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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四


  耶律威冷笑:“小妖怪,你若把通灵大法说出,或能活命,否则死路一条!”

  宋两利道:“听着!”念了十余口诀,耶律威冷道:“随便念个几句,我岂肯相信!”立即啸出口哨,声音未落,忽见得九位脸若死人般僵白怪家伙围向豪宅,个个手持利刀,两眼嗔直,似若魔鬼。

  李凤颜冷笑道:“小妖怪任你神通广大,这群天兵天将魂魄早失,只知杀人,任你如何能摄脑,对他们根本不管用!”

  宋两利暗中摄去,果然发现对方脑门空白得只有杀念,而此念已被灌输得根深蒂固,短时间根本无法改变,不禁暗自叫苦,若九人看守,恐真的难逃此牢。然尽管如此,外表岂可认输,冷邪一笑,道:“啥人看管亦无效,俺迟早要出去,两位混蛋可要睡得安稳才好!”

  李凤颜斥道:“此九人专为训练对付你,怎会失效!还不下跪求饶!”其实心头压力甚大,毕竟前次吃了大亏,记忆犹新。

  耶律威道:“管他行或不行,先让九人进入里头,若不行,合你我之力难道斗不倒这臭小子?”

  李凤颜亦觉有理,冷笑道:“是你自找的!”一声令下,九名鬼样天兵,登若疯子,啸声出口,强扑豪宅,纵有铁栅拦着,九支蛇形利刀砍射过去,若利箭射入内房,宋两利岂敢乱挡,赶忙扑落地面。九把利刀怒射床铺,叭叭数响,割得床毁被烂,连同躺在床上的冒牌蛇妖女已被斩成数块。利刀一弹,全又射出窗外,落于天兵之手。

  李凤颜但觉替身被毁甚是可惜,然若能扑杀妖童,任何牺牲全是值得,登又大喝九名天兵再次攻击。九天兵不只利刀乱射,且抽出当年巫九麻所用之“九毒断命针”登又射出,只见青光乍闪如雨,射得豪宅似若刺猬,几乎无处藏身,宋两利不得已抓来冒牌耶律威,旋空打转,挡去无数毒针,他且命中数支,登时唉呃闷叫,倒地不起。

  耶律威见状喝叫:“多行,还不是几针毙命!”

  李凤颜道:“没那么简单,他必定装死!”

  耶律威道:“如此狡猾吗?九毒断命针奇毒无比,中者无救,他会安然无恙?”

  李凤颜道:“就是觉得怪异。”

  耶律威道:“那再射几刀试试!”立即喝天兵再下杀手。

  天兵登要动作,宋两利却苦笑不已,想装死也不行,看来只有硬拚,猛地吸出自身毒针,哪顾得对方厉害反击,猝地满天花雨反打毒针,九名天兵只攻不守,一个照面,三名已被射瞎,疼得落地打滚,宋两利但觉有效,又自运起五行飞渡术于屋内跳来窜去,利用机会再次射瞎四人,只剩两人仍作拚命之斗,然威力已大不如前。

  耶律威见状脸色大变。李凤颜亦自觉不妥:“你不是说失魂人厉害无比?怎一照面便被宰得落花流水?”

  耶律威老脸挂不住,喝道:“干脆用火攻,将他活活烧死!”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改采火攻。

  李凤颜自是同意,喝令再起,数十名外围弓箭手射出火箭,豪宅立即引燃。

  任宋两利武功高强,能劈得近身火箭落地,然其他火箭仍射向屋顶、梁柱,迟早将被活活烧死,情急中不得不摄脑忽必瑞,心头直喊着:“老兄快来救人啊!我可罩不住了!”

  忽必瑞原和荆善射猛挖秘道,谁知却感应求救,忽必瑞一愣:“这么快?”哪管得是真是假,赶忙丢下工作,转身奔向原出口,荆善射紧跟其后,忽必瑞推开小缝,瞧得豪宅火光大作,宋两利却在屋中跳叭叭舞,蛇女双妖一旁冷笑,忽必瑞登时苦笑:“怎那么快?!”

  荆善射道:“快救人,否则小神童性命难保。”

  忽必瑞道:“那也不能现此秘洞,若被发现,连宝藏都挖不成!”

  荆善射道:“左近厢房秘道可用!”两人登有默契奔去。转行三百丈,爬出秘道,原是客房。两人无暇思索,登时冲出外头,隔着数百丈,忽必瑞装声便喊:“谁敢跟我极乐圣王为敌!”

  荆善射挽起大弓,直往李凤颜背腰射去。

  双妖原听得极乐圣王已是一凛,猝觉背脊生寒,更是惊骇,双双赶忙掠冲松林以躲闪,利箭射穿而过,命中另一头弓箭手,连穿两人,骇叫已起。

  忽必瑞更扑向辽军,水神刀法大事劈打,一招“水神罩天”杀得辽军人仰马翻,双妖脸色再变,然耶律威怎可一味退缩,冷哼道:“合你我之力未必惧他!杀去瞧瞧!”

  始和蛇妖女掠前准备攻招。

  忽必瑞志在引人,见双妖掠来,和荆善射反往屋子潜去,钻入秘道,随又狂奔,返回另一头。双妖追近,未见极乐圣王,顿觉狐疑,李凤颜道:“圣王老妖有胆出来一战!”并无回音。忽必瑞和荆善射已爬出秘道,直往弓箭手扑去,强功尽展,杀得弓箭手落花流水,双妖闻声诧愕,敢情定调虎离山之计,双双再次掠追回来。

  忽必瑞、荆善射冲近豪宅,四掌劈去,竟然劈之不断。忽必瑞大骇:“怎会如此?!”

  宋两利苦笑:“是铁做的!”四面火势熊熊,若非护体罡气挡住,早就衣焦肉熟,忽必瑞苦叫:“是精铁还敢叫我救人?拿什么救啊?”

  荆善射急道:“往屋顶冲!快!”

  宋两利诧道:“屋顶火势最猛,要我去送死?”

  荆善射道:“火猛则铁软!快冲!”

  宋两利顿悟,暗道对啊!眼看已熬不住,只能运足全劲,拚命一搏。猛龙虾功登时展开,双掌往地面打去,身若弹丸直冲而上,待近屋顶之际,反手又是双道劲流猛击。

  轰地巨响,瓦梁带火喷去,烧铁果然软红,被劈得若网裂破,宋两利得以冲出,人在空中打转,又是一式猛龙虾功直射松林,炸得树倒蛇跳,死伤遍处。

  双妖此时已赶来,见状大喝别逃,双双抢攻。

  宋两利怒火难挨,猛又弹向双妖,喝道:“想烧我吗?看我霹雳火!”已用上天罡掌,轰轰开打,两道火红烈劲轰得双妖东闪西躲,衣衫烧出火焰,急忙滚甩拍去。

  宋两利仍想再攻,忽必瑞却道:“快溜!妖女难缠!”

  宋两利顿有所觉,不敢再战,喝地一声,飞冲屋顶,和忽必瑞、荆善射冲往东北方向。

  双妖乍醒,怎可让人脱逃,强行追去。忽必瑞三人突又纵往一落厅堂,潜入秘处,掀开石块,溜入秘道,方始安定不少。双妖追至,却怎知地底早被挖空,不信对方能躲得了,喝令封锁之际,仍亲自搜索任何一处。

  然宋两利和忽必瑞深惧久藏多变,已寻路潜出总兵府,逃之夭夭。

  双妖遍寻不着,怒火更炽。

  李凤颜厉道:“设计一年就是为逮小妖道,替巫九麻报仇,难道一夜便毁败殆尽?!我怎甘心!”

  耶律威冷笑:“他岂逃得了我手掌心!咱升坛作法,找出对方藏身处!”

  两人唯有此法可用,立即奔往禁区法坛处。只见得几尊不男不女、且毒蛇缠身之神像立于法坛上,其前则置有脑袋般水晶球。她立即不断念咒抚球以显灵迹。耶律威则行向自己卦坛,坛上置有巴掌大鬼纹龟壳,以及一把金蛇短剑。他从坛下抓出一只活龟,一只活蛇,伸手一扭,蛇、龟脑袋立断,鲜血不断涌入龟壳,他立即念咒,且抓起毛笔,不断沾得鲜血画符,随又张张灵符化燃,耶律威最后吞下所有鲜血,盘坐下来,开始运起摄心魔法想追查宋两利等人下落。

  不久,水晶球已浮现宋两利、忽必瑞、荆善射等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在啃烤鸡庆祝。

  宋两利自知妖女施法,右手一指,喝道:“老妖女,敢耍我,明夜三更,作法取你魂魄!看你嚣张到几时!”

  妖女有耶律威相助,且今夜应算战胜,自是胆大,冷笑道:“有胆过来,老娘等着你!”

  耶律威冷笑:“有胆告知住处,本王立刻前去收拾!”

  宋两利道:“你们不是懂得妖法?自己寻不着?实在丢人现眼,一个候补国师,一个国母,若传出去,大辽国该改朝换代啦!”

  耶律威怒道:“留你退路你不走!”猛地催功,迫得宋两利压力倍增,冷汗直冒,不得不求饶道:“别摄别摄,我说我说!”抓来一块招牌,道:“就在的里!”招牌写着“南北客栈”,耶律威冷笑:“谅你也不敢作怪!”

  李凤颜却疑惑:“南北客栈早被我毁去,你们怎可能在那里?”

  宋两利道:“老店新开不行吗?我来了就是来复仇,两位等着收尸吧!”

  耶律威冷笑:“恐怕你无此能耐!”待要再摄,宋两利却摇头摆身,哇哇叫道:“我醉了醉了,受不了啦!”猛地扑倒桌面,水晶球幻像立即消失,耶律威再也摄不着对方,嗔喝道:“有胆别走!”拚命催劲,仍无法得逞。

  李凤颜欲搓破水晶球,仍无法显影,登时起了寒意:“对方通灵大法可能真的高过我们,怎斗得了?他还说明夜三更摄我魂魄,该如何是好?”

  耶律威冷笑:“别上当,对方只不过耍些把戏,连极乐圣王亦无法摄咱魂魄,他又算得了什么,全是唬人罢了!”

  李凤颜道:“可是他说断即断,咱根本摄他不着,道法显然有高下。”

  耶律威道:“欲躲摄魂之术并非难事,此和真正道法相斗不同,不必过于担心,咱立刻赶去南北客栈收拾对方,以绝后患!”

  李凤颜深深吸气,恢复信心,喃喃说道:“也许你说得对,就算极乐圣王老妖前来,亦未必奈何你我,又何惧于小妖作怪,只要你我不分开,相互抵挡,必能斗败他!”打铁趁热,两人登时掠向屋顶,选了方向,掠追而去。

  宋两利哪在南北客栈开怀畅饮?

  三人原躲在八通窟附近深宅,而那招牌原是收藏于此,宋两利耍了障眼法,骗过双妖,看来今夜自可安稳过活。三人喝得甚是爽心畅意。忽必瑞、荆善射乃为找得宝窟而高兴,宋两利则为逃过此劫始庆祝。纵使衣衫、脸面仍带焦痕,但能识破对方诡计,实是莫大收获。

  忽必瑞弄笑道:“小神童亦有自投罗网一日?”

  宋两利干笑道:“怎知对方弄个假替身竟达一年之久,不栽都不行!看来我的通灵大法得修至八万四千法门,方能知过去未来,不再上当。”

  荆善射道:“其实上点当,增加人生一点乐趣,否则平平淡淡过的有何意思?”

  宋两利道:“那你回去火窟,待烧个半死,咱再去救人如何?”

  荆善射干笑道:“免了,免了,我已上当千百次,乐趣已甚多,且小神童之趣必定和我等不同,故不可同时相提并论!”说完呵呵笑起,敬酒连连。

  宋两利笑道:“如果叫晨玉让你上当,你恐怕千百个愿意了!”

  忽必瑞道:“晨玉是谁?”

  宋两利道:“他心爱的女人!”

  忽必瑞亮眼:“你干啥?瞒着弟兄胡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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