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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古窟传经湖边谈往事 冰弹受挫盆地觅芳踪(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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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经天吃了一惊,这暗器分明是冰魄神弹,冰川天女绝不会被喇嘛捉去,难道被捉的竟是她的侍女幽萍,只听得那店小二又道:“你说这妖法厉不厉害?但妖法究竟比不上佛法,那四个小喇嘛被打倒后,又来了两个大喇嘛,他们不怕妖法,那女子发出的寒光冷气,两个大喇嘛只打了一个寒战,立即就伸手把她捉了。”唐经天心道:“如此说来,这白教法王手下,倒很有几个能人。幽萍被捉,冰川天女必然不肯干休,真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只在这里等她便是了。”当下向店小二探问喇嘛寺院所在,店小二道:“客官也想去进香吗?那寺院平日热闹非常,这几天恐怕没有什么人去了。但你是外来香客,去也不妨。那喇嘛寺庙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建筑,你既到这儿,去瞻仰一番,也是应当。”唐经天问明了地址,小睡片刻,吃过午饭,便到白教喇嘛大寺去。 这座喇嘛寺院,比起拉萨的布达拉官,那自是远远不如,但亦甚为雄伟,几十座大大小小的殿字,在半山上毗连而起,金碧辉煌,外面三座大殿供着诸般佛像,任人参拜,香客虽然不很拥挤,但亦络绎不绝。唐经天杂在香客之中,听他们谈论,他们对前几日的搜捉少年女子之事,虽然议论纷纷,但对那白教法王,却是十分尊敬,有的还说,活佛要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那些女子,得沾佛泽,正是她们的福气,我们妄自谈论,不怕堕入拔舌地狱吗?看他们对活佛狂热崇拜的情形,竟不在西藏的喇嘛教信徒之下。唐经天心道:“经过了这一场事情,还有这么多善男信士前来进香,看来这白教法王,也自有得人尊敬之处。” 唐经天看清楚了白教喇嘛寺的形势,回到客店,睡了一觉,三更时分,换了黑色的夜行衣服,蒙上面中,悄悄离开客店,施展绝顶轻功,便到喇嘛寺去,想探个水落石出。 寺院规模甚大,也不知哪里是法王的宝殿,唐经天选当中的一座殿字飞身掠进,只见院落沉沉,内中隐隐有笙歌奏乐之声,唐经天皱皱眉头,跳进里面,忽见两个小喇嘛迎面行釉唐经天隐身一棵菩提树后,只听得一个小喇嘛道:“咱们这里也有圣女了,她们念经唱佛曲,唱得真好听、听说还要练舞呢,从今以后,可热闹了。”另上个小喇嘛道:“你这小鬼头休要动了凡心,多瞧她们一眼也有罪,犯了戒律,可不是当耍的。”那小喇嘛道:“你休得胡说,你才动了凡心呢!我只是远远的听,你却三次从圣女的宫前走过。”唐经天一跃而出,双臂一伸,将两个小喇嘛拿着,低声喝道:“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若敢叫嚷,就杀了你!”他用的是小擒拿的手法,扣着两个喇嘛的手腕关节,叫你们动弹不得。 两个小喇嘛惊得呆了,唐经天问道:“哪里来的圣女?是前几天捉来的那些女子吗?”两个小喇嘛点了点头。唐经天道:“她们关在那儿?”小喇嘛道:“她们住在靠近法王宝殿的那座圣女宫里。”唐经天道:“你们佛门弟子,把年青女子捉进来做什么?”小喇嘛道:“这是她们的福气,法王要她们做第一批圣女。”唐经天道:“要圣女做什么?”那小喇嘛露出奇怪的神气,好像嘲笑唐经天的无知,道:“男的当喇嘛,女的当圣女,那是经文上也有说的,你问得好奇怪!”唐经天怔了一怔,这才想起在喇嘛教的几种派别中,红教黄教都不收女的,只有白教,据父老传言,可以收女的信徒。只因白教在百多年前就被逐出西藏,所以这教现在西藏已很少人谈论,连唐经天一时也想不起来,原来圣女就是女喇嘛的意思。 唐经天心中稍宽,又问道:“没有入骚扰她们吧?”小喇嘛虽然在唐经天手掌之中,也露出愠怒的神色,连道:“罪过,罪过,你怎么敢如此说,圣女宫中,男子不许进去。只有几位老圣母教她们念经,要有法事她们才出来的!”唐经天道:“被你们捉来的圣女,是不是有一位会武艺的女子?”小喇嘛道:“听说有这么一位,但她不肯做圣女,这是她与佛无缘。活佛也不勉强她的。”唐经天问道:“她也关在圣女宫吗?”小喇嘛道:“我已说过我们都不能进去,怎知她是不是在那儿?”唐经天道:“那么法王殿所在,你们总该知道了?”那小喇嘛指一指正中的殿宇,道:“你是什么人?”唐经天问明之后,不理会他们,顺手将他们点了哑穴,叫他们在十二时辰之内,不能说话。 正中的那座殿字圈在围墙之中,顶上铺着金黄色的琉璃瓦,唐经天料想是法王的宝殿。将两个小喇嘛放在树后,跃过围墙,只见佛殿之前、有两个白衣喇嘛守护,唐经天的轻功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真如一叶飘堕,落处无声,两个白衣喇嘛似有警觉。探头探脑,一副疑鬼疑神的神色,月光下看得分明,原来就是以前到西藏抢夺金本巴瓶的那两个白教喇嘛。唐经天曾与他们交过手,知道道他们武功不弱,虽然拦阻不了自己,办事,但一被发觉,就是一场大大的麻烦。 院子里多的是百年老树,唐经天就隐身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参天古树之中,树顶上有几只大鸟栖息,似乎也发现下面有人,翅膀拍动不已,唐经天摘下一片树叶,轻轻一弹,使出摘叶飞花的暗器功夫,那片树叶穿枝飞上,在树顶栖息的大鸟都给振翅飞起,发出叫声。那两个喇嘛道:“原来是鸟儿作怪。”唐经天是何等功夫,趁着他们凝望飞鸟,背向自己之际,一个飘身,倏忽之间。已掠进了法王宝殿,藏身檐角,真要比飞鸟还快捷,饶是那两个白教喇嘛,也丝毫没有发觉。 唐经天悄悄向里张望,正中的一座房间,距他藏身之处有数丈之遥,隔着窗纱,只瞧见两个人影,一个高大的影子坐在当中,想必就是法王,另一个站在旁边的,当是侍者。唐经天凝神静听,只听得那法王道:“咱们几代祖师,盼了百多年,终于盼到了。班禅的佛使说,要请咱们回去,以后大家不要再争斗了,阿难尊者,你的意思怎样?”那个叫做阿难的侍者说道:“这都是沾活佛的威望灵光,不过……”那法王道:“不过什么?你是说咱们这次回来,还不够光彩吗?”阿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们在这里是至高无上……”那法王按口道:“回去之后,就是寄人篱下了,是吗?我告诉你,班禅的佛使已转达了西藏两位活佛的意思,划出三个地方让我们建立寺庙,彼此相容。纷争了百多年,我也不想再动干戈了。”唐经天心道:“这法王倒有一些见识。”白教当初是给黄教用兵力逐出西藏的,若然再打回去,西藏难免战祸。 那法王又道:“我也不想离开这儿,将来西藏的那三处地方就由你主持。”说到这儿,唐经天只见阿难的黑影合什俯腰,想是谢恩。那法王叹了口气,说道:“能再回西藏,总算了了祖师的心愿。有三处地方,我也心满意足了。那批圣女怎样?”阿难道:“除了几个人外,其它的都愿听活佛的法旨。”那法王说道:“咱们也不要勉强她们。百多年前,咱们的祖师在西藏掌教之时,民间的女子争着来做圣女,这里的风俗不同,汉人占了大半,他们不知做圣女的光荣,所以难免大惊小怪。百年来我们不召圣女,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而今既然准备回到西藏,不能不恢复旧时的仪礼,寺庙落成的开光大典,没有圣女的奉神歌舞,那成何体统。”唐经天心道:“原来如此,倒还情有可原。我几乎将他们当作淫僧看待呢!”那侍者道:“是呀,他们大惊小怪,真是不好。”那法王道:“也不能怪他们,汉人连把儿子送来当喇嘛的都不多,何况要他们的女儿。那些不愿当圣女的多半是汉人,是么?”侍者点了点头,正想说话,那法王又道:“咱们这次事出忽忙,不向他们事先说明,也不大好。这样办吧,明日咱们开个法会,你派人去请城中的士绅父老来随喜,顺便向他们解释清楚。不愿当圣女的,都让她们的父母领回去。”阿难道:“有一个不愿当圣女的,不是汉人,从服饰上看,是从西藏来的,他打了我们的喇嘛,这怎么办、也放回吗?”打骂喇嘛是一桩大罪,法王似乎踌躇不决,良久说道:“事情过后再说吧,也不要难为她。”阿难道:“听说她不肯吃东西。”法王道:“明儿我叫老圣女跟她说去。” 说到这儿,那法王突然站起身来,道:“倒一杯酒给我喝喝。”只见他持着酒杯,走近窗前,忽地推开了窗,双指一弹,贸杯径向唐经天匿身之处飞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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