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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谣诼纷纭问谁能解 世途艰险岂得无愁(4)


  凌玉燕道:“其实这道理一点也不难猜,姜雪君当然是因为意中人移情别恋才自杀的。”

  孟仲强道:“你是说卫天元爱上了上官飞凤?”

  凌玉燕道:“他们一到京城就在一起,出双入对,形迹亲热得很呢。这是许多人亲眼见到的,还能有假?”

  盂仲强道:“我也听说他们曾在秘魔崖并肩作战,不过……”

  凌玉燕冷笑道:“还有什么不过?我还听到一个可靠的消息,说是他们在秘魔崖事件之后,业已双宿双栖了呢!”

  上官飞凤气得牙关格格作响,卫天元柔声道:“天玑子和申公达都是一丘之貉,狗嘴里不长象牙,咱们又何必去理会他们捏造的这些谣言!”

  上官飞凤道:“你心目中的名门正派弟子也相信呢。”

  卫天元笑道:“凌玉燕这丫头是曾经吃过我的苦头的。那次我打落她的宝剑,也的确是我理亏。难怪她要记恨于我的。不过,她为了恨我而传播这个谣言,却是连累了你了。但只要咱们是光明磊落,管它有多少人相信这个谣言。”

  上官飞凤的气平了一些,说道:“好吧,看在你欠人家一笔旧债的份上,我也姑且放过这个丫头吧。”

  孟仲强叹道:“倘若如你所说,我可真的要为姜雪君感到不值了。你还记得吗,那次咱们与卫天元道上相遇,他正就是为了赶往洛阳,阻止姜雪君成亲的。”

  凌玉燕道:“或许他是受了那妖女的引诱,方始变心也说不定。但一个容易变心的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好人了!”

  孟仲强道:“你说得对。不过,不是好人,也未必就是大坏蛋。听你的说法,似乎天玑道长和梅清风这班人,要知会武林同道,对他们鸣鼓而攻之呢。”

  凌玉燕道:“不错,天玑道长他们是要对付这两个无耻的男女,但却并不是为了他们在私情上的行为无耻。”

  孟仲强道:“那是为了什么?”

  凌玉燕道:“因为他已经变成天下第一大魔头最得力的助手。”

  孟仲强笑道:“有人在西昆仑的星宿海上,亲耳听见上官云龙这样当众宣布的么,否则他的人手安排,外人又从何得知?”

  凌玉燕正容道:“你这句俏皮活,可是说得太不高明了。”

  孟仲强道:“好,那我就请教高明。”

  凌玉燕嗔道:“我当然不算高明,但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又何须高明指教。上官云龙只有一个女儿,卫天元娶了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半个儿子了。他最重用的人不是女婿,还能是别的人吗?听说上官飞凤是用她父亲的旗号救卫天元脱险的,他家的幻剑灵旗,将来恐怕都要传给卫天元呢。”

  孟仲强也并非对卫天元有什么特殊的好感,只不过对别人的说法尚在疑值之间而已。听得凌玉燕这么说,他就不作声了。上官世家的灵旗曾在秘魔崖上出现,此事他是早已知道了的。

  凌玉燕继续道:“卫天元是武林第一高手齐燕然的衣钵传人,上官云龙得了他更加如虎添翼,他当然是巴不得有这个女婿的了。哼,说不定这件事还是她们父女早有预谋的呢!”

  孟仲强道:“这件事……”

  凌玉燕道:“当然是指那妖女勾引卫天元的事了。那妖女知道父亲的心意,所以才不错想方设法,把姜雪君害死,将卫天元抢了过来!”

  上宫飞凤听到这里,花容失色,在卫天元耳边说道:“这回是我连累你了,看来咱们还是分手的好。”

  卫天元紧握着她的手:说道:“飞凤,我求你应承一件事情。”

  上宫飞凤道:“你说。”

  卫天元象是欲说还休的样子,半晌说道:“还是待游湖过后,回到岸上再说吧。”

  上官飞凤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笑道:“什么事情,这样神秘。若是机密之事,回到岸上说也好,免得给人偷听了去。”

  卫天元道:“这我倒不怕。谅孟仲强和凌玉燕也没有那么高深的内功,听得见咱们说话。”原来他们是用上乘内功,把声音凝成一线,送人对方耳朵的,比“耳语”声音还小,船头的舟子也听不见的。

  上官飞凤道:“既然不怕,因何不说?”

  卫天元微笑道:“还是先听别人说吧。”

  只听得孟仲强叹道:“卫天元是好是坏,姑且不论,他搭上了上官云龙的女儿,恐怕是他今生最大一件错事了。嗯,齐家的衣钵传人和天下第一大魔头成了亲家,也难怪侠义道要提防他了。不过,据我所知,扬州楚大侠虽然和他交过手,听说也还是对他颇有好感的。”

  凌玉燕道:“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天玑道长和梅清风才要我赶往扬州。免得楚大侠父子上他的当。”

  孟仲强道:“那妖女不是和卫天元一起回家去的么,何须这样着急就要你赶往扬州报讯?”

  凌玉燕道:“他们已经得到确实的消息,那妖女和卫天元已是改变行程,来了江南了。”

  上官飞凤吃了一惊,强笑说道:“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卫天元暗暗纳罕,想道:“我和飞凤都是业已改容易易貌了的。怎的还是给旁人知道了?”

  只听得孟仲强道:“他们已经来了江南?”凌玉燕道:“听说那妖女颇擅易容术,天玑道长估计,他们潜来江南,一定不眈以本来面目示人。说不定他就是和咱们住在同一问客店呢。”

  孟仲强笑道:“怪不得你要和我出来说话,原来你是害怕隔墙有耳,给他们偷听了去。不过,即使他们此刻也是正在金陵,恐怕他们也不会知道来找这间客店吧?”

  凌玉燕道:“也难说不会发生这种巧事。有备无患,总是好些。给人偷听还不打紧,遭了他们毒手,就不值了。”

  卫天元听到这里,不觉笑道:“莫愁湖边只有一间客店,看来他们也是这间客店的贵客。不过这丫头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要躲避咱们,却还是给咱们听见了。”

  上官飞凤道:“别人把你设想得那样坏,你还好笑。”

  “你以为卫天元没有这样坏么?”凌玉燕在那条船上,也是这样问孟仲强。

  孟仲强道:“我想他不至于只为了咱们要往扬州报讯,就杀了咱们吧。尽管这是对他不利的事。”

  凌玉燕道:“姜雪君都给他们害死了,你还不相信卫天元是个大坏蛋?”

  孟仲强道:“我也没有说他是好人。但好坏有时是根难截然划分的。有的人,他可能今天做了一件坏事,明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凌玉燕道:“是好的多还是坏的多,总还可以比较的吧?”

  孟仲强道:“不错。但大是大非容易比较,小是小非那就很难放在天秤上来称了。”

  凌玉燕道:“我不想听大道理,你干脆说,你对卫天元是怎么一个看法吧?”

  孟仲强道:“我对他所知不多,不敢乱下断语。我只能说有关卫天元的另一种说法。崆峒派的游扬你总信得过吧?”游扬是那年和他们一起去洛阳喝徐中岳喜酒的人。

  凌玉燕道:“游叔叔我当然信的过的。他说卫天元是好人吗?”

  孟仲强道:“他只告诉我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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