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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掠向马匹,再次追奔下去。

  天龙骑一一迎上,雷万钧喝道:“为何不拆穿他?”

  关小刀道:“拆穿何用?能收拾他吗?说不定还害死弟兄!”

  雷万钧道:“至少不会让他那么嚣张。”

  关小刀道:“他一向嚣张,拆穿了,可能更嚣张,”

  谷君平道:“他真的中了酒毒?”

  关小刀道:“千真万确,连背衣都撕下,岂会假的?却不知他为何能忍得一点事都没有。”

  谷君平道:“或许他有解药,因为毒酒可能是他所提供,他奔向山凹,大概在脱衣、抹药一次完成,才能相安无事。”

  关小刀想来也只有这些理由了,当下苦笑:“只好算他命大啦!”

  雷万钧嗔斥:“实在受不了他的虚伪。”

  关小刀道:“狐狸永远不知自己虚伪,因为它已习惯成自然,咱们既然拿他没办法,只好收拾另一只狐狸精,免得双头落空!”

  为了追捕李春风,众骑不再多言,闷头直追。五里下来,发现几具尸体,该是李春风手下之四名杀手。

  再奔过去,已进入梧桐林区,搜索更加困难,且已见着先前搜捕的方子秋人马。

  雷万钧见人即叫:“可逮到那家伙了?”

  远处方子秋传话过来:“仍在山区,她似乎有目标,不知是否想走秘径穿出桐柏山脉……”

  关小刀道:“有可能,她在北武林已被整惨,可能回江南养伤,那秘径我知道,得由我去追!”

  飞骑加快,终于会合前路人马,换来小刀带路。

  再行两里,忽见小坡马匹闲散吃着枯草之间的青草,众人已止步。

  关小刀道:“接下去,恐怕不良于马行,得弃马啦!”

  雷万钧道:“弃马便弃马,无啥关系!”

  关小刀道:“既然弃马,便无大肆搜捕之必要,我的意思是搜捕之事,由我去便可,你们还是调头赶回总坛,否则司徒昆仑回去之后,三爷将人单势孤,极需你们助力。”

  方子秋颔首:“说的也是。”已准备调头。

  雷万钧道:“就这样放弃追逐?”

  方子秋道:“不是放弃,有关兄弟去办即可,咱们的神剑门比李春风重要太多,你说,该顾谁?”

  雷万钧呃地一声,干笑起来:“说的也是,调头调头!”

  只好跟小刀说抱歉。

  关小刀笑道:“那家伙已被我斗惨,我去收拾自够了,你们若回去,得多替我夸功劳啊,得了银子,大家分!”

  雷万钧哈哈大笑:“这个我行,我喜欢,包在我身上好了。”

  引来众人一笑。

  金不换道:“也留点羹汤让我们喝喝啊!”

  众人直道:“一定一定。”笑声再起。

  关小刀道:“金大叔且回泌阳之际,顺便靠着山势奔行,也好让李春风不敢溜出去。”

  金不换颔首;表示一切没问题,时不宜迟,他领着手下告别众人,斜切右山径退出林区,径自飞奔而去。

  剩下天龙骑亦告别小刀,调头北上,他们奔得更快,也好能较师爷先赶回神剑门。

  两伙人马走远,关小刀一时显得寂寞上身,轻轻一叹:“搞了老半天,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惨啊!”

  马匹被带走,只能寻向山径,勉强想着猫捉老鼠游戏,心情终于好过许多,劲道油然而生。

  方行百丈猝见树上掠下一人,吓得他大刀即砍?并喝“谁”,眼睛闪处,始见及那人,怔愕道:“是你!”

  来者原来是阿祖,他嫣然一笑:“当然是我。”

  关小刀忙收刀,冷道:“也不怕被我砍死!”

  阿祖欣笑:“死在你刀上也心甘情愿!”

  竟然带点撒娇。

  关小刀道:“你怎不回去?”

  阿祖道:“我是你跟班,不跟你跟谁?何况你可能到江南,我可冒充小公主,难道没用处吗?”

  关小刀皱眉:“你真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请你别那么娘娘腔行不行?这很容易让我想非礼你呢!”

  阿祖不由脸面飞红,窘困不已,嗔斥道:“邪恶,你敢非礼我,我就跟你拚命!”

  飞红中,竟无怒意,反带点甜蜜,让人猜之不着是男是女。

  关小刀无奈苦笑:“算了算了,你要是喜欢男人中的女人,我也没办法,走吧,我叫李春风勾引你,看看是何味道!”

  说完,先行探路而去。

  阿祖边行边斥:“算了吧,恶心的女人,我才看不上眼,见到她,我照样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瞧那李春风满脸青肿,他根本感觉不出她是女人。

  山路难行,两人斗嘴一阵后,已全心全意攀爬、搜寻,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一天一夜。

  人踪并未寻到,却已穿出桐柏山脉,已近长江渡口。

  但见长江口渔船无数,流水滔滔,何来李春风踪影。

  阿祖不禁泄气:“还要追吗?”

  关小刀苦笑:“不追,未免太没面子了吧!”

  阿祖精神又来:“那追啊,我们再混进灵刀堂,然后住进小公主豪华闺房,当然啦,你可不能再闹事才行!”

  关小刀对水自柔倒是念念不忘,道:“你不怕被人剁了!”

  阿祖喝道:“我是小公主,谁敢剁我?”

  关小刀道:“冒牌的小公主,随时有被剁可能!”

  阿祖眯着笑眼:“有你在,我才不怕呢,因为我发觉我跟对人了,你一身能耐好像打不死,你是我最佳保镖!”

  关小刀皱眉道:“没搞错吧,你是我跟班,该保护我,现在反而换我变成保镖!”

  阿祖干笑:“彼此彼此啦,你的钱不是都交到我手上?”

  关小刀冷道:“我可没交给你,是你霸占的。”

  阿祖道:“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替你看管而已,就像现在,船只来了,我即付钱,不也显得你身分不同。”

  关小刀道:“可惜付了一半,另一半都落入你私人口袋。”

  阿祖笑道:“要有信心,对我要有信心,这样,一切将会好过些。”

  船只已来,关小刀懒得再跟他斗嘴,催着他上了船,当真直放而下,很似乎想第二次冒险。

  此船颇大,足可供三十入乘坐,舱面设有茶轩,除了饮茶,兼卖些零嘴、面食,若能捞起鲜鱼,亦可煎煮炖烤,明白地说,即是一艘远行船,若想住它三天三夜,亦不会饿着,甚至还有睡铺可租。”

  船上已有十余名渡客,男女老幼皆有。

  关小刀瞧了几眼,但觉全是百姓,放心不少,也就打哈哈表示自己是唱戏的,拿把大刀赶走江湖,偶而不小心跌个鼻青眼肿,自常有之事,百姓瞧他风趣,自也迎和过来,说说笑笑,相处融洽。

  关小刀最后才施展目的,向一位年轻壮丁买了件像样衣服,换下脏衣,穿了显得乡土许多,他也不在意,更显逍遥地东晃西走,看看是否能找点线索,一有空,还是拿出金创药,偷偷末向伤口,以及脸面肿胀处。

  又过一天一夜光景,灵药发挥功效,肿胀消去不少,瞧起来已人模人样,帅劲再现。

  吃过早餐,精神抖擞,他复往江南搜去,总希望发现有人罩着脸面,即有可能是李春风,自能手到擒来。

  搜寻一阵,并未发现动静,正侍坐下,和阿祖下棋逍遣之际,忽见船家把船移靠扛边,让一艘更大船只通过。

  关小刀乍瞧那船绿色麒麟大旗,惊愕中,赶忙蹲下,装作下棋模样,那船该是灵刀堂所属,得掩住身分才行。

  那船渐渐行近,左右各立十名壮汉,威风十足,船前插着麒鳞旗,船尾却插着一面写有“田”字之绿底白字,照样醒目。

  关小刀总免不了偷瞄,忽见“田”字,暗皱眉头,这是何解?那船再近,他复见一名壮汉从船舱走出,那头大、眼大、身大、臂粗冢伙,登时醒目显眼,尤其他又身着红金亮衫,更形抢眼。

  关小刀乍见此人,怔诧不已:“是田威!”

  那人正是在洛阳春风阁跟小刀有过过节的“粗臂熊”田威,亦是李春风丈夫田武的哥哥。

  他竟然和灵刀堂有关?而且职务似乎不低。

  阿祖但见小刀过度反应,亦往那人瞧去,低声道:“你认得他?”

  关小刀道:“他就是李春风的夫兄。”

  阿祖道:“那李春风在他船上了?”

  关小刀道:“可能不会,她跟田威不合,逃都来不及了,怎会自投罗网?”

  阿祖道:“受伤的人哪还想这么多?李春风现在最需要的是庇护,他显然可以给她照顾。”

  关小刀道:“也对,不过,一定不在船上,否则田威不会那么神气地站在那里,他会不停教训李春风,他甚至把李春风当成自己老婆。”

  阿祖斥笑:“变态!”

  关小刀笑道:“不过,也挺好玩,比起李春风,好上太多啦!”

  阿祖道:“说不定,他现在也在找李春风呢!”

  关小刀灵机一动,“对阿,如果告诉他,李春风已潜回江南,如此一来,他自会卯尽全力寻找,比我们毫无目标找要好得太多了。”

  阿祖道:“你想过去?”

  关小刀道:“有何不可?”

  阿祖道:“你不怕灵刀堂认出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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