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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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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足道道:“思忘,奥,那么应该是有琴恩忘了,好,我们开始吧,你看怎么牙始好些? 思忘道:“牟坛主说你的剑招他都不识得,那么显然你剑上的造诣已经很深了,我就不与你谦虚了,请前辈准备接招罢!” 何足道道:“思忘小姐爽快之极,我准备好了,请进招罢。” 这话说完,竟然也是手中拎着剑站在当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思忘。 思忘见此知已遇上了真正的对手,当下左手将剑缓缓地拾了起来,好似那剑每抬一寸都有千钩之力一般。 何足道看着思忘缓缓拾剑,初时只道他是对己客气,待见那剑的运行路线,蓦地觉得骇异之极,好似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娇弱小姐,而是那个把巨人吓得落荒而逃的大魔头一般。 但昆仑三圣毕竟是昆仑三圣,脸上惊惧之色一闪而过,便即也慢慢地将那那柄剑举了起来,居然也是思忘那般的缓慢异常,心中部犹自骇异不已,暗庆若非自己见机得早,只怕现下已是输了。 原来这何足道堪称是一代奇才。虽是生在西域,偶遇明师指点,加上自身聪明绝伦的天赋,居然深窥剑学的堂奥。初时他面上虽然客气,却并没将这个圣毒教中的漂亮小姐放在眼里,待见她拿剑的手势那么随便自如,便心下略微对她看重了一些。 须知一个人只有真正地领悟了一门学问技艺,才会不拘于模式套路、招式手法,如同一个骑术精绝之人,便是随便的以任何一种姿势乘于马上也不会坠落一般。但何足道见她年纪幼小,终究有些不信她已练成了这等剑术中的无上绝学。待得见她手中那柄剑缓缓地举到中途,一颗心险些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这哪里是随随便便了,分明那剑举到任何一个部位之时都是一招奇妙之极的剑式,自己若稍有大意,那剑便会在中途任何一个部位刺出来。更可怕的是,那剑有可能刺中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穴位。若是等那剑再举起寸许自己尚不觉悟的话,那么任是自己无论有多么高的剑术,终究必输无疑,因为对方已比自己抢先了半招了。高手较艺,不用半招,只要稍慢得一丝一毫,便会命丧当场,使一世英名付于流水。 这不是骇人之极么? 旁观的群豪中却没有一个人在剑术上能够与何足道匹敌的,否则众人也不会推举他出场了,因之见思忘站着,他亦站着,思忘拎着剑,他亦拎着剑,都是大惑不解,只道他自持身份,不愿占那小姑娘的半点便宜。待看到思忘缓缓举剑,他亦缓缓举剑之时,无不觉得何足道当此之际与一个小姑娘开玩笑,大是不该,以至已经有人轻噬出声。 圣毒教中人却都看见了何足道的面色,见他脸上忽现恐怖之色,都是甚感奇怪,只盼思忘快些转过脸来,好看看他的脸上是不是同大魔头一样的,在玩弄些吓人古怪。 但场中的情势却还是那般的缓慢。只见思忘的一柄剑缓慢地划来划去,似是随便自由之极,那何足道却终因慢了一些而只好跟着思忘的长剑划动,脸上神色庄重之极,好似同一个绝顶高手在比拼内力。 其时场内的形势对于何足道来说又何止是凶险万分呢?他现在每时每刻都有命丧当场的危险,同那种剧烈之极的打斗相比,同那种偶有一刻落于凶险之中而其他时刻能够勉力支撑的局面相比,现在的凶险强出十倍也还不止。 思忘剑上缓缓移动的同时,脚下亦开始移动,何足道脚下亦跟着移动,终于两人各自转了半圈。 这次情形完全倒了过来,群豪见何足道脸色已微现紫涨,庄重已极,哪里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不自禁的都庄重起来,心下骇然,不知这小姑娘何以让这位剑圣如此亦步亦趋,脸色紫涨而又庄重。 这边圣毒教众也终于见到了思忘的脸色,但见他神态悠然,优雅闲适已极,却哪里有半点古怪,大魔头不仅轻咦出声,心中暗赞这小姑娘当真高明之极,只用这样一种轻松自在的表情就把那昆仑三圣吓得那个样子,比之自己的千面魔魂不知要高明多少了。 场中只有有琴闻樱明白双方在以绝顶的剑术相争。因为她看到过恩忘以一指弹掉了秦方甲的长剑,看到了思忘两招之内杀了三人,亦看到了思忘缓缓举剑之际,把那黑衣人吓得惨叫而逃。圣毒教主看着场内的思忘与何足道,竟是面色亦显得甚是庄严。 何足道此际额上已是徽微现汗,目光不敢稍停地盯着思忘的剑式变化,手中长剑亦是随之而变。 又过片刻,思忘的脸上渐渐现出一种烦躁的神色出来,毕竟是少年心性,久战不下,便即心中烦躁,换了一个有江湖阅历之人,便知已经胜算在握,不会如他这般性急了。 猛听得一声清啸,场中顿然形势大变。但见思忘一条紫色的身影蓦地腾身起来,化做一团剑光向昆仑三圣刺去。众人于此一瞬之间却见昆仑三圣的脸色变得和缓之极。这致命的一击迟早必至,早在昆仑三圣的预料之中了,所幸的是这一击来得稍早了一点,如果再拖得一刻,待思忘占尽优势之际,那么这一击昆仑三圣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现下何足道亦是腾身后跃,将手中长剑巧妙之极地向上一撩,便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随即两人都化做一道剑光在场内快速的游斗起来。 此际与何足道同来的人众都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了场内,心中骇异之极。想不到一个那么小,那么美丽的小姑娘,居然有这等快速绝伦的剑术,心下也渐明白了刚才的缓慢移动当真是凶险之极。都在设想,思忘缓慢之后那快捷无伦的一击,任是谁人,如果没有何足道那等见识,纵然也持剑时刻防备着,一万次怕是也死过了。回想刚才两人的缓慢游斗,都有些后怕起来,禁不住的过看着场内的二人相斗,边悄声的议论起来。 只听一人道,"这小姑娘当真是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如何练到了这步田地?"一人接道:。找就看她刚才的慢慢举剑有些古怪,不然何足道怎么会那么神情庄重,好似大敌当前一般l。 其实此时可苦了思忘。待众人明白他先前已占尽上风之际,此刻他可是处于极端被动的境地。若论剑招剑术,思忘可说是当世无匹,此际一击不中,随之而来的快攻快战却并非只是剑招剑术上的胜负了。他尚年幼,内力远远比不上何足道。因而快速游走相斗之际,已是渐渐感到吃力。 那昆仑三圣七年之前与郭襄遇于少林之际,已是内力相当深厚,当时竟自以一手抚琴,一手便剑,口中内力喷出,代指以按琴弦。后来在少林寺中见觉远挑一对铁桶,踏步之间,运力带动脚上镣链将自己刻于育石之上的棋盘抹去,当即认输,臼哲潜心武学,深修内功,从此不再履步中原。没想到对那郭囊却甚为怀念,不自禁的又来到了中原。但他的内力修为自是与七年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现下他趁思忘一意疏忽,将比剑术变成了比内力,但见他一柄剑使开了,风雷隐隐,剑上渐渐地生了一层白色的雾状的光芒,每每和思忘那柄宝剑相遇,便将之荡开,使之不能削断自己的长剑。 思忘但觉面上愈来愈热,对方的一柄长剑每每和自己的宝剑相交,便被荡开,只震得虎口发麻,想要不同他长剑相交,却那里能够。现下自己在剑招上占得优势,招招进攻,尚自是一个平手之局,若是自己避而不同对方长剑相交,剑招上自是非落下风不可,那可是个必败之局了。当下心中想着有琴闻樱的话声,强自撑住。 渐斗渐觉自己内力似在增长,思忘这一下惊喜之极,心中便也更增了几分信心。当下偷眼向有琴闻樱望去,见她正自十分关注地望着自己,当下把那柄宝剑使开了,无招无式的剑术之中,无穷无尽地变化着,招招进攻昆仑三圣的要害。 众人已觉出场下形势在起着微妙的变化,一时之间却看不出来究竟谁优谁劣。 有琴闻樱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紧了思忘,浑忘了自己所受的重伤。 众人都提着一颗心看那场下的二人相斗。只有一个人的心却是轻松自在的,那是秦方甲秦坛主。他败在思忘手下,半日来气愤异常,此时看到思忘剑术,才知就算自己功力完好,剑术再高两成,也非此人之敌手,却不自觉地由心情沉重转而变得轻松起来,反倒觉得要是自己不败在这小子手下倒应该沉重一般。 思忘越斗越是惊奇,浑不明白何以自己的内力愈斗愈强,竟好似在有人相助自己一般,胸中一股热流愈来愈热不说,手臂间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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