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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阿祖立即心花怒放,猛敲关小刀肩头,直道好主意,始笑盈盈地撞回房间,做他公主梦矣。

  关小刀却早巳做梦。

  梦见小公主裸身飞来,轻轻地抱着自己,然后热情拥吻……然后……已进入梦乡……

  忽又幻起正要跟公主激情亲热之际,突然传来喂地一声,小刀乍醒忽见阿祖立在身前。

  他怔诧道:“你怎穿了衣服?”

  尚不知天已通亮。

  阿祖稍窘,斥道:“邪恶的男人,你在想什么?”

  一手敲得小刀脑袋喊疼,他已呵呵笑起。

  关小刀干笑道:“你要是不穿衣服才可怕呢!”

  想及他若是男的,岂非变成人妖?

  阿祖煞住笑声,嗔斥:“你说什么!”猛地追来,吓得小刀夺门而出。

  阿祖始放他一马,喝笑道:“乱说话,小心我收拾你,还不快用餐,好上路啦!”

  关小刀这才漱洗,随即进入食堂,和田威共进早餐后,听听高塔,仍有轻怨声传来,自知李春风将有苦日子过,畅然一笑,和阿祖取道江南。进军灵刀堂总坛去了。

  至于那李春风被囚禁之后,刚开始自是嗔骂、咆哮不断,然而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下,只好转为衰求,甚至哭泣,可惜效果依然等于零,就此,不断在嗔骂与乞求中度过悲惨—夜。

  次日醒来,虽仍恨着田威把她关在此,更恨关小刀摆她道儿,然而这些都已是次要者。

  现在,她唯一希望是赶快脱困,再也不回这让人恶心的地方。

  她摸着、敲着墙壁,不断传来硬梆梆声音,自知全是厚墙、没错,想突破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越敲越恨,恨所有人,更恨关小刀,他不但毁了自己花容月貌,还逼迫自己落此下场,恨啊!

  瞧向外头那田武灵位,她更嗔骂:“倒楣鬼,原以为嫁入田家可以捞笔大油水,谁知竟然惹祸上身,死鬼你要是还爱我,就显灵喟,把他们那些混蛋全抓来囚在这里!”

  谩骂不断,田武仍然没显灵。

  李春风极力让自己冷静,喃喃自语道:“我得靠自己,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再也不肯听我所言,我要掌自己,靠我天生容颜,多少人曾为我拜倒石榴裙,连关小刀也不例外。”

  她摸着脸,不知状况如何可了?她想照镜子,却无铜镜,只好照向冰冷冷的铁门,那门不够亮,她挽袖试去,稍稍亮了,却仍瞧不出轮廓。

  此时恰巧青士京拿着早餐登楼而来,英挺文秀脸容勉强露出笑意:“夫人可饿了,餐食已到。”

  李春风忽而敛起怒态,恢复从容,她已知道,自己要出困,希望全在青士京身上,他看来并不太差,人品中上,只是行事保守些,得慢慢瓦解他心防才是。

  她稍带幽怨道:“是饿了,但我更想洗澡,我脏吗?”

  青士京道:“夫人依样美貌出群,你若想洗澡,我叫丫鬟送来热水。”

  李春风感激道:“谢谢,顺便带面钢镜,还有较好金创药,以及胭脂,我不想在夫君面前馄得一副潦倒落魄模样,有新衣不妨送来几件。”

  青士京颔首:“一切照办。”

  将食物送进里头。

  李春风接过手,感激道谢,随即轻叹,坐了下来,慢慢进食。

  青士京却为着她想洗澡而烦,主人表示铁门不准开,那木桶如何送进去?

  他来回踱步几趟,突来灵感,说声:“也只有如此了。”

  欣笑中返身退去,未多久几名丫鬟跟在他后头,手捧一些李春风所要求之东西,战战兢兢地登楼而来。

  她们早知夫人泼辣,还是远远避开为妙。

  李春风见及丫鬟,还认得两个,便亲切叫着如芸、如意近来可好?并问及另几名丫鬟姓名。

  丫鬟只敢应说几句简单话,免得触犯主人交代。李春风暗斥胆小鬼,却不露声色,只能幽怨轻叹。

  青士京接过丫鬟手中东西,一一递给李春风,接得她心花怒放,道谢连连,直到最后,却是木板条,李春风不由一楞:“这是……”

  “澡桶!”青士京道:“铁门不能开,只好把它拆了,到里头,你再花点心血组合,这并不难,因为有旧痕可拚。”

  李春风暗道,实是屋漏偏遭连夜雨,为博得青士京好感,也不多说,一一接了木板条,然后重新组合。

  她的确没玩过这东西,做来不由笨手笨脚,青士京只好指指点点,足足折腾快一个早上,始将木桶组成。李春风已是汗流浃背,衣衫贴身。

  她这么一挺身,服贴衣衫将胸脯烘托得格外突出,曲线玲珑阿娜移来,使得青士京目光为之一偏,不敢多瞧。

  李春风暗笑于心,已知自己身躯已触动对方,假以时日必有效用。

  她欣笑道谢,伸手抬抹汗珠,就只一抬,胸更绷得紧紧,青士京目光更缩向他处,李春风自更得意矣,道:“好累啊,现在洗澡最恰当不过了。”

  青士京真赶忙唤丫鬟去提水,丫鬟应是,面色却怪异,青士京不解,但想想也就明白,要弱女子提水爬七楼塔,自不合理,遂亲自叫守卫提来,再一小盆一小盆地移进牢中。

  别看那澡桶子只有腰际高,却也吃掉十七桶水,且得换成小盆,工程实是不小,如若李春风每天要洗一次,恐怕得累死不少人。

  不过田家别的没有,佣人倒是不缺,仍能应付一切。

  李春风见着热水,已自欣喜,本想立即宽衣,猝又想及什么,拿了面巾将铁门口给罩起来,始敢宽衣解带。

  青士京在非礼勿视、勿听之下,已经退去。

  李春风本想挑逗他,但见人已走,也就放弃,脱得精光,落桶洗澡,每瞧及被小刀打的青紫伤痕,她便嗔骂欲将人碎尸万段而后始畅快。

  然而嗔骂声,甚快被水花声淹没,她已陶醉自恋地抚摸着自己肌肤,以及结实尖挺胸脯。

  这酥胸在她刻意照顾下,总如少女般耸尖动人,白中带粉,想来任何男人见着都会心动,那是她足以自傲者。

  然而唯有那关小刀不上道,竟然想毁掉它,实是让人嗔恨!

  她已想出干百种报仇方式,欲将关小刀切肉剁骨,方消心头之恨。

  心绪在陶醉自己肌肤以及怨恨仇人之间不停打转,不知不觉中已近中午,青士京复又送来午餐。

  李春风但闻声音,暗道机会来了,遂要他暂时挂在铁门口,自己随后即来,她光溜起身,面对门口,突然用巧劲将面巾给投落,她猛地惊叫,青士京正在门口挂餐篮,那面巾二落,他什么都瞧见,夫人胸脯竟然在缩闪之间发颤,迫得他面红耳赤,急道:“不是我弄落的!”

  餐篮也不敢再挂。立即闪向左墙,心头不由怦怦乱跳。

  李春风赶忙抓来衣衫穿上,却发现全是保守得跟裹粽子一样,心知必经过挑选,也未在意,稍稍带窘道:“我就是这样常被误会,青管家应该了解我的难处吧!”

  青士京当然了解,干声直道:“我是无心的……”

  李春风轻叹:“我知道,可是我大哥未必想得通啊!”

  青士京竟然对她有了同情意味,道:“希望过不久,副堂主能了解你的一切。”

  李春风轻叹,“也只有希望如此了……”

  青士京道:“夫人可要用餐?”

  李春风道:“先替我敷伤口如何?已经一天一夜没换药了。”

  她将花容倚向门口,刚好可把脑袋伸出来,可惜铁门有三道,只能瞧及正前方,瞧不清左右。

  青士京急把窘困压下,恢复镇定道:“夫人若抹不着,在下帮忙便是。”

  忘了对方已有铜镜。

  李春风欣笨:“多谢,药物全在这,还是你送来的呢。”

  将一包东西交予青士京,笑得甚甜。

  青士京遂开始替她清理伤口,她是在左脸颊和眼角之间,被刺出毛豆大小伤口。

  由于皮肉已翻红,恐将留下疤痕,青士京不禁暗道可惜,否则夫人一张完美无瑕,带媚带艳脸容,真可谓天生尤物,他甚至感觉对方吐气如兰,正往自己送来,而自己却抚着这张脸,纵使是治伤,但异样感觉总是渐渐泛生。

  他暗中告诉自己要自制,对于李春风传闻,他可听了不少,莫要陷了下去才好。

  好不容易将药换妥,他方嘘气,赶忙交回药包,说道:“已经换妥了,我还有事,得去办理,就此告别。”

  说完,递了餐篮拜礼离去。

  李春风暗自黠笑,假以时日,这男人迟早会被征服,到时自是脱困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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