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李凉 > “赌棍”小狂侠 >  上一页    下一页


  群狼虎视眈眈,徐子嘉不禁心中着急,暗自想道:“敌众我寡,天色一黑,更不好办,我若是连一头乳狼也打不过,岂不令庄中的人泄气?”

  高手搏斗,怎容得气躁心浮?徐子嘉沉不住气,接连使出进手的招数。

  激战中忽然看见萧玉挺身展剑,好似只顾拨枪,却忘了封闭门户,上身露出了老大一个破绽。

  徐子嘉以为有机可乘,唰的一抖银枪,“白蛇吐信”直向萧玉的丹田点去,萧玉陡地—个“旱地拔葱”,平地拔起了七

  八尺高,把这一招闪开。

  徐子嘉一枪刺空,却大喝一声:“着!”右手抓着枪尾,抡得这杆枪虎虎生风,唰唰的就是一个“盘打”。

  这是徐子嘉独门枪法中一招险中求胜的绝招,以为“白狼”身子悬空,决避不开他的连环“盘打”。

  那知萧玉是故意卖个破绽,诱他上当的,徐子嘉这一招凌厉的后着,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剑光枪影之中,只见萧玉疾如鹰隼般的从徐子嘉左肩头上飞掠过去,萧玉拿捏时候妙到毫巅,徐子嘉的连环“盘打”,竟然连他的鞋底都没碰上。

  这一下大出徐子嘉意料之外,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萧玉已经到了背后,出剑刺他的脑袋。

  徐子嘉也非等闲之辈,在这性命俄倾之际,喝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头也不回,反手一枪,枪尖从腋下反刺过去。

  这一下若是双方招数用实,徐子嘉的后脑定要给萧玉的利剑刺穿,萧玉的胸膛只怕也要开一个洞。

  不过,徐子嘉若然脑袋中剑,必死无疑,萧玉脑部受伤,却不一定丧命,是以若论形势,还是徐子嘉更为险恶。

  这一瞬间,两方面的人都是不禁骇然惊呼,双方各有一人奔出。

  从石家庄中飞身而出的正是石庄主。

  石庄主不但膂力沉雄,轻功也是超卓之极,只见他脚尖一点,身形一掠,已是挡在徐子嘉与萧玉之间。

  左手铁牌一击。

  “当”的一声,萧玉的剑刺在铁牌上,震得他虎口流血,青钢剑脱手飞上了半空。

  石家主不单打落了萧玉的剑,右手大袖一挥,徐子嘉的烁银枪也给他卷去了。

  萧玉又惊又怒,倒退三步,喝道:“石庄主,你——”

  石庄主笑道:“少寨主,这一场是你赢了,线上的朋友点到止,何必两败俱伤,在下不过效法令尊,志在免伤和气而已。”

  刚才石冲与“青狼”萧浩那场搏斗,石冲本来可以取了“青狼”的性命,是萧老狼替他儿子化解了的。

  故此石庄主这次插手替徐子嘉化解,自是振振有辞,何况他也夺了徐子嘉的枪,免了萧玉受伤,并非厚此薄彼。

  从群狼之中飞身而出的那个人是“老狼”萧英,他见儿子没有受伤,心上的一块石头这才落地。

  萧老狼猛一抬头,朗声说道:“天色不早,此事快些了结吧!石庄主,萧某可要来犯虎威了。”

  石庄主厉声说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虎落平阳,还是狼入虎口,萧寨主,你接招吧!”

  石庄主左手拿的是一面铁牌,右手使的是一柄长剑,“招”字一吐,倏的进步欺身,左手的铁牌已是猛的向前推压过去。

  萧老狼不慌不忙,容得铁牌堪砸到面门,这才随手将旱烟杆一伸,烟杆搭着铁牌,一按一推!

  只听得“当”的一声,石庄主的铁牌,竟给他推开了。

  石庄主这面铁牌,是一件沉重的兵器,石家庄的人,又

  都知道石庄主膂力惊人,刚才那一招“泰山压顶”,铁牌推出,少说也有七,八百斤气力,不料竟给萧老狼小小一根烟管接了下去。

  石家庄的人无不大吃—惊,心中想道:“石家庄十几年来没出过事,这次只怕真的要虎陷狼窝了!”

  石庄主心中微凛:“这头老狼原来也会借力打力的功夫!”

  虽然心中微凛,却也并不慌忙,铁牌往旁一偏,右手的长剑在铁牌掩护之下已是“唰”的一招出。

  这一招剑走轻灵,凌厉之极,萧老狼也不由得心头一震:“石家庄威名远振,这石庄主果然是有点真实功夫。”当下烟管一斜,形如雁翅,一掠一敲,“当”的一声,又把石庄主这口长剑扬开了。

  石庄主向下一扑身,倏的一个盘旋,铁牌横展,向萧老狼肚腿打去。

  萧老狼搂膝绕步,一招“倒洒金钱”,向后一甩腕子,烟管挟着寒风,点打石庄主的左户井穴。

  这一招乃是攻敌之所必救,石庄主忙把铁牌一扑,照烟管猛砸过去,萧老狼喝道:“好!”

  烟管伸缩不定,俨如毒蛇吐信,倏然间已是变了招式,倒持烟杆,戮向石庄主的咽喉了!

  石庄主微微一偏头,闪开杆尖,一甩右手剑,“拨草寻蛇”,转向对方腿膝盖削下去。

  萧老狼一撤右腿,使个“怪蟒翻身”的身法,烟杆反点石庄主膝盖的“环跳穴”。

  那知石庄主腿上功夫也是一绝,只见他身躯往后一仰,右腿疾发如风,向萧老狼丹田穴猛然踢去。

  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巧踹金灯”,这一脚若然踹实,武功再好,不死亦伤,萧老狼识得厉害,赶紧退步收招。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当”的一声,石庄主的右手剑已经拨开烟杆,敌退已进,如影随形,跟得紧极。

  左手的铁牌挟着劲风,已是向着萧老狼的右户削去,萧老狼为救险招,倏地一矮身,身形扑地,铁牌挟着劲风,唰的擦头皮而过。

  萧老狼大怒,铁烟斗往右一探,喝声:“打!”点向石庄主肋旁的“商曲穴”,石庄主忙将左手铁牌遮拦。

  不料萧老狼的打穴招数虚实莫测,兵器未曾碰上,他已是倏的变招,右腕微沉,改奔“命门穴”打去。

  石庄主身手矫捷、百忙中一个“盘龙绕步”,身似蛇螺旋转,脚踏“碎步”,闪出了几尺之外,恰恰躲过了这一招。

  石庄主避开这招,虽然不似萧老狼刚才那样狼狈,但毕竟也是输回一招,群狼狂呼喝采,石庄主禁不住脸上发热。

  两人由合而分,再度由分而合,萧老狼把浑身本领都拿了出来,—枝铁烟杆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时而当作点穴铁使,时而当作小花枪用,变化奇诡,迅捷莫测,招招都是指向石庄主要害。

  石庄主以铁牌掩护长剑,也是将平生绝技都施展出来,铁牌砸、打、攻、守兼施,与萧老狼打得难分难解。

  阿水兄等人早已收工,悄悄走了。

  夜幕低垂,月亮已上林梢,石家庄的人屏息而观,人人

  都是头面淌汗,火烧得旺,这一场恶斗打得比野火还更炽烈。

  “白狼”萧玉忽道:“并肩子上!”群狼纷纷抄起兵器,直扑过去,石庄主又惊又怒,喝道:“萧老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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