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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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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在指元和没有骗人的必要。 剑南舟也不敢太果断,模棱两可地笑了笑,道:“我实在想不出他能藏身何处?”无心道:“莫说剑掌门,老衲亦是百思不解,不过此人既能杀害敝师叔,必有过人之处,咱们还须商讨对策之计,以防其走脱才是。” 剑南舟举起保养很好修长而葱白的手,搓搓鼻尖,自负形样隐隐显露:“我主张用火攻,他不也曾用火击退元和?” 无心道:“出家人忌在杀生,老衲以为此法不妥。” 剑南舟道:“有时候从权,也许事情会有好转。” 无心沉重道:“佛修一寸心,责在颠沛时,从权之因,乃为佛煎熬之时所修者,也此而已。” 剑南舟并未被此言而激怒,仍淡笑道:“佛道儒不同家。我的方法行不通,只好另谋他法了。” 无心施佛礼道:“多谢掌门劳心劳力。” “哪里,大家都是武林同道,该协心尽力为是。”剑南舟道。 木阳子点头:“剑掌门说的极是,贫道认为不如守在此,相信歹徒一定困不了多久,他必须寻求食物及水源,那时就能将他就擒。” “如今唯有这法子了。”无心道。 元和道:“禀掌门,元和有一计。” “但说无妨!” 元和道:“听言公孙小刀和二师叔没了,过往十分亲密,不如请二师叔来。” 无心叹道:“你二叔不守佛门规矩,我也拿他没法子,再说他和歹徒怎会交往?” 剑南舟笑道:“西湖上挟美女,天香楼扬名号,这些都是没了想出来的。” 无心叹道:“真是,没了你何时才能觉悟?” 元和道:“可以请二师叔来此引诱歹徒,然后再一举成擒。”“此计可用?”无心道。 木阳子道:“如今也只有一试,至少不会有多大差错!” 无心沉思半晌,点头道:“只有如此了,元和你传出达摩令招回没了。”“是,掌门师叔。” 第九章 无怨老人 达摩令出,凡少林弟子,皆须接受徵召,否则示为叛徒。 没了去了哪里? 哪里都没去,打从他听到少林追捕小刀一事以后,他就偷偷潜到此地。 对于小刀儿的举动,他是既高兴又紧张。高兴小刀儿果然扬名天下,紧张者,他竟太岁头上动土,找到了少林头上? 他非得好好问清楚不可。 基于朋友义气,他不能出卖小刀儿,但达摩令已下达,他已不得再躲了。 “掌门师兄,你找我?” 没了仍是红鼻子,两张嘴,一副醉态可掬,不过这次他是有意装的。 酒醉了总容易误事,误事后总以为罪会比较轻。他和一般醉鬼相同,有此想法。 无心叹气:“师弟仍是这般德行,几年了,都改不了。” 没了眯起醉眼,道:“师兄,你可知什么叫大彻大悟?众生之象,无有无存,喝就没喝。无物不通,无物不达,这才叫彻悟。” 无心道:“师弟,要是能不饮而饮,岂不更上一层楼?”暂时借住的小寺庙有他俩位师兄弟在谈话。没了年龄虽差无心二十余岁,但他却是圆光的闭门弟子,圆光为圆空的师弟,圆通为圆空师兄,也是无心师父,是以没了得称无心师兄。 没了醉步来回走动,笑嘻嘻道:“师兄,你发出达摩令,就是要劝我戒酒!” 无心道:“师兄有事请你帮忙。” “哦……”没了坐在一条长木板凳,左脚一翘,象个市井无赖:“师兄别把我看得太重,有的事我是办不来的。” 无心道:“我并没硬要你做到,只希望你尽点力量!” 说话间,双目茫然瞄向只有幅画的关公神像,一把青龙偃月刀,舞得神武,像有股神气,可劈杀任何邪恶之鬼神。 没了道:“师弟我无时无刻不在为少林寺尽力,你说吧!别拐弯抹角,醉的人听不懂暗语。” 无心长长喧个佛号,也不再说些不相关的话,道:“二师叔被害,师弟想必已有耳闻,而元和曾说师弟与歹徒有所交往。” 没了点头道:“是有这么一点,不过,少林寺规可没有禁止门下交友吧?” “师弟,那人……” “我知道!他涉嫌杀了圆空师伯!”没了道:“那也只是涉嫌,怎能硬往坏处想?” 无心道:“若凶手非他,师兄一定还他公道,最主要是找他出来澄清一切。” “象你们这种找法,我看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解决了。” “不会的。” “会不会现在不必争论,你们找我来,是要引诱他,而他又是我朋友,这不是在为难我吧?”没了提起葫芦,咕噜直灌,酒溢满襟。 “师弟,该以事情为重,明辨是非。” 没了发过一阵牢骚,道:“你们都找不到,我还找得到。” “他就在此山中,你可以和他谈谈。” “然后,你们就利用机会逮住他?”没了叫道:“你们既然知道他的厉害,也知道他躲在暗处,就想要以我当饵?说不定我们现在谈话,早就在他监视之中!” 无心立时极目往庙门及四处搜去,一片被烟熏的黑漆,沉重的往下压,对这名未谋面而可怕的年青人,他也感到忌讳甚多。 谁又敢担保他不在这附近? 没了叹道:“我看,你们还是撤开比较好。” 无心沉吟半响,道:“好!” 没了道:“不只是口头的答应,而是真的撤!甚至还要防止其他的人侵入,否则就算我去,也是石头数树干,白去了。” “师弟该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言!” “什么诳言?”没了讪笑道:“只是一张嘴,我想说就说,谁能如何?” 无心脸色沉重道:“师兄向你保证。”“这还差不多。” “师弟你劝劝他,只要他说出一个理由来,少林一派决不治人罪。” 没了似笑非笑:“希望是如此喽!” 没了可没有劝人之意,他清楚得很,留下那些证据,又发出武林帖,动上了达摩令,没罪的人也会硬被人说成有罪了。 朋友一场,没了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逃过这个劫数。 “小刀儿……听到我的叫声了?” 没了叫遍山林,现在消立于崖顶。往深幽幽的崖底喊叫。 “光头兄?”几日茹毛饮血,小刀儿已长出一大把胡子,有点野人味。他闻到叫声,不假思索,已回话:“我在下面——” 声音不大,仍可传送没了耳中。 “好小子!专找死路躲!我怎么下去?” “跳下来,我接着。” “要是接不到……”没了有点发毛,对此万丈深渊,硬往下跳,不就等于自杀了?他还是跳了。 身如飞花柳絮,轻飘而下。 小刀并没飞身去接,他等在洞口,手持兽皮结成的长索,一个挥出,如长鞭般将没了给卷入洞内。 “你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一个人?”没了找了块地方坐下,推过酒葫芦:“要出名也不能找到我祖师爷头上啊!” 他最重要的是这句话:“害我们并肩作战的机会都没有。” 几天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刀儿,乍见好酒也不假思索,一副馋样,大口大口地灌,几口不到,已喝下一半,看得没了有点舍不得。 “你干嘛没事把我师伯给宰了?” “我没有……”小刀儿交还葫芦,一脸通红,道:“我们只是教他认罪,废了他武功而已。” “这么说,你真的去过悔心洞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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