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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物归原主销悬案 货运边疆出怪招(11)


  他恢复了几分清醒,暗自想道:“这小妖女已是身上之肉,我还怕她跑掉吗?”心中另生诡计,便把龙灵珠放了下来,咿咿哑哑的对父亲作“手语”。意思是说:我不过吓吓她的,以后不敢了。

  石天行说道:“清儿他受了杨炎那小畜生的残害,这小妖女是杨炎一伙,也难怪他艰这小妖女,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师弟,你就原谅他吧。”

  丁兆鸣道:“师兄言重了,他一时愤激,稍失常态,你提醒他也就行了。怎用得上原谅二字?”丁兆鸣为人方正,他也只道石清泉刚才的举动,乃是由于仇恨驱使,全没想到石清泉另有邪恶的念头。

  石天行道:“师弟擅长医马,你看看小妖女这匹坐骑怎样,它似乎是匹罕见的骏马,要是变成残废,未免可惜了。”

  丁兆鸣过去仔细察视,说道:“不错,这匹马的确是一匹千中无一的良驹,还好,它只是被伤了软筋,很快我就会给它医好,料无大碍。”畜牲的穴道和人身的穴道不同,他利用针剑刺激穴道来治病疗伤的办法,道理却是相通,在人兽身上都可施用的。”

  丁兆鸣取出一枝特长的银针,刺进马腿相应的穴道,为,它舒筋活络,跟着替它敷上了金创药,果然这匹红鬃烈马不过半枝香时刻就能起立了。这匹马颇通灵性。挨了丁兆鸣摩擦几下,又跑到旧主人龙灵珠的身边,嘶鸣不已。似乎是在求丁兆鸣也救它的主人。

  丁兆鸣笑道:“你的主人并没受伤,我可以让她仍然骑你。”说至此处,忽地想起:“要是把她缚在马背,路上可是碍眼。怎样带她走呢?”

  石清泉拉着那匹红鬃烈马,拍了拍自己的胸瞠,指一指龙灵珠,咿咿哑哑的和父亲打了几个手势。

  石天行懂得儿子的手语,说道:“你想亲自看管这个小妖女,并且想要她的这匹坐骑?”石清泉点了点头,把眼睛望向丁兆鸣。

  石天行道:“师弟,你看他这个主意还可以行得通吧?他和这小妖女可以扮成一对小夫妻,让他们合乘一骑,就不至于惹起别人的疑心了。”

  了兆呜本来想要陆敢当和龙灵珠合乘一骑的,但师兄这样说,他若另有异议,可就太着痕迹了,心里想道:“清泉要亲自看管这小妖女,那自是出于仇恨之心,但在我们面前,料他也不敢便行私自报复的。”丁兆鸣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石清泉尚有邪恶的念头,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石清泉把龙灵珠抱上马背,石天行忽道:“且慢!”走过去在龙灵珠的背心一按。

  原来他虽然用重手法点了龙灵珠的穴道却怕她能够自行解穴,是以试一试她的真气已否凝聚,一试之下,龙灵珠毫无反弹之力,他这才放下了心。

  丁兆鸣笑道:“师兄,你也太小心了。”

  石天行道:“不是我过分小心,咱们可不能蹈上一次给杨炎逃脱的覆辙。”

  那一次杨炎是给他的哥哥孟华用重手法点了穴道,由丁兆鸣将他押往柴达木,不料却给杨炎自行解开穴道,又得到龙灵珠的接应而逃脱的。

  丁兆鸣面上一红,说道:“这小妖女的功力如何能与杨炎相比。”

  石天行道:“我的点穴手法也没孟华高明、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他那知道杨炎已把凝聚真气的这一门上乘内功传授给了龙灵珠。

  但可惜内功的心法可传,龙灵珠本身的功力是尚未能立即大增的。她用杨炎所授的心法,暗中凝聚真气,许久许久,仍是只能凝聚少许,要导入丹田也未能够,更莫说用来冲关解穴了。“要用来冲关解穴,即使我在睡梦里也运功,恐怕十二个时辰也未能够。过了十二个时辰,这老混蛋一定又用重手法再点我的穴道。”其实即使能够自行解穴,要在石丁二人面前逃走亦是绝不可能,不过总是比较好些罢了。

  龙灵珠无法解穴,又是失望,又是气愤。但还有更令她更气愤的事情。

  归大侠的生日

  石清泉紧紧揽着她的腰,脑袋几乎贴着她的脸。她只恨无法动弹,摆脱不了他的轻薄。

  石天行对儿子的行为视若无睹,丁兆鸣不知注意到了没有,但纵然注意到了,他也不会认为这是“轻薄”的。要知龙灵珠是给石天行以重手法点了穴道,要不是与她合乘一骑的人抱着她,她根本就坐不稳雕鞍。

  龙灵珠气得牙痒痒的,暗自发誓:“要是我能够脱身,我非把这癞蛤蟆杀了不可!”

  石天行这一行人拣偏僻的山路走,兼程赶路不过五天,已经从河北经过山西,踏入了陕西省境了。这五天当中,石天行等到过了十二个时辰,总不会忘记用重手手法补点龙灵珠的穴道。

  这一天到了陕西省东北的榆林县,丁兆鸣忽然想起了一事,说道:“师兄,今天可是八月十六。”

  石天行笑道:“昨晚是中秋,咱们还可惜吃不到月饼,今天当然是八月十六了。师弟,是八月十六又怎么样?”

  丁兆鸣道:“八月十六是榆林归大侠的生日,师兄,你忘记了么?”

  榆林有一家武学世家,是火云庄的归家,现任的庄主归元是侠名震西北的榆林剑客。归家和天山派有几代交情。由于他的生日是中秋后一日,很容易记,所以丁兆鸣一到榆林就想起来了。

  石天行霍然一省,说道:“对、今天正是归大侠的六十岁生辰,你的意思是赶去给他祝寿。”

  丁兆鸣道:“礼不可废,咱们既然刚好碰上,倘若不去道贺一声,给他知道咱们曾经路过,日后见面,怎好意思?”

  石天行道:“但归大侠做六十大寿,贺客必定盈门,咱们可不便带这小妖女去呀!”

  丁兆鸣道:“以归大侠和咱们的交情,无论如何,你我二人是必须去打一个转的。这样吧,清泉贤侄和敢当可以在前头等候咱们,他们是晚辈,不去火云庄,归大侠知道也不会见怪。叫他们二人看管这小妖女,料想也不会出卖!”

  石清泉的武学已得乃父真传,变了哑吧之后,练武更勤,石天行暗自想道:“泉儿在本门的第三代弟子之中,可算得是数一二的了,敢当是我的得意弟子,比起泉儿,他的武功只不过略逊一筹,莫说这小妖女不能动弹,即使我没点她穴道,泉儿和敢当联手,也能应付得了她,离开几个时辰,料想不会有甚意外。”

  石天行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办!咱们去向归大侠道贺一声,也算是尽了礼了。火云庄离此多远。”原来丁兆鸣和归元的交情较深,丁兆鸣曾经去过几次火云庄,他则是未曾去过的。

  丁兆鸣道:“大约有十多里路程,咱们快马,来回用不了一个时辰。”

  石天行道:“把在火云庄耽搁的时间算上,两个时辰,总也够了。咱们说是有要事回山,料想归大侠也不会强留咱们的,不过他们却是不便在此等候……”

  陆敢当用不着师父解释,早已明白原因。一来他们押着了龙灵珠,在路边等候几个时辰必定惹人注目;二来今天既然是归元的六十寿辰,江湖上的人物前来道贺的不知多少,虽说这条小路不是前往火云庄的必经之路,但也得提防给归元的亲友碰上,此时若有人问他因何不随师父去火云庄拜寿,他可不知要怎么回答了。

  “师父,我们继续前行,慢一点走,前头等你如何?”陆敢当道。

  石天行想了一想,说道:“不,你们出了榆林县境再把坐骑放慢不迟,不过二十里路程,就可以走出榆林县境的。我尽快回来,用不到三个时辰就可赶上你们。”

  此时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他是在天亮起程之时用重手法点了龙灵珠的穴道的,还有十个时辰闭穴的功效方始消失,重手法点穴非同小可,若然补上一指,只怕会伤及龙灵珠性命,他估计最多不会超过四个时辰便能赶上,自是无须多加小心了。

  不过他还是吩咐儿子:“万一我过了五六个时辰尚未能够赶出来的话,在午夜之前,你就用重手法点这小妖女的穴道。以你的功力要连点三处大穴方能预防万一,我教你的以内力封闭穴道的重手法你没忘记吧?”

  石清泉巴不得父亲与师叔早早离开,连连点头。

  心里欢喜,龙灵珠心里也是暗暗欢喜。

  这几天来她用杨炎所传的内功心法凝聚真气,虽然仍是不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解开穴道,但每一天都有多少进步。比如昨天她的手足己是可以稍稍动弹了,不过她不让石清泉发觉而已。”

  只有二个时辰,她知道今天纵有进步,也是绝计解不开穴道的,不过无论如何,石天行和丁兆鸣离开,总是多少有点指望。

  石清泉与父亲分手之后,快马驰出榆林县境,遵照父亲吩咐,这才策马缓行。不知不觉之时,二个时辰业已过去,父亲和师叔可还未见回来。正是:

  无计脱身遭侮辱,前途凶险更堪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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