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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


  玉东皇老脸难挂,喝道:“不信你能妖至何样!”猛又唤及三人同自攻招。

  宋两利一招得手,已知感应神通好处多多,既知对方攻招方位、目的,自可抢尽机先,故干脆利用四人练招,口中喝喝嚣张示威,心神却细腻研究;那玉东皇掌劲最为凶猛,且以背面对敌,毕竟前次施展“驭气冲天”时,曾吸进对方内劲,乘此良机,多少捡点便宜,至于玉采仪有心没胆,看对自己仍有好感,且拨着红鞭打转便是。玉天君则一味想制穴道,且引去克制刘通这蛮干家伙。

  他已学得“五方法门”自能同时感应四人脑门,且能同时处理四种思考,故耗时极短,只在电光石火中作决定,登见掌招鞭剑四处杀将涌来,他即以“地水火风”四式打去,其身若灵蛇穿莲,东遛西钻,一有机会立即反击、玉东皇等四人往往抢攻不及而相互撞跌,狼狈连连。

  眨眼五招已过,玉东皇久攻不下,气怒不已,然他不愧一派之尊,乍见招式老被破解之下,心念一转,怔道:“莫非他在摄脑?!”原是宋两利用的甚是轻微不易察觉,玉东皇猝地发掌攻击地面,宋两利登时诧道:“怎有此招?!”

  玉东皇终能肯定,哈哈哈虐笑:“原来如此!”转喝众人:“他在摄脑,快念定心咒!”众人怔诧,赶忙念咒。

  玉采仪未能学得,急急掠退,惊惶怒斥:“敢耍偷盗卑鄙手段,简直鼠辈!”却不敢再攻招。

  玉东皇引领儿子念咒定心,招式且一变再变,扰得宋两利顿失先机。

  刘通更将茅山法术展开以干扰,如此一来,宋两利负担更重,玉东皇一掌打得他闷呃跌栽,情势陡变,宋两利哪敢再战,喝道:“有胆跟我来!”拔腿即奔。

  玉东皇书笑狂道:“缠住他,合四人之力若让他走脱,通通该撞墙自杀!”

  玉天君、玉采仪急忙拦至,刘通则在远处乱打符箓,想以灵力摄入。

  宋两利纵使不怕被摄,然那玉天君深怕让人脱逃,将无处寻得爱人,已自拚命开打,招式一招强过一招。他已得父亲七八成真传,拚命之际,力道何其威猛,宋两利得全力应付,谁知玉采仪惧于宋摄脑之威胁,干脆抓出毒蛇数条,其中含有金线红娘剧毒红蛇,喝地斥叫:“咬死他!”毒蛇全数砸出。

  宋两利脸色顿变,那金线红娘之刁钻,他可领教过,此时攻势又受玉天君所拦,实是无暇再对抗这群毒物,情急中左掌反打,砰地打去数条毒蛇,金线红娘亦落地面,岂知玉东皇趁此机会补上一掌,宋两利闷呃栽地,正压在金线红娘身旁,毒蛇猛一弹咬,正中大腿。

  宋两利骇叫,伸手抓蛇即摔,然蛇毒入侵,大腿一麻,动作已缓,玉采仪大喝:“快抓,他已中了蛇毒!”红鞭抽来。玉东皇更摸近,掌劲直穿,玉天君指劲猛射。

  宋两利纵使服过紫玉仙芝,能解蛇毒,然此药性仍未全数催化吸收,金线红娘之毒又奇烈无比,寻常人中之立即毙命,他虽活命却腿部麻疼,一时穷于应付,只能坐于地面,双掌反打不断。

  玉东皇拚命一击,打得宋两利倒滚连连,唉叫不已。

  张美人怎还忍藏得了,猛地冲出,眼前即是玉天君,毁损名节之恨正浓,怒喝“去死吧!”一剑刺去。

  玉天君正自转身惊见爱人,怔喜奔去,“阿美……”忘了对方目前乃敌对情景,正想拥抱之际,张美人一剑刺穿其左肩,诧得他睁眼发楞,不信此为事实。

  张美人心神莫名一颤,似有某种连心打击,一时僵住。

  玉东皇见状大喝:“如想谋杀亲夫君么?”情况危急,怎顾得卑鄙,一翻手,毒针数支射去,直中张美人肩臂,右手一麻,利剑脱手,身形为之瘫软,张美人喝道:“卑鄙!”倒坐地面,方才稍颤心灵早已化去,更恨玉天君父子俩。

  宋两利怎可让张美人受困,急怒喝道:“老猴子你当真败类!”哪顾得是否危急,“五方法门”突地迫极十成功力,双脚底突然冒出白气,身若炮弹射将扑去,双手另有两道劲流,相准玉东皇前胸即轰。

  情况突变,玉东皇怔诧难躲,勉强引劲反挡,砰地暴响,双双飞弹撞落数丈远。

  玉东皇闷呃欲吐鲜血。幸好宋两利掌劲分散,无形中弱了许多,他凭着多年修为,给撑下去,面色冷森爬起,又自扑来:“你待蛮干么?”心知无法再受重击,干脆以毒针收拾,但见双手翻劲,毒光乍现。如若雨蓬射来。

  宋两利纵有五等分身,可惜腿受毒伤发麻,方才用劲过猛而反弹,又撞得没头没脸,这一回神已见毒针扑脸,如何能躲?情急之际,猝又暴出蛇手功夫乱打乱劈,然毒针的确过多,能打得九成,却仍逃不过一成针,十数支再刺手掌、肩背,疼麻传来,宋两利闷叫:“完了!”终栽倒地面。

  张美人见状切叫:“阿利你不能死啊!”以为对方丧命,拚命爬行而去。

  玉天君瞧在眼里,心头滴血,昔日爱人怎变得如此?难道一切誓言全是假的么?暗叹中仍想前去扶人。

  玉采仪恐惧过头,见及宋两利倒地,红鞭即抽:“快,莫让他脱逃!”刘通最是投机,丢下桃木剑,抓出森森匕首且要暗捅一刀。玉东皇亦想确定状况,掠身劈掌又至,三人三方向全往宋两利摸近。

  宋两利暗叹小命休矣。

  情急中忽觉天空一闪强光,直落宋两利头前地面,叭地铁剑森森摇摆,似若招魂铃,摄住在场诸人。三人顿觉有人偷袭之际,一道灰影暴冲过来,一掌震退玉采仪、刘通,其动作干净俐落,抽出利剑,猛往玉东皇胸口砍去。

  玉东皇诧骇不已:“是你?!”赶忙抽退,叭地一响,胸衫由左肩裂向右腰,血痕渗长七八寸,疼得他再次抽退。

  张美人见及来人怔喜道:“阿姨!”救兵终至,舒爽开来。

  此人便是秦晓仪之妹秦晓琳,出家为尼后法号“断情”,原是美绝天下容颜,和姊姊素有江南双仙雅号,然其受玉东皇调戏后,打击甚深,恨怒之下举剑自毁脸容,剑痕从左眉裂向右腮,森红可怖,可见其当时恨意及决心。如今见着玉东皇,怎可放过,抓着利剑便追。

  玉东皇受伤在身,武功大打折扣,又怎是断情师太对手,吓得拔腿即逃,“琳妹妹,我不是故意……”断情师太冷森如冰,“自绝!或断头!”连话皆不屑多说,一剑猛劈过去,剑气暴长十数丈,砍得玉东皇肩背又见血痕,若再近些,早已劈成两半。

  玉东皇终叫救命,玉天君、玉采仪怎能让父亲丧命,拚劲赶来,玉天君道:“师太手下留情!”纵有肩伤,仍劈掌迎敌,玉采仪抽鞭无效,又抓来十数条毒蛇欺攻砸去,尤其那金线红娘,方才受击竟然无损,此刻冲得更凶。

  断情师太天不怕地不怕命最忌蛇虫,乍见满天毒蛇,心神登时起毛,暂弃追杀玉东皇,剑气反砍天上蛇群。叭叭数响,蛇碎血肉喷,断情师太更惧,闪身避退。少数逃过剑气者又自攻来,断情师太简直想吐,剑气再扫。

  玉采仪却觉对方厉害,赶忙唤回金线红娘,其他数只全数命丧,断成数截,玉采仪疼心不已,近日所捉毒蛇完全死光,白费功夫。

  断情师太怒斥:“你毒如蛇蝎么!”一剑想砍去,玉采仪骇叫僵住,断情师太感觉不像毒妇,终砍之不下,一掌推开:“快滚!”掠追玉东皇。

  玉采仪双腿发软,捡回小命。玉天君亦脸煞死白,此人剑气几乎无人能挡。

  玉东皇却藉此机会逃若丧家之犬,直往山下奔去。

  断情师太追掠百余丈,见其已远,终煞身形,冷森道:“此仇终要报!”为顾及小甥女安危,只好折返。

  玉采仪见状怎敢停留,唤向玉天君:“哥,快走!”玉天君仍望着张美人,登想掠去抓人逃逸。

  玉采仪抓住他:“你疯了,她根本不认你!”

  张美人怒斥:“再过来便杀你!”无力迎战,怒目却凶,玉天君泪水滚落:“阿美,你何时才会醒来?”断情师太已逼近,玉采仪拖着哥哥直道快走快走,玉天君终含泪而去。

  玉采仪奔得三十丈又回头示威:“宋两利你敢背叛我,走着瞧!”方扬长而去。

  宋两利暗斥有毛病,然全身疼痛,懒得理她。

  至于刘通早逃得不见踪影,木剑、灵符掉落一地。

  断情师太掠身张美人,立即扶起她,截穴、抽针、喂药,照顾得无微不至,张美人甚快解除痛楚:“多谢阿姨。”

  断情师大道:“别多说话!”仍在检查。

  张美人道:“我好了,请帮忙救救阿利。”

  宋两利人若“大”字躺在地面,毒针大遍刺体,虽死不掉却疼麻难受,闻言欣喜:“在下也中了不少毒针……,烦请师太帮忙……”安心等待救援。

  岂知断情师太冷目一扫,并未表示动作,张美人以为她顾及自己,立即爬起:“我已好了,您去帮他可好?”

  断情师太冷森走向宋两利,手中利剑无风自动,看似习惯动作,却带威胁。

  宋两利但闻剑气,怔忖:“这尼姑是否又是疯子?”却又觉得不会,毕竟自己杀敌有功,她该感谢才对,终又安心等着治伤。

  断情师太已抵宋两利身前,冷目直瞪,宋两利忽见对方脸上疤痕红若蜈蚣,顿吓一跳:“前辈是?!”

  张美人欣声道:“她是我娘妹妹,叫阿姨便可。”直把宋当成丈夫。

  宋两利却始终叫不出口,干笑道:“秦前辈,在下宋两利,请多指教!您可漂亮如昔,和秦夫人一样,实是天生丽质……”

  话未说完,断情师太一剑猛地砸其脑袋,叭地疼彻脑门,宋两利诧骇叫疼:“前辈这是?!”

  断情师太怒斥:“油腔滑调!”

  宋两利哪知马屁拍及马腿,疼笑道:“晚辈说的是实话……,其实您的疤挺有个性,一点都不丑……”话未说完,叭叭叭连三击,敲得宋两利唉呀直掉泪,不敢再吭一声,暗忖:“又遇上神经病了……”

  张美人呵呵笑起:“少说话,阿姨最讨厌人家说她容貌!”

  宋两利困笑:“早说嘛,我不是有意的……”

  断情师太猝地猛挥利剑,叭叭叭叭连数响,切得宋两利头发断飞,肩袖皆烂,那简直要命威胁,吓得宋两利唉呀诧眼瞪巨,摸不透怎有此招?

  张美人亦被吓着,切人头发无异想叫他人头落地。

  断情师太冷哼:“下一剑便砍你脑袋!”

  宋两利莫名不解,惧声道:“师太不想救我,也别如此吓人,您请回吧,我的伤,自己会理。”

  断情师太冷斥:“想逃,没那么容易!”猛地伸手抓起宋两利,转向张美人:“回去吧!”立即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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