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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白小宛就在众人一怔之间,和身纵起,双脚连环,把袭向县太爷的两颗牙齿,踢落在地。

  这时候韩五爷已拖着李长虹,退到了大堂口,就见他回头喝道:“谁都不能跟出来,否则你们就替这姓李的收尸吧!”

  急速的,韩五爷拖着李长虹退到县衙门外,而隐身在屏风后面的卓重阳,哈哈笑着走出来,一面指着堂口,道:“他不是韩五爷,他叫姚大刚,是这秦岭八大盗中的老五,不错,这姚大刚善于易容。”

  县太爷皱眉道:“这么说来,真正的韩五爷又到哪儿去了,难道已经遭到毒手了吗?”

  且说一群人等没有一个敢追出大堂的,眼巴巴的望着姚大刚死死的扣着李长虹的喉管,拖出衙外面。

  就在衙前的马桩前面,姚大刚解开自己的马,一切准备妥当,右手未放之际,左手暴伸,翻手一掌,拍在李长虹的脑后,人也一纵,跨上坐骑就冲向宝鸡市街,看样子他是要急急的赶回大韩村而去。

  姚大刚前面纵马疾驰,在他的后面,白小宛已跨马衔尾追去。

  没有多久功夫,塞北大侠马云龙也骑上他在扶风买的那匹高大壮硕的枣红大马,追了上去,临走,他对众人道:“我得支援我那外甥女去了!”

  老远的,宝鸡镇头上向高原看去,只见一骑人马,飞一般的绕着那“之”字路,向高原上冲。

  也就在那骑马冲上高原没有多久,又见一骑,飞一般的直冲而上,第二骑尚未上去,又是一骑跟着冲上。

  这三骑马,在经过宝鸡的时候,已引起不少人的注目,纵马在大街上飞驰,必然是发生了不寻常的大事,否则谁又会不顾一切的在人多的大街上奔驰?

  也因此,三骑马在攀上高原时候,宝鸡的街头上,还真的有不少人挤在那儿观望。

  姚大刚如今是既惊且怒。

  惊则容易乱神,这时候他不知该怎么应付眼前的紧张局面,难道放手一搏?

  怒则肝火上升,心中不由大骂杨文光这个糊涂蛋,自己就该在他一上门来的时候,就把他做了以后,丢在荒野地里去,也不至惹上这身骚。

  姚大刚一冲上高原,并不走官道,他飞马抄近路,直奔大韩村。

  先是到了吕祖道观,冲进去,一把拉住才刚刚放下饭碗的毛道士,急道:“三哥!事情被人挑明了,快回踩云岭,晚了就脱不了身了。”

  毛道士一惊,急问道:“老五!你再说清楚些!”

  “过了斜峪关,我们山里头碰面,我再告诉你,快,有追兵在后面,咱们由另一面下高原。”

  一面往外急走,边又道:“我得回去收拾一下,你只管快走就是了!”

  毛道士这时候才发觉,装在姚大刚嘴巴里的两颗特大号虎牙,已没有影子,连鬓上的假发全都撕去,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姚大刚了。

  姚大刚一折回那座韩大宏的住宅,左手捂着嘴巴,一冲而进太后堂屋的睡房中,他把人全都哄到屋外,自己就在卧房中一阵急速的搜刮,挽了个包袱,背在身上,也不多说,急急忙忙的又窜出屋外,一直又走出大门楼,上马疾驰而去。

  他动作极熟,似是早有准备,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而又是这么急,所以他所能窃取的,也只有他知道的一些。

  韩五爷失踪了!

  不论是真的韩五爷或是假的韩五爷,全都不见了。

  吕祖道观的毛道士,也不知到什么地方了?

  问大韩村的人,也只能得知他们骑马走出大韩村,到什么地方去,连官道旁开茶铺的韩小五也不清楚。

  白小宛自认为骑马已经是够快的了,就连后面急跟而来的塞北大侠马云龙,也没有在中途追上白小宛。

  只是二人都不知道,前往高原上的大韩村,还有一条捷径,那要比之走官道,还要近上五里路。

  也因此,当白小宛追上大韩村,追到韩大宏的巨宅的时候,一间之下,才知道这位五爷,自宝鸡回来后,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有说,收拾许多金银珠宝,骑马不知去向了。

  于是,白小宛立刻把秦岭八大盗的事说了一遍,而且更说出韩五爷就是八盗中的老五,名叫姚大刚,这以后要大韩村的人可得多防着点。

  于是,韩五爷的后宅院里,立刻哭号成一片……

  哭有其一定原因的。

  首先就是韩五爷的老婆,自己怎么会那么糊涂,连假的韩五爷全不知道,这可怎么得了?

  其次则是所有韩五爷的家眷们,大家哭着,嚎着,为的是韩五爷的“真身”又到什么地方了?

  就在白小宛正要上马追赶的时候,塞北大侠马云龙也赶到了。

  听说是姚大刚己逃,当即道:“不是还有个道士吗?”

  马云龙话一出口,当即有大韩村的人说道:“吕祖道观有个毛道士,竟然带了个女弟子,平时很少看他二人出来,同我们这儿过去的那个老道,模样完全不同,平时把个道观关的紧紧的,人也阴阳怪气,过去我们村里人常到吕祖道观门前闲聊,自从他来了以后,道观门口也没有人去了,我们大伙还正在奇怪呢!”

  于是白小宛与马云龙二人,立刻骑上马,才只绕了一个弯,就到了大韩村的吕祖道观前面的广场上。

  细看这吕祖道观,还真够大的,虽只是进观只有一进院子,但两边厢房各有三间,正面吕祖大殿,道观正前面还搭建了一座戏台子,有四丈多高,看来专供平日村里演戏用的。

  白小宛与马云龙二人,正要推开观门,突然间,从后面跑来了韩小五,只听他高声叫道:“二位等等,二位等等!”

  韩小五边跑边叫的赶了上来。

  这时候已有不少大韩村里的人,也都聚在这道观前面。

  只听韩小五喘着气,道:“毛道士同他的女弟子,骑了两匹马早逃了!”

  韩小五褓然的道:“正好我在田里出恭,才拉了一半,就听一阵急急的马蹄声,我扒着包谷杆子举头一看,可不正是那个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毛道士,同他那个女徒弟,二人各背了一个布包,骑着马朝东边方向去了。”

  白小宛与马云龙对望一眼,正要再骑马追去,也不知是韩小五还是另外一个村人,伸手去推吕祖道观的门。

  白小宛与马云龙才走出两步,猛回头看,道观的门正发出“喳喳”声,眼看就要开大了,突然间,道观中有了机簧响声,紧接着“嗖嗖”连响,数点寒星,一闪而自道观中划空而出。

  白小宛与马云龙不及喝叫,二人双双迎着击来的寒星,徒然挥出手中兵刃。

  就在一阵拨打中,站在道观前面的韩小五与另外两个村民,还是难逃被击中的命运,所幸他们没有被击中要害,但仍然是翻滚在地,抱腿托臂的呼痛不止。

  白小宛挥剑,一冲而入道观,这才发现连着道观的门栓上面,有两根绳子,紧紧的连向院中的一座大半人高的铁香炉上,再看铁香炉的后面,却又极巧妙的装了机簧,飞箭就拉紧在机簧上,只要连在大门的两根绳子一动,飞箭立刻脱离机簧。

  衡情量势,白小宛狠声道:“这个杂毛老道,竟然还设下这种害人机关,如果不是咱们在,这三个人必然死在当场。”

  塞北大侠马云龙立即道:“咱们这就进去搜一搜看,是否他还在其余的地方设下这些害人的机关。”

  一面着人把受伤的三人抬去治疗,白小宛与马云龙二人又摸进这吕祖道观中察看。

  也许毛道士与他的女徒弟二人,走的十分急促,所以除了大门设的机关外,其余地方就没有再发现。

  二人走出吕祖道观。迎面却来了几个老者,老者的后面,一大堆大韩村的人,全等候在那儿。

  “请问二位,你们这是从哪儿来的?”

  塞北大侠马云龙当即高声道:“俺们是由宝鸡县衙门来的。”

  只见他一顿之后,指着身旁的白小宛,道:“我干脆就对你们明说了吧,她就是韩侗韩老爷的大媳妇,她叫白小宛。”

  人群中一阵议论声,突有人高声道:“我大伯一家全遭杀害,如今怎么又会有个大媳妇上门来,这可要有凭证的。”

  马云龙冷笑一声,道:“村里面住了两个秦岭巨盗,你们怎么不加小心?如今韩大人的媳妇回来,却有得话说了!”

  一顿之后,发现白小宛在流泪,当即高声道:“你们想要什么凭证?”

  “总得有人站出来指认这位姑娘,同我大伯的大儿子结婚拜过天地才成!”

  马云龙仰天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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