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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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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长泰一拍桌子,怒道: “别提那个什么姓关的,像他那种‘驴屎疙瘩外面光’的家伙,也只有糊涂女人才会迷上他。” 水行云追问一句,道: “我是想知道,二叔是何时认识此人的?” 姬长泰咬牙不承认的道: “我就是你出走后来到墨云谷才认识他的。” 水行云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知道,姓关的如果早就被姬长泰认识,那么姬老头也是阴谋者之一了。 如今既然姬长泰过去并不认得关浩,显然关浩同玉人的事只是二人的合谋。 于是,水行云再一次的着意款待姬长泰在墨云谷住下来,不过水行云一肚皮苦水,却未在姬长泰面前倾吐,因为他总是希望有一天要姬玉人自己去说,这时候姬长泰是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话的。 金小山离开墨云谷,取道直往老金矿村去,他是因为大叔念子心切,水二还住在老金矿村中的钱家饭铺,天寒地冻,朔风猎猎,水二兄弟又是一腿残废,早一天接回墨云谷来,也好使大叔早一天高兴,父子团聚,也算是一桩喜事,不是吗? 金小山满面喜悦的拍马赶路,远处山坳里,正有一股白烟袅袅升空而起,看看天色,天知道是什么时辰,不过肚皮有些饿却是真的。 那是一幢小小瓦房,上面正覆盖了一层白雪,这附近的几株不知名的树枝上也压着白雪,白得像一张白被单的一个空场子上,场边种了十几株盛开的腊梅花,把毛大雪落在花蕊上,没有落花,却又被风吹落下来,腊梅花更见傲寒而清艳。 金小山还未曾来过这地方,大山里能有这么一处幽清所在,可也着实的不容易。 来的时候还听总管林童指点,说是连翻三座山峰,就可以赶到官道,再由官道西行两天路程,就会赶到老金矿村的,如今才翻了两座山,就出现这块地方,怎么连林童也没有提起过。 也许外面的西北风太大,有些像拉风箱似的“呼嘟嘟”响个不断,所以金小山把枣红马拴在屋前的小场边腊梅树上,屋里的人还是没有一些察觉。 于是,他抖抖大麾上的雪花,缓缓的登上三层台阶向那极为精致的三间小瓦屋中央两扇门前走去。 金小山双手在口边哈哈热气,正要伸手拍门呢,突然听得屋内有女子哭声传出来,不由把起伸出的手忙又缩回来,稍一思忖,立对移身到窗边。 侧耳细听,可听了金小山一跳。 才几步路时间,屋子里的哭声又成了笑声,这是他娘的什么古景? 金小山很想找个小洞往里面看,但他失望了,因为就算是那扇窗子,也是用玻璃的,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小瓦屋里十分暖和是真的,因为正有一股热气自窗缝中往外溢出呢。 金小山轻轻移步往小瓦屋后面走,而后面正有两扇窗户,正巧有一块玻璃是破的,露出一个小如细线的缝口。 金小山忙把眼睛凑近去—— 一件粉红缎底绣着翠绿鸳鸯图,帘子是酱红色串玉珠子的,把个纤巧的身段兜得可真紧凑,现在,这兜着兜肚的羊脂白玉般的窈窕女人,正坐在一个烂眼猪唇颧骨高耸的年青人怀中。 她一边解着带子,一边把一张一吹就破的嫩脸尽往那年青汉子下巴杵,直杵得那个烂眼大汉呵呵笑个不停。 墨绿色的大木床,床前面好大一盆炭火,炭火上面还支了一个火架子,上面放着个大酒壶,酒壶似在“沙沙”响呢。 就在火盆的对面,一个只穿着小衣的姑娘,泪眼婆娑,双手掩住胸前,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光景是一头待宰羔羊。 扭蹭而坐在烂眼青年怀里的女子,看来总有二十三四岁模样,但另一哭泣女子,却令金小山无法看清她的面貌。 因为她是背着床边侧坐在火盆一边的。 隐约中,只听得烂眼年青汉子道: “不玩没关系,看看又何妨,小姑娘,你把脸转过来呀,只要你一看,就知道人活着是多么的幸运,如何的快活了呢!” 另一边,那女子也尖笑道: “别想不开,人嘛,干吗要活的这般死心眼的,你看我苗菁菁,不是蛮快活的吗!” 边伸出嫩臂往烂眼的长脖子上一钩,又道: “宏色呀,她是初出道的小雏儿,先叫她见识你的真本事,完了她必定会顺从的,你说呢?” 叫宏色的烂眼汉子笑嘻嘻的道: “这么办,我且去把她捆在双足上的绳子换个方向,她就是不看也由不得她了。” 那叫苗菁菁的女子扭身坐起来,笑道: “何不把她抱到床上大家一起痛快,那该多好。” 这时背坐床下的女子头更低了—— 窗外面的金小山几曾见过这种场面,一颗心正突突的跳个不停—— 他心中在想: 面前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是一家人,自己抖然出现,必会引起诸多尴尬,如果—— 也就在这时候,床上的烂眼青年汉子已走下床来。 他并不先移动捆坐在床边的女子,顺手桌上取过一只酒杯,提起火架子上面的酒壶,先注满一杯酒,仰起脖子喝卞去,喝完再注满一杯,这才走向被捆女子面前。 一伸手托起那女子下巴,笑道: “姑娘,外面大雪纷飞,屋内暖烘烘的,这时候你难道不是心中似火烧?” 女的脖根一扭,说道: “你们会后悔的——” 只这一句话,早令窗外的金小山一愣,这会是谁? 金小山一时间还想不起自已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声音。 当然,这声音绝不会是桃花娘子方小玉,那会…… 就在这时候,大床上的女子双手狠抱着一床棉被笑道: “宏色呀,你快来嘛!” 烂眼的年轻汉子一听,哈哈一笑,道: “别急,总得叫姑娘看个清楚,要她明白我们并未欺骗她才是呀!” 床上棉被中的女子早吃吃一笑,道: “最好把她也托进棉被窝里来,那才有意思……” 烂眼年青汉重重放下酒杯,一弯身把捆在凳子上的女子换了个方向—— 当然是面向着大床的方向,而这个方向正是面对着窗子,也面对着窗外的金小山。 于是,金小山几乎肺也气炸了! 因为……怎么会是她呢? 我的妈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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