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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他?”

  “我是被他逼来的,他也想证实阿祖身分,你等等!”

  关小刀突然追向岩石堆,急叫着:“堂主快出来啊,女师父已证实阿祖是你女儿啦!”

  挥手直叫,复又怕清元开溜,赶忙追回。

  清元女尼瞧他举止,怔愕不解:“小施主这是……”

  忽见山岩后面走出一老一女,更自紧张、不安。

  关小刀笑道:“师太别急,他们只是为阿祖之事而来,您稍等便知。”

  怕女尼听得水无涯,一时惊吓而开溜,临喊前,又把堂主名字隐去。

  水无涯父女莫名小刀耍何明堂,但闻及他欣喜叫声,想来大概事情不差,反正藏不了身,便走出来,两人极力装出慈善笑容,以免吓走女尼。

  关小刀见人走来,心情笃定,便欣笑说道:“师太便是温姑姑姐妹,她能证实阿祖身分,这下可好了!”

  水自柔闻言大喜,拱手为礼:“多谢师太帮忙,否则我不知该如何跟妹妹说去。”

  清元女尼忽见水自柔,心头一颤:“你们……”

  已明白并非小刀所言,阿祖已被绑架囚困之事,复见水无涯,更是惊愕,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水无涯亦自睁大眼珠,不停搜寻女尼静美脸容,似乎想找回什么,尤其女尼那双下巴,竟是如此突显而越瞧越惊,一张睑诧讶不定,目光落于女尼左耳垂,不是有颗黑痣吗?

  水无涯终于开口:“可是倩灵吗?”

  清元女尼挣扎一阵,终于颔首:“我早已不用这名字了……”

  激情让她两眼含泪。

  水无涯眼眶已红,激动得想拥过去,或而又觉得生疏,僵在那里,欲欣笑迎接还带感慨命运捉弄似地怅惘与无奈。

  忽而想到什么,转和水自柔:“阿柔,你不是想娘吗?她便是你娘……”

  “我娘?”

  水自柔怔愣当场,十数年来,直以为母亲已魂升西天,对她形貌,只能从睡梦中幻想,谁知十数年后,母亲又活生生出现眼前,突如其来之转变,让她颇难以自处,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受。

  清元女尼两眼含泪,瞧着爱女,想伸臂摊抱,却又怕女儿惊慌,只能激情痴痴期盼,欲笑还惧似地。

  水无涯认真说道:“她就是你娘,过去吧,你们母女已十七年未见面了,该好好聊聊……”

  水自柔越瞧越觉得女尼似曾相似,或而亲情连心,再瞧几眼,终于升起一股冲动,没命扑了过去:“娘啊!女儿好想您啊!”

  扑了过去,痛哭不已。

  清无女尼把爱女楼人怀中,不停抚拍,耳鬓不停厮摸,两人喜极而泣。如胶似漆拥在一起,十数年思暮之情,似乎想在一刹那间完全宣泄出来。

  拥位中,清元女尼不断自责:“娘苦了你,害你孤伶走过十余年岁月……”

  水自柔总是回答:“不苦,不苦,只要娘回来了,孩儿说什么也不苦!”

  一幕天伦激情,瞧得关小刀目瞪口呆,怎生突然又冒出一位重量级人物,实是让人应接不暇。

  瞧及水家夫妇、爱女和成一堆,激情尽现,他先是惊讶,而后呵呵叫好,事情比预期地发展更形顺利,一切将可迎刃而解唉!

  水自柔母女足足激情半刻钟,情绪始较为恢复,水自柔方自抹去泪痕,破涕为笑,道:“娘,您怎狠心不见女儿呢?而且一别就是十七年。”

  清元女尼轻叹道:“娘因为和佛有缘,便出家了。自不便再打扰你们,不过娘仍无时无刻关心你们,并替你们祈福。”

  水自柔总觉得不够,照她想法,母亲该是每天陪她度过童年才是,然而水无涯自知有因,便说道:“阿柔,你娘的确和佛祖有缘,能见面已是佛祖赐缘,你该感激才对。”

  水自柔冰雪聪明,立即听出母亲或有难言之隐,已不便再追问什么,故意装作天真似地撒娇。

  关小刀更知该怎么做,遂向水自柔招手,暧昧一笑,道:“今日你们水家团团,该吃团圆饭,咱们去弄点山菜山果,也好做顿餐饭,让你娘享用如何?”

  “呃……”

  水自柔一时尚未悟通。

  关小刀又喝:“走啦,电灯泡!”

  “呃呃呃,是是是!”

  水自柔这才悟通,干笑说道:“娘,女儿这就替你烧顿饭啦,你可不能又不告而别了。”说完,这才和关小刀溜窜而去。

  清元瞧及两小孩活泼举止,不禁叹笑:“他们好精灵,似乎甚是配对……”

  水无涯陪笑道:“是啊,本来你我也是,怎生……”

  “对不起……”

  清元想及往事,不由轻叹:“是我的错。”

  水无涯道:“可说一二吗?”

  清元为之静默下来,轻轻一叹,随即整理思绪,佛珠转拨中,心绪果然渐渐平稳,始说道:“可记得当年我怀孕即将监盆之时?”

  水无涯额首,感伤道:“该道歉的是我,当时,我却在闭关,冷落你了。”

  清元道:“我自能体谅这些,只是……唉……实是孽缘一段……”

  水无涯静默等待妻子说出真正原因。

  清元女尼宣了佛号,似想以出家人来化解这段孽缘。

  不久,便继续说道:“或许你曾听过,我难产而死吧?这是我指使丫环小萍如此做的,当时……当时我临盆前,小萍的确在我身边,她帮了我不少忙,帮我催生,帮我止痛,帮我止血……”

  水无涯道:“这些,我都听说过,可是,为何你又会诈死避开我呢?”

  清元女尼道:“全是在于女儿出世那一刹那,我在产下她们时,根本不知道是双胞胎,因为当时我已昏死过去,后来醒了,小萍便在我身边,我问她孩子可好?她一脸为难,我自惊急,再通问,她忽而把小孩抱给我看,我本欣喜欲瞧,却突然见着血淋淋的胎儿竟然有四只脚,还长了毛,裂眼裂嘴,就像妖怪似地,吓得我胆裂失魂,如鬼上身似地把婴儿甩开,婴儿却掉落地面,我一急,想抢救,整个人也滚落床边,竟也昏迷不醒……那幕情景,好可怕啊!”

  水无涯不禁皱眉,没想到夫人生产,还有如此离奇之事发生。

  清元女尼随即又道:“我好不容易悠悠醒来,直问孩子如何?小萍说已死了,我便痛哭,不断自责亲手摔死儿子,纵使他丑如长怪,然而哪有亲自摔死儿子的父母啊?小萍安慰我,小孩死了也好,因为它是妖胎,必是妖魔转世,如若成形,必成长物,活在世上,不是伤人,即便被人所伤;我哭泣不断,直问为何会怀此胎?小萍说我可能业障太重,或许前世欠了妖债,今生必定偿还,否则将危及家人亲属。

  她劝我出家念佛,以修善果,并指着她肚子说她已怀了你的骨肉,我一听之下,差点吐血,小萍却仍不断安慰我,我同情她处境,她又帮我接生,等于救我性命,所以我只恨你,又因我生了怪胎,死了儿子,更希望她替我生一个,在伤心疲累之余,终于接受她的劝告,决定离开灵刀堂出家去了,便把妖儿埋了,并诈死,连夜离开灵刀堂。”

  水无涯从未想过,一场生产,会有如此曲折离奇故事,他嗔声道:“小萍怎可如此信口雌黄?我根本跟她毫无关系,她更不该骗你,把你逼得出家。”

  清元怅然一笑:“或许她太爱你了吧!”

  水无涯道:“就算是,也不能做出这种让人发指之事啊!”

  他又问:“后来呢!她怎会隐居于此,又把阿柔交给我养?”

  清元道:“当时我因恨而走,只剩下小萍留在家中,她说什么便算什么。于是她大概说我已难产而死,为取信,则把阿柔留下来,当然,当时除了她,谁也不晓得生了双胞胎,她倒把另一女儿给藏起来,根据我事后问她,为何如此做,原来她是想,在你痛失我之下可能会娶她当偏房,亦可能不娶,若是不娶,她便拿阿祖当借口,说是你以前在一次喝醉酒时,和她发生关系而怀了双胞胎,当然那时我又变成生的胎儿已夭折,阿柔和阿祖,全是她所生。

  谁知道你听得我死去,便自责多年,小萍或因计策行不通,或而良心难受,便辞职,抱着阿祖离开灵刀堂,她本想再过个几年,抱阿祖回去,说不定你可能会接纳她。然而事情却与愿违,阿祖越长越像我,她终无法冒认是她所生在好放弃机会,甘心隐居于此山之中。”

  水无涯能说什么?这一切他根本一无所知,但听来却惊人听闻。

  他问道:“你又如何知道事情始末,是她告诉你的?她又如何甘心说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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