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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嘿,也不一定走运的是你啊!”

  “放心好了,瞧我气色多好,红光满脸啊。”

  “哈……有好多臭汗珠才是呢。”

  “别闹着玩啦,那贱家伙不知又躲到哪里去了!”

  “放心好了,他一拐一拐的,能逃多远啊!”

  “别小觑这贱种,他从前总算是非凡之辈啊!”

  “哈……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如耗子般,任由我们捉拿、玩弄吗?从前的都过去了啊!”

  “当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什么亥卒子,现下真是走投无路,死定了!”

  “万料不到我原来只是‘道教’小脚色,却有机会杀亥卒子立大功,说不定天诛教主会重赏啊!”

  “这个当然的了!”

  “嘘,听到吗?”

  “什么?”

  “西南方向。”

  “对啊,是水滴声,好微弱。”

  “不,不是滴水,是滴血啊!”

  “啊,一定是那过街耗子了!”

  “小心点。”

  “怕什么,那家伙武功全废,嘿……我倒要踢他屁股发泄一下呢。”

  “就是那团黑影。”

  “那……家伙在吃什么?”

  “会动的,什么,是老鼠啊!”

  一声惊呼,正在把老鼠吞下肚里的亥卒子,也不禁打个冷颤,万料不到又被追兵贴身追来。

  亥卒子轻轻的抹去口角血丝,双目通红,看来他已多个晚上没觉好睡,只见他轻描淡写的站了起来,一派诡异杀气随之隐现。

  那两个为贪功一直追踪而至的“道教”小道人,名曰丘一东与郝机知,原本只是“道教”门派中最低微的小道士。

  从前只能远远望见教主,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要是今天能斩下亥卒子人头,为“道教”除害,自是声名大噪。

  亥卒子露出他惯常阴冷笑容道:“就凭你俩来杀我?哈……!”

  原来是奄奄一息的亥卒子,此刻竟气定神闲,逼近而来,教两小道士吓得心跳加速,如坠冰窖。

  亥卒子的神兵“元始天尊剑”,早已落入杀父仇人毛老道手上,赤手空拳,十指微曲,随时便要杀人。

  他,不是已武功尽废吗?对了,一定是刻意传出假消息,教大家都争先恐后来追杀,其实亥卒子还是没废尽武功。

  只是,究竟这位前任教主,武功剩下多少?一成还是三、四成?真不该追来啊!

  “亥教主误会了,小的只是在远处见有人掠过,人影活像是教主,又发现血迹,便与郝机知一同来看个究竟罢了。”狡诈的丘一东,当然不愿意犯险,只好胡诌一番。

  亥卒子冷冷道:“那现在看个清楚没有,我身上的小小伤势,难道能要了我的命吗?”

  双目怒瞪,杀气极盛,两个小道士立时心中冷了半截,也不知怎样才好,连忙不停向亥卒子鞠躬,脚步向后急退移走。

  退了二十步,丘一东突然故意踢起地上一块小石头,不偏不倚,竟直射向前方的亥卒子颈下“大椎穴”。

  “大椎穴”乃手足三阳督脉之汇,重穴被伤必全身动弹不得,不甘心的丘一东就是要借故再试一下。

  “啪”的一声,石子打中了极欲闪开的亥卒子,整个人竟被射得拔飞弹退,重重摔在地上。

  “哈……亥教主,你倒颇懂得装模作样啊,嘻……只不过我的一块石子便够你受了!”

  奸险小人丘一东借机一试,亥卒子果然不堪一击,先前挺胸作势,为的只是唬吓二人,可惜功败垂成。

  丘一东盛怒下,一脚又踼向毫无内力反抗的亥卒子脸上,不一会儿已把他踢得脸肿如猪。

  丘一东大笑道:“快,向我丘道爷磕头道歉,向我丘一东哀求,否则就这样踼爆你一双眼,再绑你回总坛。”

  郝机知也不失良机,在后头不断踢向亥卒子的臀部,待他苦苦挣扎而起,便痛踢一下,要他立时应声仆倒。

  “求饶,快求饶,最好给我流点泪,哈……亥卒子向我痛哭求饶,好痛快啊!”郝机知愈见疯狂道:

  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已是武功全矢的亥卒子,沦落到如斯田地,又有何话可说。

  别说什么报仇雪恨,甚至是偷生下去,恐怕也甚难。从前的风光、威武,已是过眼云烟,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希望——死!

  他好想这两个无聊的小道士加点劲力,让自己痛痛快快的死去,只要一死,什么耻辱都过去了!

  “别踢得太重啊,就这样要了小子的命,太便宜了。”

  “哈,你干什么脱裤子啊?”

  “尿尿,哈……尿尿!”

  “亥卒子吃我威风八面丘一东的神尿,哈……给我舔个干净,快,给我舔干它。”

  一脚重重踏在亥卒子脸上,直压在地上的尿水中,湿得他一脸一头皆是,又臭又难受。

  “别玩了,玩死了可不能立大功。”

  “对啊,教主说过要捉活的亥卒子,她要亲自虐玩个痛快,手段一定高明多了。”

  “臭尿卒子,快给我起来,要赶路下山了!”

  “都是你啊,他一身是臭尿,又如何伸手绑他,好臭啊。”

  “不怕,有更妙的方法。”

  “什么?”

  “先挑断他的脚筋,岂不就不能走动了吗?”

  “那他又如何下山啊?那么臭,谁肯背他下去。”

  “不,要他自己一步一步爬下山便可以了,活像大臭虫一条,爬啊爬,教我们又有好怪物沿路欣赏,打发沉闷呢。”

  “妙啊!妙啊!”

  “大臭虫,我来挑你脚筋了,不太痛的,放心好了,哈……只痛一阵子,乖,别再动。”

  “啊!”

  “哇!”

  两声惨叫,一切便归于平静,亥卒子目瞪口呆,难以接受,因为两个无能小道士被挑断了脚筋,倒地呻吟,辗转痛喊。

  救自己的,竟然是他——曼陀罗!

  第八章 流汗大狗公

  “你的伤势已快痊愈了。”

  “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救一个濒死的人,佛道慈心,当然应该救人。”

  “为什么不让我死?”

  “上天有好生之德……”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是因为你从前作孽太深吧!”

  “为什么要骗我?”

  “谁骗你?”

  “为什么杀我爹娘、拐走了我?”

  “亥卒子!”

  “为什么偏偏是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磨其体肤。”

  “为什么不让我走?”

  “你还能到哪里去?整个‘道教’正邪都在追杀你,武功尽失,内力点滴不存,你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天诛极痛恨你!”

  “为什么天诛不爱我?”

  “天诛只想杀你,要你的命,尽情折磨你!”

  “为什么天诛不接受我的爱?”

  “你在做春秋大梦!”

  “为什么?为什么我俩会成为死敌,为什么上苍不杀大贱人毛老道?为什么要我成为废人?为什么不给我痛痛快快一死了之?为什么我如此痛苦?为什么啊?”

  山上,曼陀罗偶然中发现了亥卒子的惨况,便救了他,又不嫌弃地背了这虚弱至极的人下山。

  为了要赶时间返回客栈,曼陀罗不得不加快步伐,疾冲下山去,不再理会身后亥卒子的为什么!

  山下的小明与风诗诗,正等待着他一同去找风飞凡,这痴情家伙去找白雪仙便一去不返。

  消息传来,白雪仙不久便下嫁云傲为妻子,当夜还大宴亲朋,那个痴情笨人大受打击,也不知会干什么傻事。

  “不,不能让娘亲与其它人结合啊!”

  “你吃酯吗?”

  “别胡说啊,我是娘亲跟爹一起所生下的女儿,爹、娘不能结合,我便会立即消失无形了。”

  “对啊,可真意想不到!”

  “一定要阻止,不能让他俩成亲。”

  “太迟了,那风飞凡真差劲,竟又未能讨回娇妻,唉,这个男人真失败!”

  “我有好办法!”

  “什么?”

  “这法子一定可以逼娘亲钟意爹,一回,只一回便够了。”

  “喂,你在搞什么鬼?”

  “别理我,快上山采药吧,早去早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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