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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慕容寒雪见状、又射飞刀阻止,岂知老狐狸硬让出左肩挨刀也要抢进秘洞,慕容寒雪正焦急失招之际,猝见顶空一团黑影如殒石般冲砸下来,撞得石梯崩断,正是洪金宝拚命赶至,他撞得唉唉痛叫,落地打滚,却仍不忘一手揪住秦沐风,猛想抓提入布袋。

  秦沐风但见左腿被逮,吓得面无血色,反手即攻,却被震开,情急中猛抽左肩飞刀,就要刺人。

  洪金宝硬是不理,干脆提小鸭般倒提人立而起,秦沐风唉呃尖叫,已失去目标,飞刀不由想乱射出手。慕容寒雪见状喝斥冲来一手点偏飞刀,一下点中秦沐风齐门穴,终将他制住。

  “要命!”

  洪金宝虚软地面,这场拼命,着实让他叫累。

  慕容寒雪却没时间休息,来个五花大绑,再把他装入布袋,才敢嘘口气:“走吧,外头还有得耗呢!”

  当下扛起秦沐风。直掠屋顶,翻墙而出。

  洪金宝不甘落单,勉强揉揉撞痛腰背也追出去。

  在掠高塔顶,瞧着那被推倒大屋顶,他仍得意非常。非常得意,直想着一定破记录,可能的话,刻上姓名也不错。

  正在陶醉幻想,下边已传来女子声音;“洪金宝,不准你抓走我爹!”

  原是赶来救人的秦玉妃,她一身青色罗裙又瘦了几寸腰,整个人憔悴得像个病美人,手提着利剑却显得娇弱无力。见着胖壮身躯,她早猜出来者就是意中人,心头随之乱散如麻,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一旁慕容寒雪已和秦沐龙打起来。秦沐龙根木不是对手,却仍死缠不放,忽闻洪金宝,他还有空跳开斥骂:“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玉扇射出暗器,直冲上来。

  洪金宝喝喝有声,刚学者耍飞刀,正好用来练习接刀,双指挟去,竟也挟中两把,颇为得意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猛打回来,劲风穿处,钉得那把玉扇裂出细缝,气得秦沐龙龇牙咧嘴,却无法再发招制人,因为慕容寒雪趁此机会已闪开,他不得不追杀过去。

  秦玉妃还是哀求欲泣:“不准抓走我父亲!”满眶泪水就快渗出。

  隔着三层楼,洪金宝自是无法看见她泪水,但瞧她恹恹欲病,也不忍斥她,淡声说道:“抓你爹的是他不是我。”

  “你可以求他。”

  “有完没完?求他放走我的仇人?”

  “我爹跟你无冤无仇。”

  “还未碰面以前没有,现在可一大把!”

  秦玉妃在求人。那头慕容寒雪却大叫:“阿宝快些来,硬角色!”

  洪金宝往那头屋顶瞧去,果真有两名光头家伙死缠不放。他心想会是喇嘛?哪还顾得了秦玉妃,顿时大喝,掠身飞冲,大马行空掠过二十余丈天井,还未到达南面屋顶,两把飞刀已射向两名光头喇嘛。

  “有胆到我这边来!”

  话声未落,洪金宝抽出腰际那把几乎忘记的长剑,一招斩千龙砍了过去。

  喇嘛很快闪躲飞刀,却见来者剑势不凡,只得腾出一人对抗,此人年约四句,两眼如豹,厉光闪闪,一脸凶相横棍挡杀过来。

  洪金宝老是觉得长剑太轻,耍不出劲道之气,但已对上手,仍求速战速决,也不想使什么花样,但凭一口真气,和着力大无穷劲道,如劈斧般砍杀过来。喇嘛冷笑一声,横棍如托鼎,迎空即挡。

  岂知他哪想到这人用的乃是天下第一神功,威力何等霸道,一个接触,自认坚逾钢铁棍棒竟被砍成两段。

  这还不止,眼看脑袋就要被劈成两半,情急之下,不得不施展千斤坠,钻入厢房中。

  洪金宝懒得理他,一剑复往另一名塌鼻喇嘛腰身捅去。

  那喇嘛本就受制慕容七剑威力,处于下风,如今又遭突袭。

  一时穷于应付;竟然活生生被洪金宝捅着腰际,他嗥然痛叫想闪躲,慕容寒雪岂能让他走脱,一招寒星射月直刺喇嘛咽喉,又准又快,喇嘛怒眼转惧,却无法挽回性命,身躯一软,栽倒地面,死了。

  那秦沐龙及秦绝又自冲杀过来。慕容寒雪喝着洪金宝:“先把人扛走!我来断后。”

  “一起战啊。”洪金宝打的正起劲。

  “你不怕男的,要是女的粘上来,你应付得了?”

  洪金宝这才想到秦玉妃,回头望去,她果然急步追来,心下苦笑:“是该走了。”当下接过秦沐风,掠身逃开,任由秦玉妃喝叫不能走,他还是走的比什么都快,眨眼跳过松林墙,消失无踪,独留秦玉妃落泪当场。

  秦沐龙却厉喝武师快追,顾不得眼前的敌人,掠步就要追去。慕容寒雪却故意挡他两剑,让洪金宝有更多时间逃开,始放走他。

  秦绝则冷森拦阻过来。对洪金宝,他或许自知不敌,但此人或可一拚,长剑抖得笔直,一张猴脸绷得条条见肌肉。

  慕容寒雪懒得理他,兀自甩头想找那位坠入厢房的喇嘛比斗。

  秦绝自知这是侮辱,冷笑一声,长剑狠刺出去,直指慕容寒雪背心,岂知他背部似长眼睛,脑袋都不转一下,随剑反刺,竟然奇快无比抵住秦绝胸口,吓得秦绝冷汗直冒,始知剑术仍差人一大截。

  “你下手吧!”秦绝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慕容寒雪却放过他:“我要杀的人不是你。”

  话未说完,屋瓦猝被震破,喇嘛倒冲上来,双手各抓一支断棍,见人就砸。慕容寒雪冷笑,倒掠七八丈,先避开再说,再摆出架势等着敌人上门。

  想及慕容家被朝廷迫害,他对喇嘛仇怨难了,每有机会必取性命,尤其眼前又是一位凶僧,不杀他,实是心结难安,这也是他支走洪金宝而留下来最大原因。

  喇嘛冷笑,亦摆出架势,亦步亦趋渐渐逼近,冷月西斜,阴风咻咻,周遭气氛随即陷入两人决战之中,各自揪紧心神,感受这股生死一线残酷情景。

  两人逼近不及六尺,喇嘛沉不住气,双棍划出光彩,似若猛虎扑羊急杀过来。棍未至,风声啸如鬼嚎,慕容寒雪仍不动,目光凝成细刀,似在找寻那致命一击之处,但见木棍就要落脑,他才迅然出手。猝见寒光快如电闪即逝,剑尖已刺向喇嘛咽喉。

  还是致命的咽喉,喇嘛证愕愣在那里,实在不信只差半寸即可敲破此人脑袋,他竟然在短如眨眼时间之内将剑尖刺入自己咽喉,连痛楚都感觉不出。

  慕容寒雪慢慢抽出剑尖,他感到疼了,却无法喘息或尖叫,嘴巴张了张,终又摔倒屋面,滚落地下,一命呜呼。

  慕容寒雪并无多大快感,这喇嘛充其量也只是稍具份量而已,跟鬼面头陀相比,简直差上十万八千里,杀他只不过泄恨,谈不上什么成就感。目光寻向众人,他们早吓得目瞪口呆,慕容寒雪也不说一句话,收起长剑,掠身而起,飞鸟投林射出秦家庄,结束绑架任务。

  冷风吹过,秦家众人一阵啼嘘,同是感受着落末贵族的悲哀。

  秦玉妃则以泪水洗面,父亲竟然被意中人掳走,自己却唤不回意中人任何青睐或关爱眼神?

  她好失望,似乎世人已无法容下她而遗弃她般,心灵感受竟是如此虚无。

  唯有凄冷弦月,仍幽怨地吐着悲光……

  洪金宝当然未被秦沐龙追着,安然抵达神农庙时,已近五更天,他还是将秦沐风放出来,让他喘口气。

  由于他不懂解穴方法,只好任其昏睡。想起已往瞧过拷打情节,也就把秦沐风双手绑妥,吊在横梁上。

  只要高兴,随时可以把他吊得更高,随后又找来木柴,准备升火,那模样俨然一副官家捕快,着实有几分煞气。

  未多久,慕容寒雪已赶回,见此状况,不禁想笑:“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当然,不信咱来较量,看看谁能问出真正口供?”

  “好。”慕容寒雪道:“输的人负责背他上山。”

  “为什么要背他上山?”洪金宝不解。

  “因为他狡猾如狐,不到最后证实,放了他,准是后患无穷。”

  “这倒是真的。”洪金宝点头:“好吧!就赌背人,把他拍醒!”

  “你不会?”

  “我又不懂解穴。”

  慕容寒雪想笑而淡淡笑起:“说你武功厉害,一些基本名堂竟然这么差劲”

  “又没人教,我哪会?”

  “下次教你。”

  慕容寒雪走向秦沐风,往嘴巴连拍两掌,秦沐风已悠悠醒神过来。

  “这么简单?”洪金宝颇为意外。

  “不然你以为多难?”

  “我也会!”洪金宝想学样,巴掌就要掴过去。

  “你想干什么?”秦沐风急忙躲闪。

  洪金宝这才想起穴道已解,稍窘地定住巴掌,却又不愿认输,带趣说道:“我更厉害,还没刮下去就解人穴道。这叫……叫……”

  “凌空拂穴,武林绝学。”

  “对对对,就是这名堂。”洪金宝笑的开心:“我隐藏了好久,没想到今天终于被你看穿。”

  “看穿总比拆穿好,升火吧,捕快!”

  “是是是,升火,准备升堂!”

  洪金宝当真蹲下来,点燃从神桌找来的蜡烛,再引向柴堆。目光有意无意透露关爱如上宾的眼神瞄向吊着那个人。

  秦沐风被瞧得心惊肉跳:“你想干什么?”

  “上刑逼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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