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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金小山道:

  “大叔你且一旁歇着,由小子同他们打商量如何?”

  金小山因为听到水大叔说这十二人中,他一个也不认识,心中就已有了决定。

  突听得对面巨汉骂道:

  “你小子想同爷们打商量?娘的皮,你凭什么?”

  金小山笑笑,道:

  “各位且让让路,我大叔身子骨不好,可别吓着他老人家,可否叫大叔一旁歇着,一切由我承担如何?”

  巨汉大蒜鼻子一耸,左手一挥,道:

  “请那老头子一边呆着去。”

  金小山翻身下马,缰绳交在水行云手中,道:

  “大叔,鸠巢鹊占鸩琢鹊,此其时也,大叔一边看小子的。”

  突听巨汉骂道:

  “小子,你在放的什么屁!”

  金小山突然面色一寒,道:

  “好话不说第二遍,各位未听清,那是各位耳朵有驴毛。”

  金小山这是在开骂,十二大汉岂有不懂,早听巨叹厉吼一声,破口大骂,道:

  “我操,敢跑来墨云谷大门口撒野,伙计们,捅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十二大汉的长矛,呈圈周式的就要捅向金小山了,突见金小山反手自后腰抽出一个绿色绒布包。

  巨汉一见,忙高声道:

  “等一等!”

  长矛一收,巨汉戟指金小山道:

  “打开来先让爷们瞧瞧。”

  嘿嘿一笑,金小山道:

  “本就是要你等见识一番的。”

  边左手一抽,绿色绒布已掖回腰带上,于是“阎王梭”那晶莹的银芒,又在金小山的右手掌上旋动不已——

  “阎王梭!”

  十二个大汉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

  金小山冷冷道:

  “想不到各位还真识货。”

  巨汉突然厉吼一声,道:

  “娘的老皮,横竖也不过尺把长银梭,老子就不相信林童那帮家伙把‘阎王梭’吹嘘得怎么样的了不得,伙计们,今日且让我们见识一下这名震江湖的‘阎王梭’吧!”

  这时另一个人也高声道:

  “别忘了,取得‘阎王梭’,还有千两纹银好得呢!”

  不料这人的一句话提醒巨汉,只听他沉声道:

  “小子,你既有这‘阎王梭’,必然也知道水老头的下落,他人呢?一藏几年不见影,那么不可一世的枭霸一个,竟也甘愿头上顶着那么一块绿头巾呀!”

  巨叹的话声中,其余十一大汉全哈哈大笑起来……

  金小山突然狂叫一声:

  “阎王梭!”

  陡然间,一张交织在金小山头上的银芒网状乍隐又现,霎时间,点点血雨就在这晶莹的银色网上滴落,犹似一块白色绢布上的彩花!

  没有一点呼号与凄厉的反应,十二个大汉全在转瞬之间倒在地上,有些面上还带着大笑后的肌肉重叠模样,在面上血洞的开花中是那么的滑稽!

  抽出绿色绒布,边擦拭着“阎王梭”,金小山咬牙道:

  “口不留德,必遭杀身之祸,我金小山见不得有人阴损我大叔。”

  缓缓的,水行云把马缰绳交在金小山手中,无奈何的道:

  “也许大叔上辈子欠她的太多了吧!”

  金小山道:

  “没有那么一说,大叔只管往里走,必要时候全由小子顶着。”

  水行云道:

  “到了这时候,大叔也只有靠你小子撑腰壮胆了。”

  金小山所得出来,水大叔的语音中含着颤抖,他在心中琢磨,不知这二娘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不用猜,一定是个十分标致的女人,否则水大叔绝不会在她面前恁般的低声下气的像个小羊羔了。

  水行云望向远方,但未动丝缰。

  他并不是不走,而是怕走,因为远处的大宅子里面,他实在怕见一人。

  金小山却不顾一切的一马就往巨竹林子中间道上驰去,他这是在为大叔壮胆,也是一种鼓励。

  不料水行云突然喝道:

  “回来!”

  他声色俱厉,而令金小山吃惊的停马回头,道:

  “大叔,已经回到家门口了,难道还要回头不成?”

  水行云手指远处,道:

  “你以为墨云谷是好进来的?你以为这条路可以走吗?刚才你可曾见那十二大汉有一个走在这条路上吗?”

  金小山一听,惊异的望望巨竹林,道: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要命的机关不成?”

  水行云道:

  “钉板炕、游沙阱,就设在这条巨竹林道中。”

  金小山一听,忙勒马回头退出巨竹林。

  水行云道:

  “小子你看远处,有一层枯叶处,就是那厉害的钉板炕,人若落在炕中,尺长的尖竹绝难躲得过穿足戳肤,那里方圆足有三丈,下面密密的何止上千尖竹,再往前,就是那游沙阱,人落下去,立刻沉入流沙坑中,如果你要细看,也可见那上层的沙在移动不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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