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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宋两利将来意说明。

  王文丑目光闪动,道:“不是我不解,而是我一解开,对方立即会说出我武功路数,必泄底子。”

  宋两利道:“对方可能已猜出来了。”

  王文丑怔诧道:“怎说?!”

  宋两利道:“因为张继先亦有通灵之能,他能感应一些事情。”

  王文丑道:“我知道,所以运功避开,他应该不知才对。”

  宋两利道:“可能不是从你身上,而是猜出来的。你的手法和我那地道师父差不多,十指皆会射青光,你道行还不够,所以只能射出七道。”

  王文丑道:“你已看清楚?”

  宋两利道:“恐怕张美人也看到了,所以他们才猜得出你所用方法。”

  王文丑诧愣:“倒是有了漏网之鱼。”目露杀机。

  宋两利道:“其实张继先若找你动手,照样会逼你武功现形,故根本毋需隐藏,何况还是出自我那地道师父所传。”

  王文丑愣道:“你都知道了?”

  宋两利道:“童大将军亦授自地道师父,你是他属下,当然是同出一路子,你若不教我解穴方式,我将去求师父,照样可解得。”

  王文丑道:“你不怕师父身分泄漏?”

  宋两利道:“迟早之事,只要咱罩得住,又何怕谁来找碴!”

  王文丑原是顾忌牵涉阴阳老怪扯来不必要麻烦,既然小神童已不在乎,他又岂在乎,淡笑道:“好吧,就放他们一条生路,若对方不知悔改还想再斗,谁又怕过谁!”

  当下将解除禁制秘法说出。

  宋两利道谢而去。

  王文丑瞧着宋两利背影,喃喃说道:“这家伙心肠这么软,如何能成大事?师父却对他照顾有加?……”猜之不透。

  宋两利踏出神霄宝殿,转向西宫天师殿行去,一路仍算顺畅。

  他总觉玉女夜惊容老是跟在附近保护,心灵充满感激,目光投向暗处,似和夜惊容在玩某种不必现身之捉迷藏——只要盯向暗处,逮着人,自有感应传来。而夜惊容往往躲之不掉,每有感应总会脸红,暗道一声又被逮着了。久而久之亦学会闪躲之术。在此京城她已无友人,只剩宋两利陪耍,数日下来,竟有了依赖。她想着师父所说之缘分,总觉窘热,直道不可能,而将此情当成姊弟之情,便一直胡混至今,若想再进一步思考,她可不愿意,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宋两利转折一阵,终抵天师殿前。

  瞧及被毁门墙斑剥仍在,一股过气皇族沧桑扑满整殿,总觉前次做得过分些,然事已如此,多想无益,还是救人要紧。

  方一进门,已感觉空空荡荡,暗道莫非张继先等人仍未回来?

  守卫见及是神霄派人马,登时作势欲扑,另一较长者立即拦下,道:“他是神霄小神童,别乱来!”众人方知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压了怒火,冷声问明来意。

  宋两利道:“我是替张光斗持解咒而来。”

  守卫道:“人已被送往双修派那头,他们解得了,不必你多劳。”

  宋两利喔地一声,既然派不上用场倒也省事。正待告别,里头喝地传出张美人恰劲声:“想走,没那么简单!”抓着利剑拦劫过来。“嘿嘿,终于落入我手中,看谁救得了你!”

  宋两利道:“我是来帮忙治病,不是来闹事,现在不必了,请放我走!”

  张美人稍愣:“你要帮我们治病?!”突又大喝:“怎不早来,偏偏选人不在才来,看是假情假义!”利剑又逼前。

  暗处夜惊容见状正待出面救人,宋两利背对着她,仍能感应,立即伸手暗示,夜惊容忍着,却全身戒备。

  宋两利道:“随你怎么想,如若解不了,还可以找我。”

  张美人想到什么,绕着宋两利打转,邪笑道:“听说你能通灵?我倒想知道什么叫通灵?该不会又是把戏吧?”

  宋两利道:“我不会此招,你看错人了。请让我离去。”

  张美人仍挡前,灵狡目光跳来跳去,伸手想摸对方额头符带,想再瞧瞧胎记,宋两利赶忙闪开,只好摸向自己左眼角朱砂痣,讪笑道:“随便长一颗便能通灵,我怎不会?难道要变成乌龟才行。”

  宋两利斥道:“胡说什么!让路!”手一推就要走人。

  张美人喝道:“不说出真相,绝不放人!别人说,我可以不信,是我爹亲口说的,你还想狡赖?说!我刚才在干什么?”

  宋两利冷道:“还能干什么?你跟玉天君在后面偷偷幽会,身子差点被他剥光,还能干什么?”

  张美人大骇,衣衫简直被剥光之感觉立即上身,方才只是一闪念,对方竟然说出真相,裸身恐怖叫她全身僵辣裂寒,猛地双肘掩胸,突又觉失态,这无异证明自己作贼心虚。左右守卫那怪异眼神更让她难堪,突地恼羞成怒,喝道:“胡说八道,你敢陷害我!看我如何收拾你!”一剑就要刺往妖魔。

  宋两利突地瞪大眼睛,不知哪来灵力,绷紧全身劲道喝着:“给我放下!放下!给我乖乖站在一边!”脑门已将摄力发挥至极限。张美人先是怒意发泄,随即感到不妙想抵抗,岂知脑门已被摄住,全身更不听使唤,宋两利劲喝着给我放下放下,她竟将利剑丢往地上,要她乖乖站在一边,对方即若憨痴小儿站得一边。宋两利但觉感应成功,欣喜上心。一脸横在美女眼前,邪谑道:“说我爱你?我是小三八!”张美人竟然憨声照着念:“我爱你,我是小三八!”宋两利捉狭想笑,忽觉有动静,哪敢再玩,捉笑道:“再逼啊!下次便叫你告诉我,你穿的肚兜是几号!”

  张美人待要说出,里头已奔出玉天君身形。

  宋两利暗叫不好,这才开溜。

  远处夜惊容瞧得呵呵直笑,没想到宋两利一副任劳任怨,孤伶无依之落寞人生个性也有活泼逗耍一面,这招通灵拆耍把戏实让人叫绝,实是难得佳作。她笑得几声,突觉不对,要是自己被摄,岂非和张美人一样?正惊慌中又想起师父所教,别乱想即成,这才恢复镇定。

  然这种既好奇又危险情境,让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妙得很。

  宋两利招招手,两人已开溜。

  玉天君本是偷溜至此,没想到却被宋两利拆穿且逼出手搭救心上人。此举瞧得天师派弟子不知所措,怎地大小姐偷情偷至后花园?旦对方还是天师派死对头,实是有点过分,然身为部下又能如何?只能睁一眼,闭一眼,随她去了。

  玉天君赶忙拍醒张美人,急道:“你可安好?”以为被摄住无法复原,那可不妙。

  张美人大梦初醒,依稀记得方才情景,登时大骇:“我刚才说了什么?!那小子怎么耍我?”

  玉天君怎敢说出方才状况,道:“你被他摄心了,还好我立即赶来,故没说什么。”

  张美人自是不信,仔细回想似乎向对方说了“我爱你”字眼,不禁脸红不已,恼羞成怒:“他敢耍我?!可恶!我要捏死他!快追!”

  拉着玉天君,两人双双追去。

  然追得两条街道,玉天君突地拉她停止。

  “不要追了。”玉天君道:“追着又能如何?”

  张美人喝道:“给他严重教训啊!”

  玉天君轻叹道:“有时候我实不知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纵使是男人,亦十分敏感。

  张美人一愣:“你怀疑我们的感情?”

  玉天君道:“没有怀疑,只是你可能把持不住,否则不必做此激烈反应。”

  张美人道:“是他耍我啊!你是瞧见了!”

  玉天君默然不语,瞧见又能如何?

  张美人注视着这位瘦高英挺心上人,他几乎已是俊男之流,若说有瑕疵,应是鼻头稍稍朝天而已,却也不是纯粹朝天鼻,自无损其容貌五官,否则自己亦不会看上他。谁知莫名搅进来这宋两利怪家伙,自己几乎是和他缠耍而对他印象深刻。他乃另一怪异不可捉摸类型,跟着他颇有冒险般期待,然那会是另一感情之发展吗?

  “不!绝不是!”

  张美人下定决心说不。歉声道:“我反应过度了,下次改进!”

  玉天君瞧她想通道理,立即搂她肩头,笑道:“这就是了,至少在我面前,你也该替我想想才对。”

  张美人道:“知道啦,现在该如何呢?”

  王天君道:“还能如何,趁一切没人干扰,咱四处走走!”

  张美人欣笑:“好啊!”

  两人立即逛向风花雪月风景区。

  然逛得一阵,张美人竟然排遣不了宋两利影子,尤其那股想报复心态常涌不断。可是眼前另有男友啊!

  纵使是风花雪月,她却在抗拒挣扎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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