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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八章 痴情难寄 侠士肝胆

  濮阳维缓缓行近至那茅屋之前,见门旁僵卧着一具瘦长的尸体,他细看之下,瞧出此人正是这次事件的祸首──“蓝鹰”卞青元。

  他颈项处血渍横溢,有些还在潺潺的流出,一看即知为刀剑一类兵器所伤。

  濮阳维微微一笑,已知这必是“七煞剑”吴南云的杰作。

  他进入茅屋之中,先寻了四张长椅,拼搭起来,将石鲁、徐妍容二人分别放置其上,又匆匆进入内室之中。

  这里面一间,布置得异常简单,仅有两张大木床,一口木制衣柜,以外便一无所有,显得十分空旷。

  濮阳维行至那巨大的衣柜之前,却并不打开,默然出掌,将衣柜震成粉碎。

  衣柜下,是一片极为松软的沙土,沙土浮尘之上,可以看见有六根空心芦草,正伸在上面,约有寸许之高。

  濮阳维微微一笑,急急伸手将浮面上的沙土扫除。

  他轻轻的层层拂去,约在半寸的沙土下,已现出一个方圆五尺的土坑。

  这土坑不深,刚好容一人平卧的高度,这时,下面正蒙着一层床单。

  濮阳维伸手掀去,床单下赫然躺着六条大汉。

  六人紧紧挤在一起,鼻孔皆已被棉纸堵塞,嘴里却含着一根空心芦管,自床单挖开的小洞中伸出沙土之外。

  原来濮阳维在“红魑会”江北绿林道,“黑砂岛”众人大举围攻,心头悬念的,便是自己属下昏迷的六人,该如何安置,他苦思之下,想出此法,令吴南云等依照办理。

  难怪“蓝鹰”卞青元等人,几乎已将这房屋倒转,亦找不出这六名“冷云帮”之人影迹。

  濮阳维见属下六人安然无恙,不由长长吁出一口气,又行向室外面去。

  这时“七煞剑”吴南云已将“魔爪”甘滨挟了进来,甘滨断臂处,已由吴南云为他敷上伤药,包扎停当。

  只是甘滨受伤过重,一时尚未醒转。

  甘滨因为在手臂断落之时,正值他运出一口真力,跃身闪躲之际,手臂被斩断后,真气随之而泄,故而他除了肢体伤残外,尚有真元损耗之伤。

  濮阳维先不管地下的“魔爪”甘滨,他大步向前,盘膝坐于“独臂金轮”石鲁之旁,微微把住石鲁腕部脉门,倾神凝注。

  须知大凡是习武之人,多少都知晓些许医治内外创伤之法,尤其像濮阳维此等盖世高手,便是未曾专门学习医术一道,亦必触类旁通。

  一门高深的武学,往往是与医术多少有些关联。

  何况,当年的“毒手魔君”更自他那老友再世华佗田真那里(事见本书第一集中所述及的八旬银髯老人)学到不少医术中的窍诀。

  故而濮阳维对医术一门,虽然不若他武功之精,但也足以抵得上一个当代名医。

  稍停,他已长吸一口真气,凝神沉气,满面肃然之色。

  “七煞剑”吴南云急急上前道:“帮主,你可是要以本身一口真气,行通石堂主七经八脉?”

  濮阳维微微颔首,“七煞剑”吴南云满脸焦虑的道:“帮主,你莫忘了,自己也有伤在身……还是让本座代劳吧……”

  濮阳维摇头道:“你怎能使得?你的伤势较我更重,快坐下歇歇,这点小伤我还挺得住。”

  濮阳维与“七煞剑”吴南云情同手足,相交莫逆,在众人之前,为了礼数使然,皆以“冷云帮”中辈份相称,但私下里二人却甚为亲昵,有时甚至直呼对方姓名。

  吴南云拗不过濮阳维,只得默默坐下,运功调息。

  濮阳维运足一口真气,双掌挥舞如风,眨眼间已拍遍石鲁全身三百六十处穴道。

  他突然全身密响,已运掌抵住石鲁背心,将一股至精至纯的深厚真气,绵绵送入石鲁体内。

  约有两盏茶时分,“独臂金轮”石鲁已长吁一声,呼吸逐渐平和,面色亦转为红润。

  濮阳维却额际汗流如注,脸色越见苍白。

  其实“七煞剑”吴南云哪有心思闭目调息,他一直自半闭的眼帘中,注意着濮阳维的行动。

  此时一见自己生死挚友如此模样,早已心似油煎,张口欲呼。

  濮阳维亦已惊觉,他微一摆手,已移身至“粉面罗剎”徐妍容身旁。

  但是濮阳维手掌刚伸至徐妍容身前,便好似遭到一层无形阻碍似的,僵在那里。

  吴南云忍不住开口道:“帮主!有什么不对吗?”

  濮阳维苍白憔悴的面容上,起了一丝红晕,他尴尬的瞧着吴南云。

  口中讷讷的说道:“南云,徐……徐姑娘……徐姑娘……”

  徐姑娘怎的?他却再也说不出来。

  吴南云急道:“怎么?徐姑娘已无法可救了?”

  濮阳维轻轻摇头道:“眼前我再以一口真气,助她散去胸前淤血,并保住她心头一点真气,暂时尚可无碍,只是……只是……”

  一向潇洒豪逸的“玉面修罗”此刻竟然张口结舌,讷讷不知所云起来。

  吴南云何等聪明,他一听之下,不由恍然大悟,遂正巴向濮阳维道:“帮主,不是南云多嘴,虽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但嫂溺何妨援之以手,何况徐姑娘更对帮主一片痴心,就是她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帮主的,目下不比寻常,也顾不得那些虚伪礼数了。”

  濮阳维略一犹豫,将心一横,已将“粉面罗剎”徐妍容抱于怀中,进入内室。

  他将徐妍容,轻轻放置床上,又伸手至“粉面罗剎”胸前。

  但是他那一双晶莹如玉,令天下武林人物胆寒的手掌,此刻却抖索不停。濮阳维静坐一旁,微微调息了一阵,心情才略见平复,他才又伸手至徐妍容胸前……这时,“粉面罗剎”徐妍容侧卧床沿,他的衣衫襟口,却在右胸上端。

  濮阳维只得将她翻转过来,无意中,双手触着“粉面罗剎”徐妍容胸前那隆起之处。

  他不禁又是一震,呼吸已微微急促起来。

  濮阳维虽然功力绝世,名声震荡江湖,但至今却仍是童男之身。

  他可说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的胴体,虽然,美艳绝伦的白依萍与他曾有肌肤之亲,但那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绝无轨外行为。

  在濮阳维的感触中,白依萍便如一株空谷的幽兰,纯洁孤单,清丽绝俗。

  “粉面罗剎”徐妍容却似一朵有刺的玫瑰,鲜艳夺目,惑神迷人……这时,他强定心神,已将徐妍容衣衫的钮扣解开,露出一件粉红色的胸衣来。

  濮阳维双手又逐渐颤抖,发际鼻洼,微微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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