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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宋两利再次运功脑门搜去,并钻入清风师太梦境之中。忽感应出师太和妙佛禅师之治伤情景,又挑又抚,让人无法想像两个修佛之人,竟然如此实有失体统。暗道:“难怪两人关系如此密切,倒所料未及。”

  想及妙佛禅师乃以此手段玩弄女人,实是可恶了,以前且仍稍稍敬畏之意,一扫而空。

  再次感应,忽现清风师太脑门想着水灵神谱,而那妙佛禅师正在研究此秘本。他虽未必知晓神谱功效,欲知妙佛禅师处心积虑想夺此东西,必大有来头。

  得拆穿他假面具才行。

  宋两利有所决定,立即潜向豪宅。

  靠着感应,摸向清风师太住处,原是在后院几乎以石块砌成之石屋,青白相间,颇为特殊。

  宋两利推门潜入,清风师太和衣而眠,脸露甜蜜笑容。宋轻轻唤道:“师太师太!”对方稍翻身,仍入睡,宋两利又唤,对方还是不醒,顿觉奇怪,莫非妙佛禅师点了她睡穴,亦或让他服下安眠药?

  找来冰茶水弹去,清风师太乍醒,猝见梦中情人怎变成宋两利?连串神霄派之仇和横竖妖女之怨全涌上来,厉喝道:“小畜牲你也敢来此?”

  宋两利急道:“小声些。”

  清风师太顿觉不妙,自己受伤,根本抵挡不了,猛地尖叫:“禅师快来!畜牲在此……”

  宋两利哪知弄醒她会如此局面,赶忙一指点她哑穴,却认穴不准根本失效,终又一拳打昏她,闪身即溜出去,免得被逮。

  然躲藏一阵,妙佛禅师并未赶来,这才明白此屋为厚石所造,足可隔音。对方若想在此房中作坏事,根本无虑被发现。

  宋两利暗喜,复往里头潜去,小心翼翼带上门,再次把清风师太唤醒,一阵怒叫是免不了,宋两利道:“隔了音,外面听不着。”

  清风师太诧然,喊了许久,若心上人有如应该赶来,怒斥:“你想干啥?”想及什么,抓紧衣衫。

  宋两利暗笑,在他来说,这家伙实老得太多,也会非礼?若是莲花师太成熟抚媚还差不多,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妙佛禅师就是你师姊要找的人。”

  清风师太诧骇:“他是钱英豪?”霎时天昏地暗,这一切未免太可怕,但他瞧来是如此温柔细心啊!猝然冷笑:“你是和妖女一夥,何需听你的,你分明有意栽赃。”

  宋两利道:“是否真实,问你师姊不就得了。”

  清风师太怒道:“自会问,毋需你管!敢惹我,让你不得好死!”

  宋两利道:“修道人,说话如此刻薄?”

  清风师太道:“对付妖人不必客气!”

  宋两利道:“不顺你眼的全是妖人?乾脆叫我们魔鬼好了!”

  清风师太道:“我正有此意。”

  宋两利无奈苦笑:“算了算了,道不同,多说无益,话已传到,你自个看着办,我才懒得理你家务事!”说完溜出外头,潜向他处:全想妙佛禅师好色,莫要把不悔、无念给玷污才好,遂又搜向她们。

  清风师太瘫软下来,心神揪紧,如若宋两利所言属实,那一切末免太可怕了,自己身子已被摸过,名节已失,哪还有脸见人?尤其感情受骗,简直叫她填恨难以接受,她极力挣扎,“不,不是这样,一切必是对方鬼计,我不能上当!”怀着一分希望,仍将妙佛视为正人君子,否则一切全毁。

  就等他上门解释。

  宋两利甚快找到无念女尼住处,发现她仍在熟睡,衣衫倒还整齐,应未受非礼,但妙佛禅师将三人分开,居心总不良。且再转向不悔处,一切平安,方自找向妙佛,终在后院水池旁见着妙佛,他聚神练功,颇为认真。

  宋两利躲于暗处,研究他所练招式,这一观察,怔诧不已,暗忖:“这不是素云飞的“水神刀”?他竟然获得了?”难道对方想用来对付素云飞?

  妙佛禅师不断切掌打向池水,掌劲过处,炸得水花四溅,对方状若疯子。

  宋两利暗道:“得把莲花师太找来,趁他武功末练成之前,先把他收拾了。”退出豪宅,开始运起感应神通,总觉酒意已退,力道不够。又扯下腰际羊皮酒装,见及皮上绣有莲花,想起乃素云飞所赠,暗笑此文怪异行径。

  烈酒下肚,醉意自来,连功感应,竟然发现莲花师太在得知清风师太往北行后,她也跟着摸向汶京城,且已在附近不远。

  宋两利喃喃说道:“素云飞,快来东郊区……钱英豪在此……”脑波一阵阵送将出去,希望影响对方。

  妙佛禅师不断研究武学。

  那“水灵神谱”深奥无比,几乎得绞尽脑汁,方能一窥一二,幸得他乃少林高僧,武功底子较佳,始终有所收获,因而沉迷其中,时常脸露疑惑不解,百般思考试探,突又传来恍然大悟快感,畅笑不断。

  忽地觉得有人逼近。

  妙佛禅师猛一回头,竟然是病态满身却怒容罩脸的清风师太,她已等不及,拚着身子寻来,手中一把利剑直指对方,怒道:“说!你是不是钱英豪,莲花师姊要找的人!”

  妙佛暗诧,怎两时辰未到,对方全变了样,且如此秘密?然见其怒中带感伤,多少存疑,自己又岂能承认,先套她以了解情况再说。急道:“师太怎来此说?您伤得重,不应该出来啊!快回去,我扶你!”便要扶来。

  清风师太利剑一刺。怒道:“不准过来,先回答我问题!”

  妙佛禅师笑道:“师太言重了,贫僧自幼即入少林寺,早不知俗家名字,哪会是什么姓钱的,您是听了谁挑拨是非?”

  清风师太喝道:“你认识莲花姊姊?”

  妙佛禅师道:“听过,却未碰面,我跟她毫无干系。”

  清风师太斥道:“空穴不来风,你要是清白,那末两利怎会说你便是师姊欲追杀之人?”

  妙佛禅师一楞:“他来过?!”

  清风师太斥道:“你管不着!”

  妙佛禅师当然明白,若无人说及,对方岂会突然变得如此,暗斥这小畜牲,专坏好事,道:“师大恐误会了,宋两利是我相国寺叛徒,且投身异教,他当然极尽破坏之能,我若和 莲花师太有瓜葛,怎能住持相国寺十数年未受波及,且还敢在你身边出现?

  你若不放心,可找来莲花师太对质便是。”

  清风师太怎知师姊根本不知钱英豪已化成妙佛,闻及此言,霎时崩溃,毕竟他且敢和师姊对质啊!利剑点地,锵然有声,泪水夺眶而出:“要是你敢骗我,便杀了你!”

  身子更软,弱不禁风。

  妙佛禅师赶忙扶向她,安慰道:“师大多虑了,一切全是宋两利搞的鬼,我自会找他算账!”扶得亲亲切切,宛似一对恋人。

  清风师太再次找到依托似地靠向男人胸脯,让他扶持而行,然纵使甜蜜,却带着随时可能骤失恋情之恐惧盘据心头,总无先前那般快乐,唯有等师姊解释,一切方熊自解开来。

  妙佛禅师亦在盘算水灵神谱已到手,似乎不必再此耗去,毕竟若莲花师太找来,恐将无法收拾。

  正盘算中,转向花径,猝见无念女尼脸色铁青站立当场。她从小出家,礼教甚严,纵使未把清风师太当成圣人。却也未敢相信自己师父会躲在男人胸脯,泪流满面,且亲腻得让人恶心。

  她乃闻及后院吵声,以为师父生变,拚着病身赶来,却见着此景,骇怒道:“你们这是?”全身抖颤。

  清风师太乍见女徒,简直被捕一刀,羞愧满心,作贼心虚似地赶忙推开男人,急道:“无念你别误会!”

  妙佛禅师镇定道:“师太受伤,我扶她回房,如此而已。”

  无念厉道:“如此扶法么?你们不守佛门清规!”说完掩面泣声而去。

  清风师太乍惊:“别走啊!”若让她传出去,那还得了,喝着妙佛禅师:“快抓回来!”

  妙佛禅师自知轻重,掠身追前,道:“当人徒弟,岂可误会师父?”

  无念有伤在身,根本逃不了多远,妙佛禅师已挡前,要她别走,无念怒斥:“我什么都不要听!”仍想闯去,妙佛禅师宣个佛号,一指点其晕穴,抱了回来,无念体香阵阵,着实迷人。

  清风师太道:“暂时把她关起来!”

  妙佛禅师领首:“解释之事,且让师太亲自办理了。”终把无念抱往青石房中,清风师太亦返回,瞧着无念,不知该如何解释,妙佛禅师道:“你们好好聊,我且避去。”终告退。

  不悔女尼早在一旁窥探,她心灵反应和无念一样,然她长得不美,且骨瘦如枝,外人皆把她和清风师太相比拟,无形中已把师父当影子,甚至母亲之感觉。发生此事虽痛心,然她却想逃避,未敢现身,且亦想让师父有解释机会,决心来个充耳不闻,当作未发生过,躲回房中,倒头即睡。

  清风师太终把无念唤醒,解释种种经过。无念斥道:“我不想听!”清风师太不禁有气:“难道你认为我跟他有什么暧昧关系?”无念冷哼,不想回答。清风师太想再斥责,却觉手段不妥,轻轻一叹:“没看到师父受此重伤,又能做什么?”无法解释,因坐一旁。

  无念总览师父表现异常。何况凭其冷漠个性,又怎可能倒在他人怀中哭泣,她始终不肯接受对方说词。道:“我不想碰到你们,让我离去!”想动却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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