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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


  “臭小子,你敢管老子的闲事,是不是活腻了?”突然,那边有人打架,这边的人也趁机摸了个牌,凌震宇全看在眼里,却佯装不见。

  “算了,算了,大家是来找乐子,何必为点小事,闹得不开心!”

  纠纷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所以很快就告平息下来。有人想看庄家的牌,但凌震宇却没有让任何人看到,即使身边的李兴建也看不见。

  开牌了!

  此时,出老千的人,已换上了一手好牌,最少比起原有的要好得多。

  但是,他还是要输给庄家。

  所有的人都要输给庄家。

  因为,凌震宇手上抓的正是一对天九——豹子。由于注码颇大,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

  凌震宇想将台面的钱,拨到自己面前之际,立刻有人按住他的手。

  “等等!”

  凌震宇微微转头一瞥那人没有当场发作,只问道:“什么事?”

  语声方落,出老千的人“哼”了一声,暴叱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样!”

  “这是什么意思?”凌震宇从没进过赌场,当然万万想不到会有“贼喊捉贼”的把戏,心里觉得好笑。

  那人继续又道:“刚才你趁着混乱之时摸牌,可惜你手法太慢了点!”凌震宇见他无赖,笑笑道:“哦!那么你刚才为什么不作声?”

  出手老千双睛暴以精芒,狠声道:“我是故意让你上钩的!”

  凌震宇缓缓道:“其实该上钩的是你,你一直都在使诈。”

  出老千的人一听此言,暴跳如雷,拳手指着凌震宇的鼻子,大吼道:“小子,你说话要小心!”

  虽然如此,凌震宇却置若罔闻,悠悠地道:“我随时都非常小心,否则又怎么会识破你们这个骗局?”

  此言方毕,那人更凶了,他疾言厉色道:“你说我是老千,你有什么证据?”

  凌震宇反问道:“那你指我摸牌,你又有什么证明?”

  突然之间,此起彼落地,有几个人呼应道:“我们可以作证,我们都亲眼见你摸牌。”

  凌震宇一骇,只是淡淡一笑。

  他对这种反应,也没有感到惊奇,因为他心里有数,这是必然现象,然而这样,他看得更清楚,谁是出老千的伙伴。

  凌震宇只瞥了他们一眼,目的是让心理上有个准备。

  然而,他又将台上的骰子拾起,示意着对各人说:“十赌九骗,这的确是个骗局,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想不到揭发的,竟是他们自己,如果你们不信,请先看看这个!”

  说至此,凌震宇顺手一捏,骰子裂开为二,中间镶进了一块铅。

  众人见此情形,哗然不已。

  那个出老千的人正待探手袋中之时,凌震宇闪电般的一手抓住。

  他非常尴尬,也十分生气。

  顿时,他极力挣扎,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凌震宇的劲道有这么大,无论他使出多大的气力,也无法挣脱,好像手已完全黏住了。

  凌震宇隔着赌桌,捉住那人的手,其他的人,有些静观其变,也有人向着凌震宇冲了过来。

  凌震宇早已算准了事情的发展。

  他不慌不忙,顺手抓起了几只牌九,朝着那数名大汉掷去。

  “哎——”惊叫声起。

  首当其冲的人,脸上、头部均留下了牌九上面的图画。

  有些痛得差点儿昏了过去。

  也有人掩面惨叫。

  他们的脚就像被钉在原地,登时,没有人敢再冲上去。

  然而,被凌震宇抓在手里的人,却急得哇哇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不然……”

  正待凌震宇由他的怀中,取出一副骰子之时,——那是他行骗前,先把赌场原有的骰子取去,悄悄换上了这副,可以随意控制的假骰子。

  假骰的内幕已被揭穿,所以凌震宇肯定此人怀中,另外还有一副。刚才他不就企图伸手入怀,正是要消灭证据,但是凌震宇手急眼快,令他无法得逞。

  他心中忿恨,眼露寒芒,极力挣扎,无奈全身气力无法及得上凌震宇。

  “嗖!”的一响。

  突然寒光一闪,一柄飞刀自那边屋角疾射而来,急如流星一般。

  “哎——”

  凌震宇见之,立即星目如煞,张嘴扬手,那边反而传来了一声震天价响的惨叫。

  掷出飞刀的人,自然是这伙人之中的打手。

  此刻他正双手掩面,身躯蜷曲蹲在地上,痛苦伸吟。在场的,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有人目睹他朝凌震宇掷出了一把快似闪电的飞刀,此时,那飞刀正被凌震宇咬在嘴边。

  掷飞刀的人,一只眼睛瞎了,那是被骰子所击瞎的。凌震宇把那把飞刀自嘴边取下,将刀锋伸到那人的咽喉上,冷冷地道:“慢慢地,将怀中那副骰子拿出来。”

  到了这种地步,那人无可奈何,心不甘情不愿地,惟有照着凌震宇的话去做。

  赌场中的人又是一阵哗然。

  立时,那人的伙伴,没有人敢再动手。

  此刻,凌震宇却对着赌场里的赌徒道:“谁输了钱给他的,现在可以报数取回。”

  那人自知敌不过凌震宇,唯有干瞪着眼,任由他自怀中,将银两取了出来,放在台上,随其他赌徒取去。赌徒们皆大欢喜。

  赌场主持人也看得出,凌震宇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最后,只有随他带着李兴建离开。

  李兴建垂头丧气,跟着凌震宇走着。

  语重心长,凌震宇教训道:“十赌九骗,你这些日子来,到底输了多少钱?”满面羞愧,李兴建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语言方毕,凌震宇脸色一绷叱喝道:“带我到你家里去!”

  此言一出,李兴建立时怔住,纳闷地道:“你要到我家干嘛?”

  神色严肃,凌震宇道:“你不是说过,你家有个八十岁的可怜母亲,她正在生病吗?我只想尽点棉薄之力,帮帮你。”

  双眉微蹙,李兴建装出了可怜像,道:“嗯!我家很局促,你如果有心助我,钱交给我就可以了。”

  笑了一笑,凌震宇道:“交给你?我只怕等不到明天晚上,我这些钱又在另一些人的手里。”

  态度恳切,李兴建说道:“你放心,见过今晚的事,我再也不会赌了!”

  凌震宇仰首望了一下天色,夜,更深了。

  于是,他催道:“那最好!时候已不早,我想在府上借宿,快带我回去吧!”

  一听此言,心中万分不愿,李兴建面露难色,道:“这……舍下离此很远,恐怕……”

  凌震宇见李兴建此时的情况,不由笑着道:“我以为并不太远,你一定是输得糊涂了,让我来带路吧!”

  语音方毕,便走前带路。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李兴建自然感到万分惊奇,大嚷道。

  “我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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