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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药我吃过不少,但都不知名,至于功夫么,老爷您……您是第一个教我功夫的人。”

  秋月频频点点头,他已相信小刀必定服过奇药,不然无此等指劲。心想,果然上苍有眼!

  难得他如此重疴,还笑得如此宽慰。

  小刀已告辞离去。

  湘雨接踵而入。

  见爹笑得如此开心,也开始调皮起来了,“爹,你们谈些什么?”

  “哦……一些药方而已。”

  “骗人!”湘雨转着大眼晴,十分逗人道:“我不信。”

  秋月轻笑没开口。

  “爹!您不是说要告诉我吗?”

  “我说不告诉你吗?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湘雨眨眨眼:“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是谁。”

  “他叫小刀。”

  “小刀儿?”湘雨侧头,“这名字有点熟……。”突然她惊叫:“是他!春来阿姨的儿子?”

  “他真的回来了?我要去找他。”湘雨转身就要奔离。

  “湘雨!”

  秋月叫住他:“不可鲁莽!都已经是大姑娘了。”

  湘雨略感羞涩:“爹!人家只不过是想看看,小刀哥到底变成怎样而已嘛!”

  秋月含笑道:“看倒无所谓,别吓着人家了,长大了,他也沉默多了。”

  “为什么?”湘雨不懂。

  秋月有所感触,许久才道,“以前他娘会带他离去,是因为出了点小误会,快二十年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又落在小刀身上。”

  “到底是什么误会?”湘雨很想知道。

  秋月没回答,他叹气:“你先别问,既是误会,总是令人难过的,以后有机会,爹告诉你。”他又强调:“记着,别让别人知道他是春来的儿子。”

  湘雨微微呶嘴,不断点头:“好嘛!那我现在去找他了。”

  秋月目送湘雨出门,长叹不已,他在想十余年前的那件事。

  能逼得春来母子离去的误会,必定不是--件小事,至少对春来说是如此。

  湘雨去找小刀,并没有找着,因为小刀已出府,赶往山里找寻药草,等他回来,已是黄昏。

  红色木门还没关上,里面一片漆黑,小刀方跨过门槛,想带上后门时,已发现湘雨默然立于面前。

  “小姐……”小刀低下头。

  湘雨没说话,双眸神奇而又茫然地瞧着小刀。

  “小姐……我……”小刀以为不告而走,是犯了公孙家的家规,十分不安。

  湘雨突然落泪,“小刀儿……你不记得我吗?”

  “我……小姐……”

  “小……小姐……”

  “我是面条啊……”

  湘雨抚弄着头发,想卷成一条辫子,以前小刀都笑她象面条,而给她起了个绰号。

  “小面条……”终于小刀认出来了。

  湘雨激动地抓住小刀双手,久久不放。

  激情过后,本是黝黑的巷口,现在看起来就清亮多了,她擦去泪痕,不好意思地松手。

  “十七年,好快……我们都长大了……”

  “嗯!”小刀轻轻地颔首。

  “你回来,怎么不先来找我呢?”湘雨有点报怨。

  “我认不出小姐,也怕小姐……”

  “我怎么会记不得你呢?你每次见我,都想拉我的辫子……”说到此两人都不好意思,而又有一种甜蜜回忆地窘笑起来,

  毕竟都已经长大了。

  “别再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好吗?”

  小刀知道礼数,但他也想保有快乐的一部分,尤其她又是唯一的童年伙伴——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了。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湘雨含有责怪的口吻说。

  去了哪里?坐在墙角青石,十七年怎么说得完,比比划划,小刀只说些比较轻松的事情。

  湘雨也说了些刚离开那段不习惯而哭闹的日子后来虽淡忘,还是不时从梦中见着小刀,也时常幻想他的模样。

  “丑死了,看你!留着一大把胡子,像杀猪的,要是你不留胡子,我一定马上就可以认出你来。”

  小刀摸摸自己腮上胡子,轻轻一笑:“这么多年,一直没时间去料理它,家里清苦了点。”

  “现在呢?剃掉它!象个张飞似的,简直快比二叔还老了!”

  “你不喜欢?”

  小刀无奈的道:“我还以为……”

  “你以为怎么样?”

  “这样很……很好!”

  “才怪!”

  湘雨笑得更清纯,一直坚持要他剃掉胡子,小刀则说等他娘忌辰四十九天以后再理,碍于习俗湘雨只好答应了。

  “你怎么去了后山?”湘雨问:“害人家等你那么久。”

  小刀提起那包有藤、叶、根的草药:“我去给你爹采药,你拿去煎成汤,让老爷服用好吗?”

  “当然好!”湘雨接过草药:“要不是有人偷袭,我爹他才不会受伤!”

  “老爷他——他是被偷袭的?”小刀对战局了解并不多,才会如此问。

  湘雨将那天情况说了一遍,恨道,“那可恶的疯子,哪天让我碰上了,非教训他一下不可!”

  再聊一阵,天色已晚,两人相告离去。小刀今天精神显得特别好,回到屋里,马上告知他母亲,湘雨仍然清新可人。

  第三章 含冤受屈

  东院住的是老大公孙秋月,西院住老二公孙断。

  上一辈都已不在,大家庭必须划出界限,尤其再下一代,难免竞争更厉害。

  同为兄弟,公孙断虽不及秋月出名,但哥哥受伤,他总得照顾他。

  忽然间,他好象觉得自己更有用,更有精神了。

  红亭的小桥流水,前面的花园平铺着白色大理石平地。

  公孙断也和他哥哥一样,每天不断地练武,其实他的功力该和秋月差不了多少,虽然练武需要资质天份,但同一娘胎生的,差别该不会很大。

  只不过大哥的锋芒已耀眼世人。

  他在练剑,威力不逊秋月,若庐山一战换上他,可能结局会好些。

  他在练剑,不是一人,而是两人——公孙飞雾。

  “爹,大伯那一场不该败的。”飞雾指的是那场斗剑。

  “你怎么知道?”

  “我对我们家的武功有信心。”

  “这还不够,你找找看,输在哪里?”

  飞雾想了好多,但就是无法说出一个具体的理由,“大伯功力好象退了步。”

  “不准你这样说你大伯!”公孙断稍微责备:“不管如何,他仍是你大伯。”

  飞雾有点不甘心被骂,低头不语。

  “这场比赛输在最后一幕。”

  飞雾精神头来了。

  公孙断比着剑招:“你大伯飞身以剑尖,对剑尖想要击退对方,结果剑尖点偏,就这样失去了先机,我们练一遍。”

  “若你大伯剑尖再稳点,以我们的惊月斩回旋力量,一定可以震退对方剑尖。”

  他一直没有说秋月功力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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