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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当下双手张网,直若饿虎扑羊冲杀过来。

  洪金宝未料到他会动手,而且用的又是慕客家绝学,但见人影一晃,那掌影已不及三尺,逼得他无还手无力,只得暗运真劲,硬接这两掌。

  幕容寒雪自知他服下灵药,功力甚是高强,擒爪之中仍带玄天指暗自截他胸,手点数处穴道。

  洪金宝哪知两掌之中另有暗招,眼看掌影逼来,他仍应付自如,满以为可将其逼回,岂知忽觉数道劲风点向穴道,但觉腕脉一麻,左手力道尽失。

  他惊惶了:“你要诈!”

  “不这样,怎逮得着你。”

  慕容寒雪眼看愉袭成功,就要扣住其腕脉之际。

  洪金宝却喝吼如雷,活该他学了吸龙神功,情急展出,竟然突破禁制,化成万斤火药轰喷炸开。

  砰然一响,慕容寒雪一时不察,被其劲道轰向天际,连翻七八筋斗。他自不服输,猛吸真气,提足劲道,反扑下来。

  须知他年纪虽轻,却从小苦练过武功,十数余年努力,早练得八成火候,寻常高手已非其敌手,如今拚全力攻招,威力何其猛烈。

  洪金宝倒不在乎对方掌劲多强,他只觉得对方掌影千变万化,找不出虚虚实实,想硬拚都对不上掌。

  心念一闪,对手已不及三尺,他只好故技重施,不找掌影,把对方身体当目标,一招斩龙手轰了出去。

  但见劲流如江河泄堤冲涌过去,那头却如十万山峰倒压下来,双方掌劲冲撞一起,轰然一响,慕容寒雪唉唉闷叫两声,又被弹回空中。

  而那洪金宝却更惨,由于他身立甲板上,那甲板又是木 造,怎奈得对方万斤力道轰来,一时吃力不住,叭然断裂,洪金宝整个人往下掉。

  而其身躯重量又吓人,猛然下冲,劲道自是威猛,又将船底给撞破,连底带人掉入水底。

  他哇哇尖叫挣扎浮起。

  那慕容寒雪则因失去船身落脚,照样跌个落汤鸡。两人狼狈猛游回岸边,打咳醒脸中也忘了再次对决。

  待船身沉入水中,两人这才醒神过来。

  洪金宝瞪向慕容寒雪:“都是你,害我损失一条船。”

  慕容寒雪冷斥:“一条船算什么,我快损失一个朋友,可恶,你就不能理智些。”

  “你就不能包容些。”洪金宝斥道:“老认为人家不好就一劲反对。”

  “涉及朝廷就是不好。”

  “不可理喻。”

  两人又自吵嘴,话到激动处又想大打出手。

  慕容寒雪突然拉下情绪,冷声道:“看来没什么好说了,你一意孤行,将来别怪我没劝你,再见,喜帖也不必发到我手中,我拒绝参加。”

  甩个头,悻悻离去。

  “这算不算绝交。”洪金宝斥声道:“算不算?”

  “不算,但比绝交更令人心痛。”

  慕容寒雪猛带后门,砰然闷响,柴门闭上,人也走了。

  洪金宝愣在当场,一时似失落什么,怎生一件美好事情,搞到后来会沦落如此下场,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此时柴门忽又打开,洪金宝以为慕容寒雪回头,一张苦脸霎泛喜色,正想迎去说声还是哥俩好。

  岂知走出来的是灰发苍苍的二叔,他面色深沉,似责怪洪金宝怎又得罪小少爷,冷声说道:“你到底想娶淮?会让公子如此反对?”

  在他心中想着,若是横刀夺爱,那还得了。

  洪金宝但觉跟他说破嘴也是徒劳无功,遂摇头表示没事。

  “都把船打沉了,还没事?”二叔冷声道:“不管如何,小少爷如此反对,我也不会支持,你看着办,莫要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说完甩上木门,径自离去。

  洪金宝一张脸快苦出汁水,难道汉蒙就不能通婚?

  番女一定是坏人?二叔老来脑袋混沌倒也罢了,就连知书达理的慕容公子都如此想,实在令人泄气。

  他想前去慕容府解释清楚,但想及慕容世家早年受到元朝官人迫害,这股仇隙恐非一日两日所能解决,说了也是白说。

  那又如何?

  解释无效,岂非要冒千夫指责罪名前去娶人?

  洪金宝不禁头疼万分,一件美好事情竟然发展成此种局面,实是他始料未及。

  衣衫已湿,二叔又把门甩得如此用力,表明有某种不欢迎意思,他也没心情再踏门返家,拧着衣角,让温水叭叭溅落石堤,连衣带裤都快拧干,还是想不出办法,他只好踏向河堤,返身往雪花庄行去。

  或许跟花贵如商量商量,会有一个理想答案。

  步行半里,回到枫园,方踩上沙沙落叶,里头已传来飞奔脚步声。不到三秋,花贵如已现。

  她不再穿大红大紫或大白的性感暴露衣服,换来一般百姓穿着的素青布料便装,果真显得纯朴许多,大概是想借此掩去自己不俗之身分,好让洪金宝减去距离感。

  忽见洪金宝变成落汤鸡,她先是惊愕,竟也真心关心起来:“怎么了?船翻了不成么?”

  掩起袖衣,直若恩爱夫妻拭向洪金宝额面水珠,又问一声怎么了?

  洪金宝苦笑道:“遇到人生大挫折,不小心就变成落水狗了”

  “怎会?怎会想到落水?”花贵如听来也想笑:“是谁把你挫成落水狗?”

  “慕容家那个浑少爷。”洪金宝边往回走边说:“我去提亲,他竟然大力反对,就打起来,结果就变成这样啦!”

  听及提亲,花贵如换来一脸正经:“你去提亲,你竟然找慕容家人提亲!”一副有没有搞错神情。

  洪金宝道:“我是向我二叔说要娶你,谁知道他半途冒了出来,极力阻止唱反调,我有什么办法。”

  花贵如闻言笑容又现:“我说嘛,你怎会没骨气到连终身大事都要经过慕容家人同意才敢决定,后来呢?你二叔同意吗? ”

  洪金宝摇头:“先是同意,但经过慕容寒雪搅局,他已极力反对。”

  “为什么?”花贵如道;“因为我是蒙人。”

  洪金宝最不愿提种族事,摆着手:“这哪是问题,二叔没主见,人家说什么他都听,他已经七老八十死脑筋,转不过来。”

  “你呢?你不会因此抛下我吧?”

  花贵如亲腻地倚向情郎,恩爱得直若夫妻,倒让洪金宝心生甜意,呵护之心便起,抚着她秀发,直道:“哪会,都决定要娶你了,哪还顾得了什么反对意见。”

  “宝郎你真好。”为表谢意,花贵如立即送上香吻,亲得如意郎君心花怒放,瘪气减了许多。

  回到古宅,花贵如很快找来一套素青衣服让洪金宝换下,再提来两瓶温酒让他驱寒气。

  经过时间缓冲,洪金宝已恢复现实,得再解决此问题。

  他道:“虽然我要娶你过门,但二叔是我唯一亲人,他正极力反对中,咱可能没办法就此马上结婚。”

  “你要延迟婚事?”

  花贵如甚为紧张,她本打算早点嫁,早点变为真正夫妻,自可名正言顺追问宝藏下落,只要宝藏一到手,那自能早早甩开这莫名的恋情,免得夜长梦多。

  洪金宝哪想到她另有图谋,瞧她如此委屈反应,心生不忍:“再延也延不了多久。我回来即是想跟你谈这问题,希望能有个完满结局。”

  瞧他一脸真诚,花贵如但觉逼得急而不够温柔,遂也正视问题,寻求合理解决方法,脑筋转了三四趟,她忽有妙方,露出甜美笑容。

  “既然你二叔反对,咱先回京城请求皇上主婚,待一切成定局后再接二叔回京,到时他该不会再反对才对。”

  “跟你回京!”洪金宝但觉京城是个遥远地方,这辈子没去过,若为了娶个老婆而专程赴京,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这不是跟你跑了?入赘你家门?”

  “没那么严重。”花贵如娇笑道:“又没叫你改名换姓,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不太好吧,跟你回去。”洪金宝忽而想到一个人只身闯入大内,四处无亲,若对方突有行动,自己岂不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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