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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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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中,最不快乐的掂是柳家兄弟。 “什么玩意儿,冲我们柳家,还要受他们的气!” 百花含笑,甘草如茵,曲桥下水清得很,柳西湖的心就是憋不下这口怒气。 “那个奴才更是让人讨厌!碍手碍脚!” 柳西竹奸狡嗔日,“他不会好过的!” “若不是他,我何必挨巴掌!” “二弟,对不起。”柳西竹歉然道:“我不是故意的,在那个时候……” 谈起来,笑声不绝,越谈越起劲。 三天很快过去了。 小刀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勉强挨过三天,他才自由了。 三天里,公孙秋月的伤势也有明显的好转,他还不停地赞许小刀的药方十分有效。 今天小刀算算也要再采集药回来,这次他采得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已采全。 湘雨一如往昔,煎熬成汁,给她爹服下。 秋月服下,觉得非常舒服,就睡上一觉。 谁知—— 一觉酲来,突然他吐呕黑血,昏迷床上。 “爹——你不能死!” 湘雨伤心而泣,此举惊动众人。 秋月没死,但伤势已恶化了。 房内聚集了一群人,包括大夫和小刀,个个脸色沉重,瞧着面色灰青的公孙秋月。 公孙断沉重地问大夫:“大夫,我大哥伤势如何?” 戴一幅老花眼镜的瘦小老头,正聚精会神地替秋月把脉诊伤。他说:“光阳急气,血液时而倒窜,十分不好医治。” “为何会如此?前两天……,”公孙断吃惊道,“他还在复原中……” 俨大夫问:“前几天,是谁治他的病?” 湘雨目光移向小刀,众人也移目看向他。 小刀心中压力十分沉重,道,“是我……” 他实在想不到会演变成如此。 “你如何治?” “老爷内腹受伤,我采了一些偏方。” 俨大夫有些轻视小刀,心中在想:“这么严重的病,你怎么治得好?毛头小子!” “红花、归尾、炒赤芍、香附、羌活、川苔、砂仁、乳香、泽菊、骨碎补、破故纸、黑枣、海风藤……” 令人惊讶,小刀竟能念出于数种奇特的药名,可见他对药并非外行。 他又道:“还有几种药典没有记入的草药。” 俨大夫好象逮到人家的把柄似地:“既是偏方药,药典又没有记载,你怎能乱用?” 众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瞧他,包括湘雨。 小刀感到一种羞辱,头低下来,这不是第一次,他责怪自己为什么老是做不好而受人奚落。 “还有药材没有?” 湘雨将剩下的草药交给大夫。 大夫翻动,有些他见都没见过,若是药草真的不能用,就是他才疏见识浅。 “这种药怎能用?难怪老爷病情会恶化。” 要是药典有记载的才能用,那么各门派的独门秘方也不足奇了。 要怪,只能怪小刀是个下人,是个年轻人,若他是名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草药就丢在他脚下,散落一片,远处青葱如洗,就象突然间,红橙橙的地毯长出绿油油的青草来。 众人看到的好象是又毒又狠的青竹丝,躲鬼一样的闪在一边。 小刀低着头蹲下来,湘雨双手好象触了电一样,僵硬而颤抖,霎时这些草药象生了老根,拔都拔不起来。 这些都是他的心血,却让人象烂臭的垃圾不屑地丢弃。 湘雨有些不忍,但毕竟她是千金小姐,没有起身帮他,甚至连话都没替他说一句,但是她实在感到心疼。 病房里还有人,小刀已拾起草药,静悄悄地走了。 回到那透不过光线的黑房间,草药放在桌上,他就俨如石雕人一样发呆。 “娘,孩儿好苦……” 一切的委曲,都如他娘灵位香炉上的清烟,翻复起来。 “为什么这些药治不好人……” 一大堆药,难道真的是垃圾?他不甘心,又仔细地检查,但真的一点差错也没有,甚至他以身试验,亲嚼草药。 他仍想不出毛病在何处?他想过要以雪神丹治秋月的病,却又怕再出问题,六神无主起来。晚餐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发呆。没有人来看他,外边却不时传出:“多管闲事,想遨功晋身,马儿不知脸长……”的闲言闲语。 闲话也静下来了,迎着两边田字窗,此时才透出淡淡丹光。 三更已过。 突然小刀有了惊觉,奇怪地闪向屋角。 象他这种卑下的人,还会有人来找他? 那人溜进屋内,探头找寻,还来不及找寻答案,他已经发现小刀就站在墙角。 作贼心虚,他已倒射,逃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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