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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小桂一剑毙敌,人亦瞬间闪到月癸身边。他瞧也不瞧正高扬着鬼头刀,朝自己这边扑来的齐百岳和他的十九名龙虎会所属,径自手指起落如电,连点月癸胸前大穴,同时自怀中取出药丸,塞入月癸口中。

  他这些动作才做完,十几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刀已破空砍到。

  小桂表情冷煞已极,重重一哼:“你们该死!”

  没有人看到他的出手,只有一抹森冷的光华修然映现,陡然眩花了人眼。

  “叮当”细响中对几柄鬼头刀已被冲霄而起的眩目寒光绞成了碎铁。

  在齐百岳等人的惊晚倒掠中,无数圆亮的明月自平地突兀浮现,又在浮现的瞬间,蓦然飞射!

  于是——

  数声嗥叫几乎融为一声!

  包括齐百岳在内,急欲置小桂于死地的这一群龙虎会弟兄,没有一个人活着跃出三尺之外!

  正朝这头奔来的吴非,睹状之下,登时侵位,骇然额呼:“千月之剑!”

  这时,小桂剑已归鞘,正伸着右手仔细为月癸把腕,以确定她中毒深浅。

  仍有二、三十名幸存的龙虎会弟兄,围着小桂和月癸二人,但是,他们早已寒透了胆,没有一个敢再上步攻击,只是紧张的握着鬼头刀,遥遥监视着小桂他们的动静。

  那边——

  小千在月癸受伤后,也不再心存慈悲。

  他已亮出了斩妖剑,运劲催动剑上金芒,快斩猛攻的努翻了一名对手,并运得其余二人手忙脚乱,有些难以招架。

  他抽空叫道:“小鬼,月癸小姐伤得如何?”

  小桂嘘口气道:“还好以前在绝命谷时,她也经常为试毒而服毒,所以体内对剧毒多少有些免疫性,要不,这次就大大的不妙了。”

  月癸甚是虚弱道:“我是祸害遗千年……不会那么早死。”

  小桂拍拍她,心下稍定道:“不过,这次真的好险!冷刚那匕首上的毒,厉害得连我都要花些时间才能消化,你肯定不会好受。”

  “还好啦!”月癸孱弱一笑:“既然已经碰上了,好受、难受总是得硬挺一道。”

  小桂深沉一笑:“你先歇会,等师兄他们收拾了对手,就送你回大杂院休息。”

  便在这时,又有凄厉长号传出。

  小桂望去,只见小千已收抢了另外二个使环的对手,正朝客途那边扑去,协助客途收拾残存的敌人。

  小千接过了二名敌人,客途沉声问道:“小辣子情况如何?”

  元香魁已然厉笑:“老二匕首上的毒,名为一触落魂,中者无救。你们等着收尸吧!”

  “落你妈的头。”小千恼火嗤道:“如果这毒药其那么厉害,我们小鬼为什么带毒干掉你的二个拜弟?你又何必他妈的自欺欺人。今天,要人收尸的是你这个老匹夫!”

  元香魁正待反应相讥,腾娜中,正巧瞧见吴非和一干尚且拉得动腿的龙虎会弟兄,逃走的背影。

  他气怒攻心,须眉俱张的狂吼:“吴非——,你这个临阵退缩,背誓叛盟,猪狗不知的东西……”

  元香魁痛恨狂怒之下,神思昏聩,理智全失,竟然不顾客途飞劈的掌劲,正如狂涛没汹涌而至,豁然回身,想去追杀那个背叛自己和龙虎会的邪鼠吴非。

  激战中,客途出手如电,他正并掌狂挥,掌劲急厉狂猛,瞬息即至。因此,当他发现元香魁竟然昏了头,全无防备的转身地去,想要收势,已是不及,只有匆忙使身,尽力将然涌激荡的掌劲带偏。

  但是——

  客途固然有心收手,飞撞的劲道却已经抓不回头!

  于是——

  元香魁毫无所备的身躯,登时有如一根掉入狂涛急流中的稻杆,在呼啸而至的劲流中。不可抑止的翻腾摔滚,眨眼之间,已是血肉模糊的死在地上。

  其他二名使环的仁兄,由于客途的即时偏身收手,虽也被浩烈的掌劲震得血拥气涌,跄踉摔滚,但总共是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客途收手而立,望著元香魁的尸体,微喟一声。

  “大哥呀!”

  地上那两名龙虎七环的弟兄,悲呛呼号,连摔带爬扑向元香魁的尸首,痛泪如雨。

  另外二个正与小千过招的龙虎七环,亦是虎目合泪,但他们的脸上却有更深的愤怒与切齿——针对邪鼠吴非而发的愤怒与切齿!

  客途上前一步,沉和道:“小老千,算了吧!放他们走。”

  已经完全掌握先机的小千,轻哼一声,金芒倏挥,震退对手,潇洒的飘退七尺,停止攻击。

  那二人连退三大步,愕然的对望着客途。

  随即,他们听见自己兄弟的号呼转目望去,亦是悲捕的一呼,抛下银环,冲向元香魁的尸体,跪地痛哭。

  小千收要斩妖剑,经嘘道:“看来,这条毒龙的做人还算成功。”

  客途颔首道:“他的功力相当精湛,本来,我也没打算收拾他。但是,他被那只邪鼠气疯了!他这条老命丢的冤枉。”

  那边——

  小桂正背着月癸走过来。

  他听见客途的话,撇嘴一笑:“生死有命,就是这样了!不过,师兄你好心留下那四位哥儿们的命,那个吴非肯定会由邪鼠变成过街老鼠,往后的日子保证难过的很。而且,随时有丢命的可能!”

  客途望着这小鬼背上的月癸,笑问道:“感党怎么样?”

  月癸有气无力道:“有人背着走,当然是爽极了!不过,被这小鬼逼着喝他的血,实在觉得呕心。”

  客途他们这才注意到,小桂的左腕上已缠真绷带。显然,他是利用自己的血,为月癸解了一触落鬼的剧毒。

  小千促谑道:“你只是喝他的血?没有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那你算是对这小鬼很客气的啦!”

  客途环顾眼前这片修罗屠场,叹口气道:“咱们走吧!留在这种地方胡扯,未免太不搭调。”

  “值得吗?”小桂目光打一看惨怖狼籍的满地尸体,空虚道:“如此送命,有什么意义?”

  四人无奈的摇摇头,抛下触目的凄惨,抛下龙虎七环,断续的硬咽,头也不回的走了……

  贵州,苗岭。

  山峦起伏着,路面崎岖不已。

  今天,气候有些阴沉。

  灰黯的天空下,远近仅是一片孤零零的苍茫感觉

  远处,一丝如带的溪流,转过一座石山的山脚,任自向不知名的地方流去。

  山里,暮霭幽忽,国团荡荡扰着去路,衬着明霞的天际,四周像是有种说不出的沉翳。

  经过个把月的晓行夜宿,小桂他们终于踏入这片苗族人所居之地。四人因而入境随俗的上换上一身苗族打扮,沿途受到不少热情宙人的招待。只是,真的进入了苗域,反让小桂生出一种抵达目的地后的空茫感觉。

  因为,直到此时,这小鬼尚且没有生意,该往何处寻找传说中的兰涎金盅。所以,这阵子他的心情不太开朗。

  加上,今天天气不佳,似乎,更令小桂有森冷沉默的理由。

  一整天下来,这小鬼像是和谁赌气似的,没说上几句话。

  月癸忍不住哇哇叫道:“君小鬼,是谁欠你几百万没还?你干啥者拉着一张臭脸?我还以为,随着天气同情绪,是女孩子的专利哩!怎么我没受影响!反而是你,阴阳怪气,又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

  小桂回过神来,在马背上伸了个大懒腰,吃吃失笑:“我哪有在闹情绪?我不过是在想事情,所以才大半天不说话。”

  “真的?”月癸斜睇着他,哼道:“那么,阁下想也想了一整天,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小桂抿嘴一笑:“我在想,许久没有殷士民老哥的消息了,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咱们想找没影没踪的兰述企盎,有如大海捞针。如果请他帮忙,或许会比较有希望。”

  “对呀!”小千弹指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昨晚咱们借宿的那户苗子人家不是说,出了这片山区,有一处村寨子有吃有喝,还有地方可下榻。等到了那边。咱们往地歇下,我就召请殷大哥前来相会,托他打探有关兰涎金盅的消息。他是阴界神抵,有其一套不为咱们人类所知的门路,想查寻灵药下落,自然事半功倍,可比咱们如此瞎闯有指望多了!”

  “那咱们还磨菇什么?”客途呵呵一笑:“还不立刻赶一程,早些出山,早些进集子,也好早一点找个地方,让你这个茅山小道,再焰一次!”

  “走喔!”

  四人一反方才的沉霾之态,吆喝着催促胯下健马加快速度,在山道上“泼啦”、“泼啦”奔驰起来。

  大半个时辰之后。

  天色已全黑。

  小桂他们终于脱离了山区,奔上一条荒凉的土路。

  路的远端,已然隐约可见点点明灭不定的灯火。

  四人愉快的催马再行,在一阵奔雪也似的蹄声中,朝灯火房处驰近。

  这是一片小小村寨,依着一脉不甚高耸的岗背而建,远远的便可看见有两棵高人云霄的大树,像是站卫兵般的站在浓浓的夜色中。

  小桂他们昨晚已听人指点过,这两棵大树,当地人管它们叫风水树。只经看到了风水村,就知道快要来到一个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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