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霸见状大喝:“放弩,射死他!”
十数把强弩复往上官大吉背面扑至,迫得他不得不反身砍拨,趁此空挡,已自追退百余丈。
然而银魂奔驰何等快速,他自不易追上,在关心飘雨伤势之下,他只好喝令银魂留步。
银魂以为主人也要乘坐,立即煞停,上官大吉得以追至,飘雨亦自强忍痛楚,挤出笑容:“我没事,咱走吧……”
上官大吉但见她元气尚足,稍稍安心,猛又瞧及背肩短弩,火气又来,怒道:“我跟他们没完!”
掠上银魂,喝道:“忍着点。”伸手猛揪短弩,一拔而出鲜血顿流,飘雨已痛出泪水。
上官大吉看看鲜血,暗道一声还好:“还好银魂跑得快,只被强弩之末射进寸寸,否则……”实在不堪设想。
上官大吉赶忙拿出金创粉倒向伤口,替她止血。敷了药粉,沁凉自来,飘雨始好过些,感激道声谢谢。
上官大吉正待笑言不打紧,岂知背后又射来一大串尖利强弩,有的甚至伤及马背,虽是刺进少许,却让银魂打冷颤,银魂硬是忍住不吭声。
上官大吉见状,不由怒火攻心:“你们想赶尽杀绝吗?”
一手拔下强弩,左手猛倒金创药敷去,猛地掠身落马,喝叫:“飘雨快走!”手持利刀,立如天神,准备拦下大车。
飘雨虽想帮忙,可是她自知自己斤两,只有暗暗替友人祷告,任由银魂载奔远方。
人一走远,上官大吉心神稍慰,此时该是全心全意收拾这群烂东西时候了。
这一耽搁,刁霸又已领军追来。
但见上官大吉落挡前头,立即唤来手下围住,强弩伺候,照他想法,只要收拾上官大吉,还怕飘雨逮之不着?
对于上官大吉方才凶狠连砍手下十余颗脑袋的猛劲,他自有所顾忌,故而此次特别小心迎敌。
上官大吉则冷目瞪向刁霸,冷森道:“你不该当人走狗,更不该伤了我朋友,我不会放过你!”
刁霸哈哈狂笑:“你想不放过我,我还想收拾你呢!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你才死到临头!”
上官大吉猝然大喝,利刀当巨斧,暴若流星冲前,就欲砍那脑袋。
那势来若闪电似好快,瞧得刁霸两眼失花,情急中直喝:“快射!”
护卫早被对方霸劲慑住,忽闻命令,登时疯狂发弩,叭然一响,一篷数十支强弩直若雨点窜射过来。
上官大吉根本不退,狮子般狂啸,一股劲气暴然而起,打落不少强弩,他更狠猛无比,右手挥刀砍弩,左手猛抓弩支,这一揽抓,足足扣住十数支,喝然厉叫,猛打出去,强弩反噬,速度更强一倍。
叭然一响,眼前一排十数名武士哇哇尖叫,纷纷落马,有人重伤,有人当场死亡。
刁霸见状已自心寒,猛又喝吼:“上!乱刀分尸!”
一群数十人蜂拥而上,刀弩尽出,直若猎狗赶野兔般疯杀过来。
上官大吉啊啊尖叫,不知哪来神力,猝如天神般窜高之数丈,人落空中,猝见马群冲来,他更往前冲去,那利刀砍处,简直虎入羊群,刀人甘蔗林,任他疯狂挥杀利砍,一刀过去,五六颗人头齐飞天际。
那边砍杀一片,断手断头暴跳如球,那人影过处,直若刽子手砍出血淋淋一道血肉残肢。
霎然间,二三十人已活活被砍死。
如此杀气,吓得后头众人头皮发麻,两眼怔痛,刁霸更是心胆俱裂,眼看情势不对,掠马就要开溜。
“哪里逃——”
上官大吉直若疯子,登时追来,仍觉过慢,利刀猝然旋飞猛砍过去。
那刁霸早已转头,哪知另有此招,等他闻及快速风声,但觉有异,猛一回头想瞧究竟之际已是过慢。
那利刀来得好快,直若飞龙斩似的已砍将下来,他尖叫,啊声方出,利刀飞颈而过,啊声还在叫,脑袋已飞得好高。
他那两眼突睁欲裂,瞧着自己身子抖颤喷血,何等骇人、可怖、不甘,不肯相信啊!
上官大吉猛掠过去,一手揪住人头小辫子,猛丢向那群失心武士,厉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一声令下,武士不但寒心,就连对抗胆识皆失,不自觉,全把武器丢在地上,举双手做投降状。
上官大吉几乎一身是血,人若疯狂杀手似地一步步逼来,那群武士畏惧而退,已自有人喊着:“大侠饶命……”
上官大吉飞走几步,始停下来,厉喝道:“敢挡我去路,不要命了是不是?”
没人敢哼声。
“还不快滚——难道要我宰了你们——”
吼声有着阎王索命般喝得武士惊惶落魄,连那马匹都觉杀气,登时希聿聿人立而起,甩个头,四散飞奔逃命去了。
上官大吉则愣在当场,脑袋一片空白,随即又瞧着自己染血双手,实在想不透,怎会那么狠心杀了许多人。
怔愣中,远处飞蹄声再次传来,他猛一醒神,轻轻一叹:“谁叫你们全是十恶不赦,赶尽杀绝,连飘雨都不放过,连她都敢伤?”
想及方才刁霸侮辱飘雨一事,他始较能接受自己杀人,轻轻一叹:“也许这就是江湖吧!弱肉强食,不杀他们,反被杀……”
无奈地苦笑起来。
飘雨此时亦策马返回,见及上官大吉如若血人,焦切急道:“你受伤了?”赶忙掠下,想探伤势。
上官大吉摆摆手,干笑道:“没事了,安然过关啦!”
飘雨见他活动如初,始放心,瞧瞧四周惨烈局面,她惊心道:“方才看你拚命抵挡,被万箭所困,真是吓死人了……”自觉能躲过此劫,已自万幸,又怎会觉得上官大吉弑杀这些恶匪呢!
上官大吉笑道:“都过去啦!这里太恶心,咱快离开!”
说着,他挑一件较干净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再选马匹,和飘雨再次赶引十大马车宝藏远离这血腥残酷地区。
边赶路,他边换血衣,待穿上新衣,心情自好过许多。
他苦笑道:“好好的一件发财事,差点没变成丢命事,实在叫人所料未及。”
飘雨笑道:“世事无常啊!我看多了,当年我爹在朝为官,还不是常常见及抄家灭族之事,受点伤算不了什么,最重要是我们并没失败!”
她瞧着大批宝藏,露出满意笑容,毕竟这计划是她所设计,要是失败,那多没面子。
上官大吉道:“那土番王也敢玩阴,咱不能太便宜他,一定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飘雨点头:“对!如此卑鄙之徒,平常一定无恶不作,非得给他教训不可!”
上官大吉道:“怎么收拾他?”
飘雨道:“宰了他倒是省事,不过这太便宜他,而且也会引起番邦内乱,我看挖空他宝藏,像他这种人最怕没钱,失了财富,必定折磨得他痛苦欲死!”
上官大吉呵呵笑道:“正合我意!看来飞马门兴帮经费,全算在他身上啦!”
看看天色,夕阳已西斜。
他道:“咱快找地方埋了这批元宝,也好前去支援小被见!”
飘雨点头,当下两人少再交谈,一劲儿催马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