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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修剑可不这么想,转向老陈:“这样好了,他伤势初愈,不适合做些粗重工作,你就分配较轻松的……这样吧,暂且通融一次,放你假,让你养伤,顺便四处闲逛,也好见见世面。”

  老陈当然猛点头表示支持,庄主对他抬爱,就此尽展无遗,他不照顾小竟,要照顾谁呢?

  小竟却不敢奢想,急急道:“徒儿这些都是外伤,不碍事的,做些粗活可以练臂力,将来可以增进功力。”

  “话是不错,但人除了练功、工作,也要休息,右则心胸郁闷,容易走火入魔,听师父的话,出去散散心如何?”

  “呃……”小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老陈自希望他接受,道:“庄主说的没错,休息和工作同等重要,你就接受庄主厚爱,不必再犹豫了。”

  “那……小竟只好从命了。”

  “好,很好!”司徒修剑满意直笑:“尽情去玩吧!来到落霞山庄,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小竟心存感激,大概是自己时来运转,莫名的投靠了落霞山庄,这一切竟然变得如此顺利。

  纵然,自己对落霞山庄一无所知,但是庄主恩情已见一切了,有生之年,感恩图报永世不忘。

  然而,江湖事,又怎说好即好?利害关系之际,甚至亲如兄弟皆能反目成仇。

  司徒修剑虽然满心关怀,但笑声中总露点沾沾自喜,似乎一切都照他安排中进行,小竟亦会成为他安排中的一颗棋子么?

  事情尚未明朗,谁又知道是怎么回事?

  “快去吧,别再犹豫,快去。”

  司徒修剑不自觉地也急促起来。

  “那……徒儿去了?……”

  小竟想去,但他似乎对地形不熟。

  老陈立即拱手:“小的带他走走便是。”

  司徒修剑当然说好了。

  于是老陈领着小竟,欣然告别而去。

  竹丛下,司徒修剑伸手迎接竹叶滑落之露珠,目光迎送小竟离去,他轻舔露珠,随后泛起一丝笑容,久久不绝于脸上。

  不久……

  他缓缓走向西厢院。

  那是一间特别用石块垫高之厢房。

  石门自动开启,司徒修剑迎步进去,推开房门。

  里头似是禅房,不见桌椅,只有丝绸黄薄团,一名白-女子盘坐薄团上,似等着他的到来,已张开眼睛,浅露笑意。

  “我认为小竟乃此计划中最仅人选。”

  司徒修剑边说边坐于华陀婆婆对面,那里早备有一薄团及一杯香茶。

  司徒修剑拿起香茶即喝。

  若非那头白发,华陀婆婆根本就像个少女。

  她已年近六白的老女人,身材竟然苗条到家,那张脸更如少女般不肯皱一下,雪白肌肤吹弹可破,就是真正二八仅人与之相比,恐怕也得逊色三分。

  她轻轻一笑,迷人酒窝可深得很:“他真的那么带劲?可惜尚未见到他,我可不敢口出狂言,此项计划,危险产极高,事情一旦失败,不仅是他,就连你、我都难逃噩运,所以,为了大家安全,我们宁缺勿滥!”

  “等他回来,让你瞧瞧便是。”司徒修剑啜口香茶,颇有自信说道:“你鉴定看看我的眼光是否慧眼识英雄。”

  “希望如此,大家省事多多。”

  司徒修剑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依你数十年经验,你认为把小竟变成‘猫人’机率有多少?”

  华陀婆婆伸手轻理那头白发,淡声道:“他如果真是最仅人选,一块宝,他如果能毫无损伤地在-那间,完全接受你全部高深功力……,这么一来,制成‘猫人’的机率,约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虽然不错……但那二成,是怎么回事?”

  “这二成嘛……”华陀婆婆笑的暧昧:“当然是我的医术,要是我突然双手发抖,那岂不前功尽弃?”

  “华陀婆婆的手岂会出错?”

  司徒修剑不禁笑的开心,这答案无异说明已接近十成的机会,又道:“只要咱俩合作,必能稳操胜算。”

  “希望如此!”

  两人会心一笑,随即又讨论些细节。

  许久,司徒修剑才春风满面似的离开西厢房,圆滚滚的脸上笑意不断。

  他彷佛见着小竟变成“猫人”模样。

  猫捉老鼠,岂不相生相克?

  话说小竟一踏出落霞山庄后,他不忍老陈跟在身边侍候,遂要他回去,老陈以为他另有去处,也就不便跟来。

  其实,小竟初到此地,哪能相识什么?

  他只能毫无目标的走着,或而想到街上那间客栈,该是唯一目标。又赶回去问守卫怎么走,在得到指点后,便兴冲冲的往山下行去。

  几经转折,不到中午,他还是找到市集,置身于大街之中。

  但见摊贩云集,叫卖声此起彼落,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小竟反正也没事儿,只好随人波而走,逛到哪儿算到哪儿,等着逛到那间客栈,再去瞧瞧不迟。

  随波逐流一阵,他见左街大广场处挤满人潮,且传出敲锣打鼓声,想必是有热闹可看,他不自觉地移步过去。

  人群一圈又一圈,几乎把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小竟当然挤不进去,忽见左侧大榕树上已攀着不少小孩,甚至大人。

  在毫无位置之下,他只好往榕树攀去,还好,此树分枝不少,得以找到理想位置,才可将广场一览无遗。

  他往前瞧去,登时惊心动魄,差点叫出声音。

  那变把戏者竟然在展示人不像人的畸型人。

  一行七八个,有的矮如侏儒,有的驼背如球,更有弯体背背相连,长满指长肉芽的恐怖畸型人。

  小竟瞧得差点呕吐,不敢相信人世间竟然有此凄惨无比之人?“相较之下,上苍对我极为仁慈了。”小竟感慨不已,这些人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是被人动手脚粘上去的!”左侧传来声音。小竟更是惊心,这些人会是被人动手脚所造成的?

  他急往发声处瞧去。榕树尾端坐着一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叫花。只见,他留有一头桀骜不驯的散发,满脸油泥,两眼却是黑白分明,炯炯放光,正瞧着小竟。他似乎看上小竟,说完此话,已移身过来,腰际一条草绳晃啊晃的,草鞋拖地只只响,走着软枝,起伏般晃着。但是,他却是一脸的悠哉样!他走至小竟侦旁五尺近,坐了下来。但见他指了指背相连的畸型人:“我看多了,他们那张背是被人削出血肉,再捆成一团,加点什么怪药,等伤口愈合,自然就粘在一起了。你看那肉芽,一条条像红蚯蚓、大蜈蚣,那是怪药引起的副作用,听说又痒又疼,但抓出血又会再长,很惨、很惨的啦!”小竟触目惊心往那弯背人瞧去,肉芽突如石笋林,几乎已传染全身,直若癞痢、-疯者,形态极惨。小叫花又指向另两名后脑袋相连者:“他们更惨,两人共享一个脑,疼下痛来,挣扎相互厮杀,看到没有,眼睛都被对方抓瞎了。”

  “你……你怎知那么多?……”“我跟了一个多月,当然明白。”小叫花低声地又道:“我还曾偷溜到他们笼子,打探消息,结果他们舌头都被割掉,吭不出一个鸟字,我只好写着问,才知道是有人动手脚。你猜,他们最想什么?”“死!”“呃!”小叫花凝眼仙竟:“你怎知?不赖喔!”小竟当然知道,他就曾经历生不如死之状况,不禁感触良多。“谁那么残忍,把他们整得如此惨状?”“要是知道的话,准把他碎尸万段,呃!不对,应该把他变成这样,让他当当自己的住作。”小叫花还在撂狠话,忽见场内两名彪形大汉手持长鞭,忿怒抽向几名侏儒,鞭鞭见血,再抽下去,皮开肉综。但是,他还想继续抽,简直毫无人性。小叫花忍受不了,破口即骂:“喂!畜牲……你是不是人?也敢向那些人动手?”小竟一时升起正义,嗔怒斥道:“欺负弱小,算什么英雄,有胆来找我们!”“走,教训他去!”小叫化嗔喝。“好!”小竟本着一脸的正义,哪顾得自己不懂武功,他想教训,却找不到路下去。哪知小叫花双脚一蹬,树枝晃动,他已跳落地面。小竟受不了震荡,唉呀呀的尖叫,紧随其后跌落地面,幸好他跌惯了──从万丈绝望峰摔下来都没事,哪怕在两三丈榕树上?他带窘爬起,第一次那么威风迫向二名彪形大汉。“好小子,敢管大爷的闲事?”两名大汉长鞭一挥就要抽来。小叫花可经验得很,狠叫一声冲,硬是欺撞大汉,迫得那长鞭发挥不了功用。

  小竟有样学样,也冲杀过来。一时,四人扭成一团,杀得难分难解。“小矮人,逃啊!越远越好……”小竟临阿还管闲事,哪知话未说完,大汉一拳捣来,打得他眼眶发黑,眼冒金星,正想甩头醒脑,叭然一拳,右眼又自挨着。小竟眼前一黑,恐惧立生,一脚竟然踹中大汉卵蛋,痛得他如袋鼠般乱跳乱叫。“我踹死你!”小竟勉强张开眼睛,发现效果,自是一路追杀下去。“操你奶奶!”大汉跳久了,疼痛稍减后,自是想要报复,龇牙裂嘴,咆哮如狮,如山崩地裂般扑杀过来。小竟亦是霸道得很,猛冲上去,连环拳猛打不停,大汉却无动于衷,双手一揽,扣住小竟腰身,高举上空,狂笑不已。小竟一时心急,直叫放我下来。“没那么容易!”大汉哈哈狂笑着:“不将你摔成肉酱,我就不叫李霸!”说着,卯足劲道正要把小竟丢往城墙,撞得他粉身碎骨之际……突然只觉腰际一麻,全身竟然使不出力道,像木头人定在当场,小竟得以滚身摔落地面,脱逃魔掌。此刻,小竟哪还有力气挣扎,大骂一声“你妈的”之后,已累如出水的哈巴狗般,有气无力地瘫在地上,舌头伸得尖长,猛喘又喘。“喂!你要不要紧?”原先和小竟一同搅入这一场混局的小叫花蹲在一旁,不必看,一拳打得那名大汉倒大树舟撞于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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