友的腿再说,就连另一人的‘五阴鬼脉’绝症都可以延后治疗。” 潘奇喟然道:“小罗,你真是个大好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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