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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物归原主销悬案 货运边疆出怪招(2)


  快活张笑道:“总管大人不必害怕,那封遗诏我虽然看过,可并没有偷去,仍然留在你的家中!”

  说罢,他将那封遗诏的内容背诵出来,跟着详细描绘遗诏的格式、纸质、印章等等,证明自己是确实看过这封遗诏!

  乌苏台面如白纸,强慑心神,说道:“我并不怀疑偷看过遗诏,但我可怀疑你刚才所说的话。你说你没有偷走,为何我遍找不见?”

  快活张笑道:“那是因为我怕给别人偷去,所以我在府上找了一个极为秘密的地点收藏,这个地点只有我才知道。当然,乌总管假如仔细搜查,说不定也能找到。不过那可要碰运气了。”

  乌苏台半信半疑,盯着他道:“你既然存心来偷这封遗诏,何以又不将它拿走?”

  快活张说道:“我流浪江湖,要是将这样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又要担心有偷术比我更高明的人来偷,又要担心有武功比我更高强的人来枪,甚至还得担心自己太过紧张反而容易遗失,成天提心吊胆,只怕晚上也睡不着觉。藏在大人的府上可就不同了,收藏的地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唯一担心的只是给大人发现。不过,这一点我倒不怕和大人赌赌运气。大人,你的府邸有八十七间房屋,外加一个大花园、天井、庭院等等建筑还不计算在内,对不对?”

  乌苏台哼了一声,说道:“你倒调查得很清楚!”

  快活张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当然,大人倘若把你的官邸整座翻转过来,每一堵墙都拆掉,每一寸土地都挖得深深的,不惜雇用千百个工匠,不借花费十年八年时光,那是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否则倘若只是碰碰运气,你找得到的机会就差不多是等于大海捞针了!”

  乌苏台怎能将自己的“官邸”掘得溶溶烂烂,莫说不成体统,给皇帝知道了,皇帝也定会查问因由,你又叫他如何回答?他不觉面如土色,半晌说道:“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快活张笑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要大人心甘情愿的和你做一宗交易。”

  乌苏台道:“要是我不情愿呢?”

  快活张道:“那我就将埋藏遗诏的地点密报皇上,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本领。那时皇上问你私藏先帝的遗诏是何居心,这个欺君之罪是重是轻,你应该知道得比我更加清楚!”

  乌苏台道:“我若是答应了你,你是否肯立即把那封遗诏取出来还我?”

  快活张摇了摇头,说道:“不能!”

  乌苏台怒道:“那还算什么交易?”

  快活张缓缓说道:“但我可以永远不告诉皇上,皇上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无罪可言了。我和你说老实话,我是怕你言而无信,遗诏一交还你,你就会翻脸不认人!我要和你做的这宗交易并不是一次过的买卖,是要双方长期遵守合约的!”

  乌苏台道:“好,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交易?合约又是如何?”

  快活张道:“我只是想恢复我戴家在震远镖局的股东身分,不许官府再来找我的麻烦!”

  乌苏台被逼作城之下盟,心中恼怒,却也只能强颜笑道:“震远镖局本来是你戴家和韩家合股经营的,已二十多年,杨牧不过是暂时替你代管而已,你回来了,那自然应该物归原主了。不过合约也不能只对一方有利,请问你心目中可有草稿?”

  快活张道:“合约很简单,以后我戴家的人主持这间镖局,你不来找我的岔子,我也不会故意与你为难。”

  乌苏台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宇文雷的事情由我处理,你们可不能节外生枝。”

  快活张道:“好,就这样办。如今我已是信得过大人,咱们无须击掌立誓了。”

  乌苏台心中咒骂:“你捏着我的把柄,自是乐得敞风凉话儿。”殊不知快活张乃是提防与他击掌立誓被他试出功力。

  乌苏台虽然满肚皮都是闷气,脸上可不能不堆出笑容。当下与快活张好像老朋友一般,并肩而行。

  镖局的大厅里众人正在猜疑不定,不知戴湛与大内总管的这个约会是吉是凶,忽见他们状如老友脸上堆满笑容的走出来,无不大为诧异!

  宇文雷被齐世杰以龙象功直透三重穴道,穴道如受千针所刺,时间越长,痛苦越甚。此时已是冷汗直流,气喘如牛。

  乌苏台面色一沉,走上前去,噼噼啪啪打了他两巴掌,斥道:“你是什么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姑不论你是否有制毒贩毒的嫌疑,你冒充我的朋友,我就不能饶你。来人,将他押下,待我回去查明究办!”其实,他刚在不久之前,还曾当众为宇文雷向快活张求情,此时却又否认和宇文雷相识,显然先后矛盾。不过,众人一看快活张的面色,已知他们的“交易”必是谈成功了,是以众人也只是在心里暗笑,不说闲话。

  乌苏台在打宇文雷耳光之际,已是暗运玄功,想替他冲开被封的穴道。那知龙象功的闭穴法自成一家,乌苏台只能消解一半,让他可以勉强起立,气血未曾畅通,仍是不能行走。

  快活张道:“杰儿解开他的穴道吧!”

  齐世杰故意说道:“师父,我记得总管大人似乎也曾说过,这是小事一桩,但咱们可不能当作小事。就只怕……”

  快活张道:“不错,这样的小事,若在平时,乌总管是不会理的,但他看在和你的师父分上,破例理一理这一件小事,他一理就自然不能当作小事了。”

  齐世杰并不糊涂,一听也就懂得快活张的弦外之音了。那是要他从大处落墨,“小事情”不妨让步。

  齐世杰这才说道:“请恕徒儿不知,原来师父和总管大人是好朋友。那我当然相信得到总管大人定会秉公处置了。谨遵师父吩咐。”说罢仰手在宇文雷身土一拍,解开了他被封的三哑穴道。

  乌苏台面色铁青,一挥手叫随从押宇文雷出去。快活张陪笑道:“乌总管,我这徒儿不懂礼貌,你别怪他。”

  乌苏台心中气怒,可不能不硬生生的在铁青的脸上挤出笑容,打了个哈哈,说道:“那里,那里,咱们是老朋友,令徒年轻有为,你收得这样的好徒弟,我替你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他。对啦,二十年前那桩事情,我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在各方英雄面前,替你作一交代了。”

  此言一出,满堂宾客,登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坚起耳朵来听,等待乌苏台把他们心上的闷葫芦打开。

  乌苏台缓缓说道:“我也无须对各位隐瞒,二十年前,前任的大内总管萨福鼎和前任的御林军统领北宫望是曾经怀疑过戴兄与小金川的贼人有往来,当时我只是一名普通侍卫,人微言轻,不敢替戴兄辩白。不过好在后来亦已查清楚了,戴兄并无嫌疑。可惜这许多年来,我一直未能找到戴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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