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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蹲坐在老酒鬼肩上的小白猿;突然吱的一声,像一支银白色的箭,只见白影一闪,双爪已抓向石健面门。

  石健哪会想到一只不起眼的猴子竟有如此身手?还没看清扑来的是什么玩意,但觉得劲风扑面,本能偏头出招,连挡带躲,谁知竟挡了个空。

  小白极为滑溜,爪长又快,石健只觉得头皮微麻,竟被小白一把抓去了发箍,一头乱发,已像茅草般披散。

  一招之下,在一只小猴儿的手中弄得灰头土脸,这在石健来说,恐怕是大姑娘上花轿——破题儿第一遭。

  这可把一向冷傲沉稳的石健气得脸色铁青,口中发出怒啸,追着小白乱打起来。

  小白十分滑溜,老在石健脚下乱窜,还不住的拉拉裤管,撕撕下罢,捏捏屁股,气得石健哇啦哇啦饯叫,反而影响了手脚,更加手忙脚乱起来。

  麻雄招呼了茅大有及“九杀邪神”、“丧门神”一起围攻老酒鬼,以四敌一,居然占不到上风。

  一来固是大家疲累未复,二来“丧门神”重伤未愈,三来卧虎山庄的人心怀不服未尽全力,在这种情况下,更难抵挡老酒鬼雄浑的招式。

  厉宕眼看又没机会下崖,气得几乎吐血,激起了残忍的劣根性,一声暴叱,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剑冲入战圈。

  厉宕一加入,老酒鬼可支持不住了,慢慢一步一步后退,让开了垂下长索的崖口。

  厉宕边打边叫:“雄叔下崖,本少爷要劈了这老毛虫、老太监,茅坑,加把劲,雄叔,快!”

  老酒鬼武功虽高,既要面对厉宕强而有力的攻势,又要应付其他三人的攻击,旁边还有几个残存的黑衣剑士呐喊助威扰乱心神,倒也极为吃力。

  麻雄得空抽身退开,立即一步跳向崖口准备下崖。

  突然。又是一条人影无声无息飘落,阻在麻雄面前。

  剑堡夺宝行动真是多灾多难。

  麻难眼见又有人阻挡,不禁怒火中烧,正想破口大骂,可是一见来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声惊呼:‘飞天神魔’!”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老人,年纪也在六旬以上,头发灰白相间,颔下五绺长须已花,但身形伟岸,老眼依旧精光四射,令人不敢仰视。

  这个人也是江湖新兴势力之一,陕南秦岭“飞天魔堡”堡主,江湖人称“飞天神魔”戴天仇。

  飞天魔堡与剑堡几乎同时间崛起,武功独树一帜,精干凌空搏击,能够脚不沾地一口气攻上数十招,惜力使力回转飞翔如大鹏凌空,令人防不胜防。

  堡主“飞天神魔”戴天仇,不仅轻身功夫独步天下,一身武学更是睥睨群伦,立堡江湖十年,从未遇上敌手。

  秦岭魔堡之中,更是高手如云,声誉虽不如剑堡响亮,但实力比当今各门派雄厚得多是毫无疑问的。

  魔堡中人行事,从来不计较毁誉,有时绿林黑道被整得叫苦连天,有时白道侠义的人,也会被修理得焦头烂额鬼叫不已。

  虽有不少人对魔堡咬牙切齿恨之入恨,可是谁也动不了魔堡一根寒毛。

  有人就认为,将来江湖霸主不是剑堡必是魔堡。

  这个人麻雄得罪不起。

  莫说麻雄,就是剑堡堡主“惊夭秘剑”厉卓要掂,也得挑个黄道吉日呢!

  麻雄拱拱手,摆出了笑脸来:“原来是戴堡主,久见久见,戴堡主不在魔堡纳福,是路过此地吧?”

  戴天仇负手做立,正眼也不瞧一下。

  麻雄尴他的打了个哈哈:“什么风把堡主吹来的?”

  戴天仇冷冷道:“什么风?东南北风,刚好打了一圈,老夫换位子来了,怎么样?”

  哈!又是一个妙人。

  麻雄干笑道:“堡主说笑了,是路过此地吧?”

  “路过?哈哈!怪事年年有,这乌龟不拉屎的地方老夫有事没事来路过?”

  “堡主说得是,那堡主此来是……”

  “哈!怪事年年有,居然问老夫来此何为?”

  “堡主,兄弟是……”

  “呸!谁跟你是兄弟?怪事年年有,竟然有这么不知身分的人。”

  “堡主,话不能这么说,你说我不知身分,兄弟可以把‘身分证’借你看,你瞧,籍贯、学历清清楚楚,身家情白又没前科……”

  “住口!怪事年年有,你该不是在剑堡混不下去,想要到我魔堡找份差事吧?也好,剑堡的清洁工昨天退休了,你可以顶他的缺,专清全堡的茅坑,臭是臭了一点,‘黄金’可不算少。”

  “堡主说笑了,难道堡主也是为宝物而来?”

  “老夫若不是为了宝物,难道是因为你们三缺一叫老夫来凑一脚的?怪事年年有,居然问这种笨问题。”

  麻雄微一犹豫,咬了咬牙道:“好,堡主既也是为宝而来,请与敝堡同心协力,除了那蒙面老儿,共同去取室,得手后二一添作五……”

  “居然会有这等便宜事,老夫只要袖手旁观就可以得到一半的宝物?”

  “不错。”

  “你能做主?”

  “这……麻某尚可做一半的主。”

  “自己放铣居然只能做一半的主?要是另一半不能答应呢?没那么便宜的事。”

  “剑堡大事或由不得麻某,但此行承堡主交代可以全权处理,所以麻某说话算数。”麻雄咬咬牙,硬撑下来。

  “老夫是说要老夫闪开一边没那么便宜的事。”

  搞了半天,麻雄被耍了一道。

  “堡主的意思……”

  “老夫的意思没什么意思。”废话连篇。

  “戴堡主是嫌一半还不够?”

  “哈哈!麻雄,你别把老夫当成三岁孩童,剑堡的大小事都轮不到你作主,再说崖下山洞中的宝物,就像那位蒙面老兄所说,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就是你们剑堡的人不够资格!”

  麻雄脸色一变:“戴堡主,你是架定梁子了?”

  “怪事年年有,谁是‘茄绽娘子’?”

  “堡主要是与剑堡为敌了?”

  “你要怎么说都可以,老夫并不在乎,只问你谁是‘茄绽娘子’?”

  麻雄脸色由白转青:“戴堡主不要装傻,你可知道与剑堡作对的后果?”

  “什么后果?后果不是三家烤肉一家香就是一家烤肉三家香,剑堡的牌楼又压不死人。”

  “戴堡主……”

  “废话少说,你要下去取宝,就凭手中艺业闯过去,否则兔开臭口!”

  “你……”

  “我怎么样,老夫行走江湖,行事但凭喜恶,口碑不算很好,老夫认了,但要是比起剑堡来,老夫却不只比你们高上一品,至少老夫不会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更不会杀人放火巧取豪夺,也不会以毒来控制江湖同道……”

  “骂得好!”麻雄眼都红了:“你是骂得痛快淋漓,骂得非常痛快,戴天仇,你将会为这些狂言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许会赔掉一个魔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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